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聲聲呼吼聲從遠方傳來。
黃月英聽見這一聲聲的呼吼,以為是羅昂的軍隊出現了,不禁循聲看去,卻看見有數百人從遠處跑來了。
雖然那些人隊列整齊,但卻都身著便服,並不像是軍中的官兵。
黃月英感覺十分奇怪,連忙看向那名農夫,問道:“這位大哥,那些人是做什麼的?”
那名農夫笑道:“跟俺一樣,就是農夫。”
黃月英聞言,大感驚異,道:“大哥說笑了,他們隊列整齊,紀律嚴明,氣勢不凡,怎麼會是普通百姓呢?”
那名農夫笑道:“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咱們這裡的農夫在農閒的時候,都要參加這樣的軍事訓練。隻要主公或者戲誌才大人的一聲令下,咱們隨時可以放下鋤頭,拿起兵器,奔赴戰場殺敵。其實,我們很多人都渴望有這一天呢!戰場上搏他一個功名,就足可光耀當地了。”
黃月英這才明白了過來,問道:“你們又要種田,又要服兵役,難道不覺得勞苦嗎?”
那名農夫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什麼話啊?耕田有收成,服兵役有軍餉,為何不願意?”
話音剛落。
這時,走在那名農夫前麵的同伴正在叫喚他。
那名農夫道:“不跟小公子閒扯了。我先走了。”
說完,他便向前麵跑去了。
黃月英身邊的中年人見黃月英立在原地,臉上露思忖之色,沒有想要行動的樣子,問道:“小姐,你在想什麼呢?”
黃月英皺眉道:“他的這些做法,有些像軍屯,但又似乎完全不同,好像是軍屯與民屯結合的產物,但他卻一點不限製這些人的自由。這些百姓對於自己的身份非常認同,甘之如飴,而且對他非常感激。”
那名中年人笑道:“小姐,再不進城的話,城門怕就要關閉了。”
黃月英聞言,這才回過神來,然後帶著眾人,進入了縣城。
一走進縣城,黃月英再次露出吃驚的模樣。
這座縣城雖然很小,但卻非常繁榮,就連街道上的行人們熙熙攘攘,而兩側的店鋪燈火通明,甚是熱鬨。
旁邊的中年人驚歎道:“這座小縣城的模樣倒快趕上南陽郡了,就是規模小了很多。”
黃月英看向那名中年人,道:“我們趕緊找個客棧,然後歇息下來,明日一早還要趕去洛陽。”
洛陽。燕侯府。
羅昂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翻看著洛陽的各種報告:“看來誌才將洛陽給治理得井井有條的。”
說到這裡,他便站了起來,然後伸了個懶腰:“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去休息了。”
薊縣。燕侯府。
蔡邕問道:“女兒,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蔡琰點了點頭,道:“已經好多了。多謝父親關心。”
蔡邕道:“現在你有了身孕,不應該四處走動。”
蔡琰道:“您放心吧,我儘量少走動。”
蔡邕問道:“話說回來,你和甄姬相處的怎麼樣了?”
蔡琰道:“父親放心,我和甄姬妹妹相處的特彆融洽,就像當初和貂蟬妹妹、董媛妹妹相處的一樣。”
蔡邕歎了口氣,道:“為父現在很擔心你生下來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蔡琰道:“父親放心,我會生下個男孩的。”
第二天一早,羅昂從床榻上站了起來,然後打了個哈欠:“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啊!”
說著,他穿上了衣服,走出了他的房間,看見一名侍從站在門外,疑惑地問道:“你守在門口,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那名侍從道:“是沮授大人和戲誌才大人來了。小人等見主公未醒,因此不敢打擾。”
羅昂問道:“他們現在在哪裡?”
那名侍從回答道:“正在書房等候。”
羅昂讓那名侍從先下去,然後朝書房那邊走去了。
書房。
羅昂走了進來,看見戲誌才和沮授正等著自己,笑道:“讓你們就等了。”
戲誌才和沮授見羅昂來到,連忙抱拳拜道:“主公!”
羅昂擺了擺手,道:“不用多禮。說吧,是不是出了什麼急事?”
沮授將手中的那卷竹簡呈給羅昂,道:“這是公台剛剛派人送來的,請主公過目。”
羅昂接過竹簡,展開看了一遍,眉頭立刻皺起,沉聲道:“袁紹的密使?”
戲誌才道:“這密使是化裝經過雲長轄區的時候,被識破了身份,然後就被雲長抓住了。我估計,袁紹派出的使者肯定不止這一個。”
羅昂看著竹簡,皺眉道:“這個密使是被派去聯絡羌人的。看來袁紹是打算與我全麵開戰了。”
戲誌才點了點頭,道:“之前我們的細作不僅發現馬騰韓遂在秘密調兵遣將集結糧草,袁紹方麵也在積極備戰。據可靠情報顯示,袁紹已經秘密將至少三十萬大軍調入了並州,從並州進攻的意圖非常明顯,但他們現在剛剛平息州郡內的土匪,需要修養生息。我估計,他們最快也要等到來年開春之後才有可能進攻。”
羅昂卷起竹簡,皺眉道:“馬騰、韓遂這個時候調兵遣將,看來也絕非巧合,十有八九是與袁紹聯絡上了,準備配合袁紹的行動。”
沮授點了點頭,抱拳道:“主公英明,應當是如此。”
數日之後,被關羽捕獲的那名袁紹密使被押到了羅昂的麵前。
隻見那名密使跪在羅昂麵前,露出一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的模樣,不敢拿正眼看羅昂。
羅昂道:“你不用害怕。隻要你老老實實回答問題,我不僅不會殺你,而且還會在合適的時候放你回去。”
那人聞言,眼中流露出明顯喜悅的神情,連忙說道:“燕侯但有所問,在下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羅昂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袁粲。”
羅昂拿出他之前收到的那份竹簡,道:“這是你攜帶的書信,你是要去聯絡羌人來對付我。”
袁粲連忙說道:“這是主公的吩咐,小人隻是奉命行事。”
羅昂道:“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羌人並非一個國家,並沒有一個最高的國王。他們是由眾多部族組成的,袁紹為什麼會覺得能夠獲得羌人的協助?”
袁粲道:“燕侯有所不知。羌人雖然是眾多部族,但其中的白衣羌卻是眾部落中最強大,最有威望的一個。隻要能夠說服白衣羌,則大部分羌人部落都會加入我們的這個同盟。所以在下此行的任務便是說服白衣羌參加同盟,對付,對付……”
羅昂嗬嗬一笑:“不就是對付我嗎?這有什麼不敢說的。”
袁粲唯唯諾諾。
羅昂問道:“白衣羌,其首領曆來不介入中原紛爭,你們想要憑什麼說服他?”
袁粲道:“燕侯所言極是,但燕侯可能有所不知,其老首領最近病重,隻怕不久就將離開人世,其長子性格彪悍,野心勃勃,主公認為若由他繼承大位,必能加入我們的同盟共同對付大將軍。”
羅昂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剛才說的這個同盟,是袁紹發起的嗎?都有哪些勢力?”
袁粲連忙說道:“有曹操。”
羅昂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但並沒有說話。
袁粲繼續說道:“還有羌人、馬騰、韓遂、匈奴人和鮮卑人。不過,在下是負責聯絡羌人的,所以對於其他方麵的具體情況就不清楚了。”
羅昂問道:“匈奴人和鮮卑人還敢和我作對?”
袁粲連忙說道:“隻有他們自己,自然是不敢的。不過,這一次加入同盟的勢力眾多,而且主公向他們許諾,將會把河東郡交給他們,他們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羅昂思忖片刻,又把剛才的那些問題顛來倒去地問了幾遍,而且在確定對方沒有說謊之後,便叫人將他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