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江東軍的突擊步兵在百步開外停了下來,然後用手中的盾牌結成防禦陣型。
趙雲見此情景,皺了皺眉頭,小聲對趙嫣然說道:“對方停下的位置,剛好在我軍強弩射程的邊緣。雖然我們的強弩難以發揮威力,但他們也無法突擊我軍軍陣啊!”
趙嫣然搖了搖頭,然後看著遠處的敵軍。
這時,對方的長弓手在突擊步兵後麵二十來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開始彎弓搭箭。
羅昂心頭一動,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隨著對方軍官的一聲令下,那五、六千名長弓手一齊朝羅昂這邊射出了箭矢。
緊接著,這些箭矢打在荊州軍的中間,直接將荊州軍射得東倒西歪,慘叫連片。
頓時,荊州軍的陣腳一下子就被打亂了。
羅昂大怒,喝道:“荊州軍退後,鐵甲步兵上前!”
已經混亂不堪的荊州軍聞言,便迅速後退,而羅昂手下的四千名鐵甲步兵立刻上前列陣。
江東軍的長弓手再次射擊,直接射在了重甲步兵的堅甲盾牌上。
然而,這次箭雨沒能對對手造成絲毫傷害,反而打在了重甲步兵的堅甲盾牌上,並且被彈開了。
黃蓋見箭雨攻擊無效,有些意外地說道:“沒想到羅昂竟然訓練了這樣一支鐵甲步兵,倒是有些棘手啊!”
說著,他下令長弓手停止射擊,準備從本陣再分出兩軍,去攻打對手軍陣的兩翼。
就在這時,對麵的戰鼓聲響了起來。
黃蓋抬頭看去,看見對方的鐵甲步兵陣線分開,數百名騎士出現在了軍陣前。
黃蓋雖然久經沙場,但見到這樣的騎士,卻還是吃了一驚。
那些騎士不僅高大,就連人的身上和馬的身上都裹著厚重的鐵甲。
雖然隻有數百騎,但可怕的壓迫感卻撲麵而來。
黃蓋令最前麵的突擊步兵組成軍陣,準備迎接衝擊,同時下令長弓手攔截對手的戰騎。
“嗚嗚嗚!”
羅昂軍特有的號角聲響了起來。
三百名破陣鐵騎緩緩啟動,全速奔跑起來。
長弓手見狀,立刻彎弓搭箭,朝那三百名破陣鐵騎射去了。
頓時,破陣鐵騎的周圍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突擊步兵見狀,迅速用手中的盾牌結成層層疊疊的防禦陣線,準備迎接衝擊。
轉眼間,那三百名破陣鐵騎便穿過了密集的箭雨,來到了突擊步兵結成的厚實防禦陣線前。
然後,三百支三米多長的沉重馬槊一起放平,凶猛地撞在了突擊步兵的防禦陣線上。
當江東軍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原本堅不可摧的防禦陣線竟然被對方的鐵甲戰騎給衝了個七零八落。
很快,破陣鐵騎衝入了江東軍的軍陣中。
江東步軍見狀,一邊呼吼著,一邊奔湧上前,試圖阻擋住對手衝鋒的勢頭,但最終倒在了滾滾的鐵蹄之下。
頓時,整個軍陣動搖了起來。
雖然江東軍的官兵想要抵抗,但他們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後麵退去。
隻見許多官兵摔倒在地,根本來不及爬起來,就被淹沒得無影無蹤。
在遠處觀戰的劉表等人看見眼前的情況,瞬間被這鐵甲戰騎的強大威力給震驚住了。
羅昂見機會來了,立刻下令全軍出擊。
戰鼓聲再次響了起來。
羅昂等人率領本部兵馬在前,荊州軍在後,直接撲向敵軍。
敵軍的突擊步兵的陣腳開始亂了起來,根本抵擋不住羅昂軍的攻擊。
頃刻間,他們便土崩瓦解,向後麵倒奔而去。
羅昂率領大軍,一邊攆著對手潰兵,一邊向前猛衝。
對方的長弓手來不及後退,就被倒奔下來的潰兵衝亂,然後又被對手衝了個七零八落。
羅昂驅趕著對手的潰兵,朝對手的軍陣衝去。他試圖借此機會,一舉衝垮對手的大陣。
黃蓋見狀,立刻令全軍進攻。
頓時,數萬名大軍如同長了雙翅一般,朝羅昂軍撲了上去。
羅昂見此情景,急忙令大軍停下,讓他們就地列陣。
黃蓋將大軍主力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直接反撲羅昂的兩翼,而另一部分則為潰兵讓開了通道,好讓他們有路可逃。
如果羅昂繼續窮追不舍的話,必然會被對手的主力部隊突擊兩翼。
然後,羅昂以自己的數千名重甲步兵為核心,迅速列成圓形防禦陣型。
很快,對手的主力部隊從兩翼撲了上來,直接衝撞在了羅昂的防禦陣線上。
荊州軍抵擋不住黃蓋軍隊的攻擊,直接被撞得搖搖欲墜,但好在羅昂本部的重甲步兵戰力強悍,一下子就抵擋住了江東軍的攻擊。
不一會兒,數萬名江東大軍將羅昂他們團團包圍起來。
左側的荊州軍抵擋不住對手的連續猛攻,瞬間就被衝了個七零八落,使他們的陣腳亂了起來。
江東軍見狀,立刻洶湧而入。
就在這危急時刻,趙雲率領五百名鐵甲步兵趕到,將缺口給填補上了。
這些重甲步兵都是跟隨羅昂南征北戰的百戰精銳,現在麵對對方無窮無儘的兵潮,絲毫不為所動。他們挺著盾牌,揮舞手中的長槍戰刀,開始死命反擊。
頓時,兵器與鐵甲的碰撞聲和戰刀砍開骨肉的響聲交織在一起。
鐵甲步兵一邊踏著對手的屍體和血水,一邊瘋狂殺戮。
江東步兵拚命進攻,然而勇氣卻在對手那種可怕至極的戰鬥力麵前迅速消退下去。
也不知鏖戰了多久,趙雲突然單槍匹馬,直接突入敵陣,將一名敵將挑飛出去。
江東軍終於氣餒了,放棄了從這個方向破陣的打算。
就在這時,遠處城牆的拐角處出現了一支千人的騎兵隊伍,而這支騎兵隊伍在一員大將的率領下,朝戰場衝來了。
黃蓋吃了一驚,急忙分出一部分兵馬,然後轉身去抵禦那支騎兵隊伍,其他江東軍則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羅昂見狀,便趁著這個機會,立刻揮軍猛突。
江東軍看見羅昂率軍猛突,這才反應過來,試圖阻擋羅昂,卻已經被羅昂率領的大軍衝破了重圍,朝城門那邊奔去了。
黃蓋率軍追到城門下,卻沒能趕上,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奔入了城中。
黃蓋鬱悶不已,大罵了一句,然後看向那支騎兵,卻看見那支騎兵已經脫離戰鬥,朝西城門那邊退去了。
黃蓋歎了口氣,然後收兵紮營,再作打算。
羅昂回到襄陽,布置好防禦事宜。
這時,劉表派人來請羅昂,讓他去刺史府相見。
羅昂來到刺史府大廳。
劉表一見到羅昂,就快步來到羅昂麵前,一把抓住羅昂的一隻手,心有餘悸地說道:“羅老弟啊,今日我在府中的閣樓上觀戰,真是讓我提心吊膽啊!”
羅昂笑道:“刺史大人不必擔心。敵軍雖然人多勢眾,但想要攻破襄陽,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劉表歎了口氣,有些埋怨地說道:“老弟既然知道對方人多勢眾,為何還要冒險出城做戰啊?今日若有個萬一,豈非後果不堪設想啊!”
羅昂笑道:“出戰是必須的。荊州軍這些時日連戰連敗,連江夏都丟了,必須提振士氣,否則的話,襄陽城就會落入對方的手中。今日一戰,雖然並未取勝,但在很大程度上,提振了士氣。現在,城中的這些荊州軍已經有一戰之力了。”
劉表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他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來。
羅昂抱拳道:“劉刺史如果沒有彆的事情,我就要去城牆上巡視了。”
劉表連忙抱拳道:“那就有勞羅老弟了。”
羅昂笑了笑,然後轉過身,並且在趙雲、趙嫣然的陪同下,走出了刺史府大門,騎著馬,朝東城門那邊走去了。
趙嫣然有些氣惱地說道:“這個劉表真是可恨,主公為他抵擋大敵,他卻語帶怨怪,真是豈有此理。”
羅昂嗬嗬一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嘛!之前讓他把自己的軍隊交給我來指揮,他本就心中不安,如今又被嚇得不輕,自然心中不爽。”
趙雲朝羅昂抱拳道:“主公心胸開闊,實在令人欽佩。”
羅昂笑道:“這有什麼好欽佩的。不過,襄陽之危必須儘快解除。”
趙嫣然、趙雲相互望了一眼。
趙嫣然看向羅昂,問道:“主公是擔心敵軍的援軍?”
羅昂搖了搖頭,道:“這一點我倒是不太擔心,我擔心的是劉表。”
趙嫣然和趙雲聞言,流露出茫然的模樣。
羅昂笑道:“劉表是迫於無奈才將指揮做戰的大權交給我的,但軍權落入外人的手中,始終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久而久之,就算沒有人來挑撥,他劉表也會把軍權收回去。要是再被人挑撥一下,發生內鬥,那可就熱鬨了!”
趙嫣然和趙雲聞言,覺得羅昂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江東軍大帳。
黃蓋來回踱步,眉頭緊皺,顯得十分煩惱的模樣。
眾將也都默不作聲,顯得有些鬱悶的樣子。
一名部將忍不住感慨道:“沒想到羅昂竟然來了!”
另一個部將也忍不住說道:“羅昂和他手下的軍隊可真是名不虛傳啊!戰力之強悍,實在讓人震撼。那些鐵甲騎兵和鐵甲步兵讓人生出一種無法與抗的感覺來。”
大將陳武沒好氣地說道:“爾等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羅昂的軍隊是厲害,但還不是被我們打得灰溜溜逃入了城裡?”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不禁精神為之一震。
黃蓋讚道:“陳武說得好。羅昂軍雖然號稱虎狼,但我們江東軍也不是吃素的。在這大江兩岸做戰,任誰來,都將是我們的手下敗將。”
眾將紛紛附和,士氣如虹。
黃蓋回到主位上坐下,皺眉道:“不過,羅昂和他的軍隊摻合進來,要攻取襄陽,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或許這個辦法可行。”
半夜時候,一名騎士飛馳到了東城門下,朝城門樓上射了一箭,然後勒轉馬頭,向遠處奔走而去了。
眾哨兵頓時被驚動了起來。
一名哨兵將撿到的箭矢交給哨兵隊長,道:“隊長,這是剛才那人射來的箭書!”
哨兵隊長感到莫名其妙,便解下箭書,借著火把的光輝,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臉色一變,對其他哨兵說道:“我有緊急軍情要去報告主公,你們在這看著!”
說著,他便拿著箭書,匆匆奔下城門樓,朝刺史府那邊奔去了。
劉表披著長袍,匆匆來到書房,看到了一臉焦急之色的蒯越和一個低階軍官,眉頭一皺,不解地問道:“究竟有何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