第二天一早,一對衣衫襤褸的父女走進了繁華喧囂的薊縣。
父親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十分激動:“一直聽人說薊縣如何繁華似錦!我原本不太相信,但眼前的景象,比傳說中的薊縣還要繁華熱鬨!”
女兒點了點頭,道:“是啊!”
不一會兒,他們走到一家商鋪外。
由於父親的年紀比較大,女兒便扶著他,在商鋪前的大青石上坐下。
這時,商鋪的老板走了出來:“這裡也是你們坐的地方嗎?快滾快滾!”
父親被嚇了一跳。
女兒緊握雙拳,怒氣衝衝地瞪著老板。
老板見狀,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右腳絆到門檻上,差點摔倒。
“來人!來人!”老板揚聲道。
幾名夥計從商鋪衝了出來。
老板指著那對父女,喝道:“把這兩個窮鬼給我趕走!”
夥計們應諾一聲,立刻上前趕人。
“怎麼回事?”一道不悅的聲音響起。
夥計們聞言,立刻停了下來。
然後,他們循聲望去。
這時,他們看見巡邏隊來到店鋪前。
老板見狀,立刻迎了上去。
“原來是李隊長啊!我跟他們鬨著玩呢!”
李隊長沒好氣地說道:“你膽子不小啊,竟然欺負流民!你是不是不想乾了?”
老板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隻是讓他們走開些,可沒動手打人!”
李隊長道:“沒動手就好。不過,對待難民,態度不能惡劣!”
老板連忙說道:“是是是,小人記住了,下次不會再犯。”
李隊長問道:“你們從哪來的?”
父親道:“回軍爺的話,我們本是西川人,隻因劉備苛捐雜稅,弄得我們不堪重負,隻好背井離鄉,來到薊縣,希望能謀個生路。”
李隊長點了點頭,道:“按照主公的命令,你們可以分到十畝良田,一所民宅。你們可以到本地官府去報到,他們會安置你們的。後麵的事情,就按照官府的指示去辦。”
父女倆聞言,瞬間愣住了。
父親問道:“這是真的嗎?”
李隊長點了點頭,道:“這難道還有假?如果你們來得早,就可以分到更多的田地。不過,薊縣的人口已經很多了,所以隻有十畝良田分給你們。”
父親激動道:“燕侯如此大恩,我等該如何報答?”
李隊長笑道:“如果你們去西域或者北疆,一戶可以分到五百畝土地,還有牛羊馬匹之類的牲口。”
說著,他看了一眼女兒,繼續說道:“可惜你的孩子是個女兒家,否則可以從軍。軍戶可以得到更多的賞賜。如果能夠立下軍功,土地、大宅、奴婢,都是可以預期的。”
女兒道:“女兒家怎麼了?女兒家就不能從軍?我聽說燕侯的五夫人就是威震天下的名將,我也要像她一樣!”
李隊長道:“目前主公並未征兵,更不要說女兵了。如果你有自信,可以去參加本地的比武選拔。雖然沒說女子能參加,但也沒說女子不能參加。”
不久,父女倆來到薊縣的府衙門外。
在衙役的引領下,他們進入登記處,登記姓名等信息。
父親道:“小人王凱,成都人氏,今年四十六歲。”
說著,他指了指身邊的女兒,道:“這是小女王異,今年十九歲。”
王異,魏國大將趙昂之妻。
馬超作亂涼州時,王異協助丈夫守城,多有功勳。
自馬超攻冀城,一直到祁山堅守,趙昂曾出奇計九條,王異皆有參與。
在《三國演義》較通行的三個版本中,毛本和嘉靖本均隻言王氏,而黃正甫本《三國誌傳》中,則言明其姓名王異。
盧弼是這麼評價她的:超雖殘暴,背約害康,亦假手楊昂,肆其屠戮。故韋康死後,吏民忿恨,薑敘之母、趙昂之妻皆忠義奮發,鹹為故君複讎。
王異問道:“我要參加比武選拔,該怎麼做?”
小吏聞言,驚訝道:“你一個女子,竟然要參加比武?”
王異不悅道:“燕侯夫人能從軍,為什麼我不行?”
小吏笑道:“你真不知天高地厚。主公夫人豈是你能比得的?”
王異不服道:“我要參加比武選拔!”
小吏歎了口氣,拿出一片畫著表格的木牘,放在王異麵前:“既然你一定要參加,就把這個填好吧!最近一次是在十天後。如果有把握,那你就參加。如果沒把握,就等下個月吧。”
燕侯府。書房。
這時,審榮從外麵走了進來:“主公,這是本月的比武報告。”
說著,他將手中的絹帛呈給羅昂。
羅昂接過絹帛,然後展開看了一遍。
這時,他露出驚訝的神情。
“王異?頭名竟然是王異?不會這麼巧吧?”
審榮感慨道:“聽下麵報告,說這個王異武藝十分高強。這次比武選拔中,有幾個特彆厲害,但都不敵王異。更難得的是,王異是個女兒家。”
羅昂笑道:“咱們這裡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說著,他放下手中的絹帛,然後看向審榮,道:“她既然能夠脫穎而出,就要按照規矩,授予她校尉之職,至於田產、房舍的獎賞,也都賞賜給她。審榮,你把她調到嫣然麾下。”
審榮抱拳道:“是。”
王異和王凱暫時住在難民安置點,等候官府的安排。
這時,一隊衙役來到了難民安置點。
為首的官吏揚聲道:“王異何在?”
王異聞言,立刻走上前,然後向為首的官吏抱拳道:“在!”
為首的官吏拱手道:“恭喜王異小姐,你在比武選拔中,獲得了冠軍。因此,主公冊封你為飛鳳軍第七營統領。這是官憑文書,請小姐驗收。”
此話一出,難民營裡的其他難民們都流露出無限豔羨的神情來。
一名老者對王凱道:“老弟啊,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王凱高興的合不攏嘴。
為首的官吏道:“請小姐隨我來!”
王異道:“我先帶上我爹爹。”
說著,她轉過身,走到王凱麵前,道:“爹爹,咱們走吧。”
王凱點了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