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羅昂的身影,趙嫣然喃喃道:“要是能永遠這樣,那該有多好啊!”
羅昂看向趙嫣然,問道:“什麼?”
趙嫣然搖了搖頭,道:“沒什麼。”
羅昂牽著趙嫣然,走到湖泊邊,道:“剛剛接到急報,說袁紹已經在冀州誓師,現在正朝上黨進發。”
趙嫣然聞言,皺眉道:“袁紹竟然提前出兵了?”
羅昂嗬嗬一笑,道:“看來,他是被我刺激的按捺不住了。據情報所言,這一次袁紹調集的大軍可能超過了之前的五十餘萬。”
趙嫣然心頭一驚,沉聲道:“袁紹是想在這一次與我們一決雌雄啊!”
羅昂點了點頭,然後拉著趙嫣然在湖邊坐了下來,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管他那麼多啊!”
趙嫣然見羅昂的臉上如此輕鬆,心裡欽佩不已。
羅昂指向天空,道:“快看,流星!”
趙嫣然抬頭看去,果然看見一道明亮的流星劃過星空。
羅昂笑道:“流星是上天的使者,看見流星的人,如果能在流星消失前對它許下心願,據說這個願望遲早都會實現。”
趙嫣然問道:“那夫君剛才的許願,是能夠順利掃平群雄,一統河山吧?”
羅昂笑道:“猜錯了。掃平群雄,一統河山這種事情,我不需要老天來幫我,我自己一定能夠做到。”
說著,他伸出右手,往空中一抓,仿佛山河儘在掌握之中。
趙嫣然見狀,眼眸中流露出癡迷的神情來,情不自禁地靠在了羅昂的肩頭上。
頓時,羅昂心頭一蕩,先是聞到了趙嫣然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然後左手偷偷摸摸地伸了過去,輕輕地摟住了趙嫣然的腰。
他心中大樂,然後卻鬱悶了起來,因為趙嫣然依舊穿著甲胄,手指觸摸到的是她腰間的甲片,根本就沒有他希望的那種柔軟的感覺。
這時,又有一顆流星劃過天際。
羅昂立刻指著天空,道:“又有一顆流星!”
趙嫣然急忙坐了起來,朝天際的流星喃喃自語了一番。
羅昂見狀,好奇地問道:“嫣然,你許願了嗎?”
趙嫣然點了點頭,麵帶笑容,顯得非常開心。
羅昂再次問道:“你許了什麼願?”
趙嫣然站起身,道:“這可不能告訴你。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說著,她轉過身,朝她的臥室走去了。
羅昂看著趙嫣然的背影,心裡被無限的溫柔給填滿了。他躺到草地上,望著天上的繁星,先是微微一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羅昂率領軍隊,離開了武威,返回洛陽。
徐州。
曹操站在城門樓上,望著眼前這座繁華似錦的城市,臉上露出思忖之色,而郭嘉、荀攸正站在他的身邊。
這時,一名軍官快步走了上來,將一卷竹簡呈給曹操:“啟稟主公,荀彧先生從兗州發來了急報。”
曹操接過竹簡,將竹簡拆開來,仔細地看了一遍,然後轉過身,看向郭嘉和荀攸,問道:“你們猜一猜,文若都說了些什麼?”
荀攸抱拳道:“想必是說糧草輜重的事情,因為主公之前專門詢問過此事。”
曹操笑了笑,然後看向笑而不語的郭嘉,道:“奉孝似乎有不同看法啊!”
荀攸聞言,連忙看向郭嘉。
郭嘉朝曹操抱拳道:“屬下猜測,應該說的是袁紹與羅昂之間的戰事。”
荀攸不解地問道:“兩家還未開戰,這戰事如何說得上啊?”
曹操道:“其實,竹簡上所寫的內容和奉孝所說的一模一樣。”
荀攸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沮喪的神情來。
曹操揚了揚手中的竹簡,問道:“既然是羅昂與袁紹之間的戰事,那你們可知具體的內容是什麼嗎?”
荀攸拱手道:“在下可不及主公和奉孝,還請主公明言吧。”
曹操調侃道:“公達,你這就認輸了啊!”
荀攸一臉無奈地說道:“在主公和奉孝麵前,屬下可不敢班門弄斧。”
曹操笑道:“像公達這般知難而退的英傑,天下恐怕也沒有幾個了。”
說著,他看了看手中的竹簡,歎道:“羅昂果然厲害。在短短的數月之間,竟然就解決了匈奴、鮮卑、羌人和西涼的危機。如今袁紹沉不住氣,調集七十萬大軍,朝羅昂的並州進發。現在,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郭嘉看向曹操,問道:“主公想必是在考慮此刻我們該如何行動?”
曹操笑道:“知我者,奉孝也。”
荊州。襄陽。
黃月英回到在襄陽的府邸,然後走進書房,拜道:“父親!”
黃承彥看見女兒回來了,道:“為父正要派人召你回家,你既然回來了,為父便放心了。”
黃月英聽到黃承彥這番言語,心頭一動,問道:“父親此言,是不是因為燕侯與袁紹之間即將展開的大戰?”
黃承彥歎了口氣,然後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園林景觀,皺眉道:“燕侯乃是當今天下難得一見的英雄,但袁紹卻是更勝一籌的豪傑。如今袁紹占據冀、青二州,擁兵百萬。此戰雖然才拉開序幕,但勝敗的結果卻已經明了了。”
說著,他轉過身,看向黃月英,道:“你之前的建議,為父認為可以作罷。現在該考慮的,是與袁大都督聯絡的事情。一旦袁大都督占領了洛陽和薊縣,我們也好有個依靠。”
黃月英抱拳道:“父親所言,女兒萬萬不敢苟同。”
黃承彥聞言,不解地問道:“女兒何出此言?”
黃月英道:“父親剛才所言,雖然有道理,但卻錯誤地判斷了雙方之間的情況和強弱對比。不錯,袁紹所擁有的兵力和人口都遠遠超過了燕侯,但要說袁紹勝券在握了,那就不一定了。
“首先,袁紹雖然有些謀略,但他缺乏膽魄,遇事難以決斷。之前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就是因為袁紹遇事難以決斷,所以才會被燕侯擊敗。他的兵馬雖然眾多,但大部分都是韓馥的冀州軍和公孫瓚的青州兵。袁紹雖然采取安撫政策,卻多有猜疑防備,以至於這些軍隊難以與袁紹同心同德。
“如果戰爭順利,那還好說,但要是遭遇到挫折,這些軍隊究竟會做出何等事情,就難以預料了。至於文臣武將,就袁紹麾下人才雖然眾多,但文武官員之中,皆派係林立,可以說是水火不容,而袁紹卻縱容這種情況,無力調和。
“先前鞠義之所以落得家破人亡,就是因為遭到其他派係的嫉妒,從而遭道陷害。綜上所述,袁紹雖然擁兵百萬,但他真實的實力,可視為三、四十萬,而燕侯從黃巾之亂開始,便身經百戰,多次以少勝多,威震天下,可謂是當世聲譽最高的名將。他的果敢和軍略,絕非是袁紹可以相提並論的。不僅如此,洛陽軍、並州軍、幽州軍團結一心,對燕侯忠心耿耿,乃是當今天下有目共睹的鐵血之師,使整體實力絕不遜色於袁紹方麵。
“謀士方麵,賈詡、陳宮、程昱、陳群、戲誌才、劉放、陳矯皆有經天緯地之才,武將方麵,關羽、張遼、徐晃智勇雙全,皆可獨擋一麵,而張飛、呂布、典韋、趙雲等人則是萬人莫敵的蓋世虎將,均遠遠強於袁紹。
“父親,您試想一下,燕侯有如此優勢,一旦與袁紹對戰,難道贏麵不會更大一些嗎?”
黃承彥聞言,思忖道:“月英所言,確也有道理。不過,袁紹如此強大的實力,隻怕燕侯的贏麵還是不夠多啊!”
黃月英道:“凡事都有風險,女兒以為當此關鍵時刻,我們黃家應當堅定地站在燕侯一邊全力支持他。等大戰勝利之後,燕侯對於我們黃家,必然會另樣相看。”
黃承彥皺眉道:“你認為我們應當如何支持燕侯?”
黃月英道:“這也是女兒此次趕回來的目的。我們在武力方麵是難有作為的,隻好在糧草輜重方麵出一份力了。據女兒所知,燕侯雖然不缺糧草輜重,可一旦戰事遷延下去,並州、幽州和洛陽的糧草輜重必然吃緊。因此,我們最好儘快籌集糧草,去支援大哥,同時想辦法說服主公,以荊州府庫糧草支援大哥。這對荊州來說,也是有利的事情啊!”
黃承彥聞言,默然不語,露出十分猶豫的樣子。
“我讚成月英侄女的意見。”這時,一個成熟的女聲從外麵傳了進來。
正在說話的父女兩人神情一動,紛紛朝門外看去,頓時看見身著華麗宮裝,氣質嫵媚的蔡夫人正微笑著從外麵走了進來。
黃月英立刻拜道:“小姨。”
黃承彥也站起身,朝蔡夫人行禮道:“夫人。”
蔡夫人沒好氣地白了黃承彥一眼,道:“自家人之間,還如此多禮做什麼?”
黃承彥笑著抱拳道:“夫人教訓的是。”
蔡夫人看向黃月英,微笑道:“剛才月英說的話,我在外麵都聽見了。”
說著,她看向黃承彥,道:“月英說得很有道理,如今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我們此時幫助了燕侯,他必然對我們兩家另眼相看。之後的關係,將完全不是現在可以相比的。對於我們兩家來說,可是有大大好處的。”
黃承彥苦笑道:“哪有如此簡單啊!如果此戰燕侯戰敗,我們豈不是大大開罪了袁紹?”
蔡夫人沒好氣地道:“姐夫,你可是荊州名士啊,怎麼還沒有我們女兒家有主見?當此重要時刻,最需要的就是決斷,前怕狼,後怕虎,隻會失去機會呢!錦上添花的事情,人人可做,又有什麼稀奇的。人啊,隻會記住雪中送炭的人,特彆是像燕侯這樣的大英雄。”
黃承彥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月英和夫人都是這樣想的,那就照你們的意思去辦吧。”
說著,他看向黃承彥和蔡夫人,道:“我立刻去聯絡其它家族,籌集糧草,遊說主公的事情,就要靠夫人了。”
蔡夫人笑道:“姐夫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呢!姐夫儘管放心,主公那邊,就包在我身上了。”
不久,夜幕降臨了。
經過了之前的戰亂,襄陽已經完全恢複了以往的繁榮喧囂了。
閣樓。
劉表正站在後院的閣樓上,眺望著夜晚的襄陽。他眉頭緊緊皺著,似乎有什麼問題困擾著他。
這時,劉備走了上來,然後來到劉表的身後,抱拳拜道:“兄長!”
劉備如今托庇於劉表,並與劉表結為異性兄弟,因此稱呼劉表作兄長。
劉表轉過身,看到劉備來到自己的身後,展顏笑道:“賢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