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羅昂打了個噴嚏,然後揉了揉鼻子,嘀咕道:“這副人皮麵具好像有一股怪味,弄得我鼻子總是癢癢的。”
說著,他抬起頭,看了看眼前喧囂熱鬨的大街,感慨道:“襄陽比劉表在的時候還要熱鬨啊!店鋪好像都生意不錯的樣子。沒想到諸葛亮搞經濟也是一把好手啊!”
沮授點了點頭,道:“孔明給予了百姓一個可以安居的環境,讓耕者得以重回農田,大力發展生產力。”
羅昂點了點頭,道:“諸葛亮的休養生息政策,采取了務農殖穀的措施,促進農業生產的發展。”
話音剛落。
這時,羅昂看見前麵的衙門擠滿了人,似乎是在報名登記。
“沮授,那些人在乾嘛?”
沮授搖了搖頭,道:“不知。”
這時,一名路人從羅昂身邊經過。
羅昂立刻攔住了那名路人,問道:“大叔,那邊的衙門怎麼擠了那麼多人?”
那名路人打量了羅昂一眼,道:“公子想必不是我們本地人吧?”
羅昂道:“我是從西川過來做生意的。”
那名路人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衙門那邊的人群,道:“那是在招兵呢!主公開出了十分優厚的條件,所以城裡城外的年輕人都想要去吃行伍飯。”
羅昂好奇地問道:“不知道劉使君開出了什麼條件,能令大家如此踴躍?”
那名路人道:“這是主公最近頒布的命令。凡是有壯丁從軍的家庭,都能得到十畝良田耕種。不過,那些良田並非是給你的,而是給你耕種的,但好處在於,數年內不征收任何賦稅,耕種所得的賦稅,全歸自家所有。對於我們這種有家有業的人來說,雖然這些不算什麼,但對於那些貧民和流民,可就太有吸引力了。如果有的選擇,誰也不會去從軍,畢竟從軍之後,地位就會低人一等。如果想要再抬起頭,那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在這個時代,各地諸侯為了保證兵員來源,都會將相當一部分百姓列為軍戶,而且這些家庭隻能從軍,不能與非軍戶家庭通婚。
羅昂抱拳道:“多謝大叔告知。”
那名路人拱手道:“不客氣。”
說著,他便自行離去了。
羅昂看了看那些參軍的人群,道:“搞了半天,還是換湯不換藥。諸葛亮難道就這麼點能耐嗎?”
沮授道:“應該不是。孔明的這種做法,應該是不想刺激本地豪族大戶,畢竟他自己也是豪族大戶,他們依靠的是豪族大戶的支持。孔明的這些政策,能夠緩和社會矛盾,但遲早有一天,這些矛盾還是會爆發的。”
羅昂點了點頭,然後領著沮授和張遼,繼續在街上閒逛。
他不時與商賈洽談生意,其實是了解這邊的情況。
不久,天色已暗了下來。
羅昂在這一天了解到了不少的情況,再加上之前收到的有關荊州的情報,使他現在對荊州的情況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認識。
羅昂一回到客棧,腦海裡就開始思忖起荊州的事情。他覺得荊州在劉備、諸葛亮的治理下,會變得比劉表在世的時候強得多。
沮授看見羅昂神色的變化,小聲道:“主公是不是因為擔心荊州在劉備、孔明的的治理下,會變得比劉表在世的時候強得得多。”
羅昂點了點頭,小聲道:“我現在就是想要消滅他,也騰不出手來啊!看來,北方打不出個結果,我是沒辦法南下的。不過,在劉備心中,是想要與我為敵呢,還是想要與我為友呢?至少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沒得選擇。”
沮授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晚上,羅昂領著張遼和沮授,再次離開客棧,來逛襄陽的夜市,順便吃個晚飯。
此時,襄陽城內的燈光十分璀璨,但街道上的行人卻要比白天少得多。
羅昂領著張遼和沮授,準備走進一家燈火璀璨的酒樓。
這時,前方傳來了巨大的喧囂聲。
羅昂、張遼和沮授聽見那道巨大的喧囂聲,不由地駐足觀看。
這時,一大群官兵從遠處匆匆跑來,開始在人群中吆喝搜查,似乎在搜捕什麼人。
羅昂領著張遼、沮授,走進了酒樓,畢竟他可不想多管閒事。
酒樓。
羅昂、張遼和沮授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們不去二樓的包間,而是在一樓的大堂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然後坐下來,開始喝起了酒。
小二將酒菜送了上來,然後退了下去。
羅昂、張遼和沮授邊吃邊喝。
這時,一桌酒客的說話聲引起了羅昂的注意。
一名胖胖的酒客喝了杯酒,然後放下手中的酒杯,道:“都說咱們主公仁義,但最近卻給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商賈增加了不少的賦稅,日子比劉表大人在世的時候難過多了。”
一名乾瘦的酒客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然後壓低聲音,道:“主公擴軍備戰,需要大量的糧餉,又不願意增加那些士族的負擔。我們這些做生意的自然要倒黴。”
幾人也怨聲連連。
那名胖酒客突然說道:“你們聽說了嗎?甘寧將軍不知道犯了什麼罪,竟然被主公通緝了。”
那名乾瘦酒客聞言,冷笑道:“什麼叫犯了什麼事,分明就是惹了事。甘寧將軍一直都是大公子的親信。大公子出了那樣的事情,甘寧將軍豈能不被人猜疑?我聽說大公子出事之後,甘寧將軍就指責過主公,最近更是想要率領親信,離開荊州,前往江東。我敢肯定,主公是不會放過甘寧將軍的。”
同桌酒客紛紛點頭附和。
那名胖酒客感慨道:“都說主公仁義,我看也不見得啊!”
旁邊一個人連忙小聲道:“休要胡言。如果有人將你這話報告給主公,你一家老小都死無葬身之地。”
那名胖酒客聞言,臉色瞬間一變,連忙拿起酒杯,以掩飾自己不安的情緒。
那名瘦酒客道:“我聽說甘寧將軍一行人在南郡附近被主公大軍給截住,並損失慘重。不僅如此,甘寧將軍也不知去向。”
那名胖酒客搖了搖頭,道:“這些事情咱們可管不了。”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酒杯,道:“來來來,我們喝酒!”
眾人也舉起手中的酒杯,開始喝起了酒。
他們一邊喝著酒,一邊將轉到了青樓紅館那些紅粉佳人的身上。
羅昂道:“看來,我們之前的判斷是正確的,劉備開始對劉琦的手下動手了。”
沮授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不久,羅昂領著沮授和張遼,從酒樓走了出來,然後一路回到了客棧。
由於羅昂他們是偽裝成商隊,偷偷摸摸地來到襄陽,因此包下了客棧一整個獨立的院落。
這時,後牆那邊傳來了短促的打鬥聲和一聲怒吼,然後歸於寂靜。
羅昂眉頭一皺,立刻朝後牆那邊跑去了。
很快,羅昂來到了後牆附近,看見張遼和幾名衛士站在牆邊,而他們的腳下則趴著一名渾身血跡的漢子。
“這是怎麼回事?”
張遼指著地上那個人,道:“這家夥突然翻牆進來,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打倒了我們兩個人。我正準備動手,這家夥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羅昂聞言,感到有些驚訝。
緊接著,羅昂走到那個人的身邊,然後蹲了下來,並叫一名衛士將他扳轉了過來。
隻見那人蓬頭蓋麵,臉上全是血跡,根本就看不清本來麵目。
那人瞪著羅昂,怒聲道:“你、你是何人?”
羅昂笑道:“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因為你闖進了我的地方。”
那人冷哼一聲,道:“我乃甘寧是也。你快快砍下我的人頭,好將我的人頭拿去領賞。”
羅昂聞言,連忙問道:“你是甘寧?將軍甘寧?”
甘寧眼睛一瞪,喝道:“除了本大爺,還有哪個?”
話音剛落。
這時,甘寧頭一偏,直接暈了過去。
羅昂看見甘寧暈了過去,立刻探了探他的鼻息,微笑道:“還好,隻是暈了過去。”
說著,他將手伸了回來,然後看向張遼,道:“文遠,帶他進去療傷。”
張遼應諾一聲,然後將甘寧那壯碩的身子提了起來,朝房間那邊走去了。
羅昂想到今夜在大街上看到的景象,這才意識到那些官兵是在搜索甘寧。
這時,客棧前麵傳來了巨大的喧囂聲。
一道十分威嚴的聲音傳了進來:“各隊散開,仔細搜索周邊宅院,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成廉匆匆來到羅昂的麵前,抱拳道:“公子,黃忠帶人進客棧了!”
羅昂聞言,喃喃道:“怎麼來得這麼快?”
成廉道:“如果讓黃忠發現了甘寧,我們可就麻煩了!”
這時,羅昂抹掉了臉上的人皮麵具。
成廉見狀,很是驚訝。
羅昂走到院子的拱門附近,然後在石桌邊坐下。
成廉等人見此情景,不由得麵麵相覷,唯有沮授看出了羅昂此舉的意圖。
不一會兒,頂盔摜甲,手按寶劍的黃忠率領一大群官兵,在掌櫃的引領下,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