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羅昂驚呼一聲,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坐在自己臥室的床榻上,不禁鬆了口氣,但回想起剛才夢中的景象,心中十分不安,然後悄悄地快過蔡琰的身體,從床榻上下來,走到窗戶前,看向窗外的景色。
此時正值深夜,窗外萬籟俱靜,一輪明月正照在樹梢上,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進入了夢鄉一般。
蔡琰和貂蟬察覺到不對勁,便睜開眼睛,看見羅昂不在床榻上,立刻坐了起來,看見羅昂站在窗前,就下了床榻。
蔡琰拿起外衣,和貂蟬走到羅昂身邊,將外衣披到了羅昂的身上,問道:“夫君,是不是在想媛媛妹妹?”
羅昂看見蔡琰和貂蟬走到自己的身邊,點了點頭,道:“是啊!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貂蟬柔聲道:“夫君放心吧,媛媛妹妹她肯定不會出事的。”
羅昂道:“希望如此。”
長安。牛輔府邸。
董媛見自己手下女兵被對方製服,又驚又怒,瞪著牛輔,怒喝道:“你敢動我,爹爹定不會饒了你!”
牛輔嘿嘿一笑,道:“妹子啊,你太不了解太師了。我若同你生米煮成熟飯,太師就算不高興,也隻好派人通知羅昂,接受我這個女婿了。”
董媛聞言,很是憤怒,準備要動手,但一陣暈眩襲來,令她向前栽倒,落入了牛輔的懷中。
牛輔見狀,興奮地笑道:“妹子竟然比我還要著急。不著急,今夜還長的很,我會非常溫柔的。”
董媛想要掙脫開,但渾身酸軟,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
董媛怒道:“你敢辱我,我若不死,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牛輔道:“妹子現在是千般不願。不過,等你我成了好事之後,你的態度定然會改變過來。媛媛,你又何苦如此對我。我對你如何,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啊!”
董媛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牛輔見狀,心中惱恨,對手下眾人喝道:“把她們帶下去看好。”
眾人應諾,將那些女兵帶了下去。
牛輔抱起董媛,便準備回臥室。
就在這時,一陣激烈的衝殺聲和慘叫聲從前院方向傳來了。
牛輔聽見前院傳來的衝殺聲和慘叫聲,揚聲喝道:“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
這時,一名親兵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急聲道:“不好了將軍,是、是羅昂的軍隊殺進來了!”
原本已經認命了的董媛聽見是羅昂的軍隊,立刻睜開了眼睛。
牛輔怒吼道:“好大的膽子,給我殺光他們!”
那名親兵應諾一聲,立刻奔了下去。
牛輔想了想,將董媛放下,準備解決了羅昂軍隊之後再享用。
董媛冷冷地對牛輔說道:“牛輔,你現在收手還不晚!”
牛輔道:“不要以為他們能夠救你。我府中有千餘親兵,區區幾百名羅昂的士兵有什麼用。我要讓你看著,我是如何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的,而且我將來還要如此殺了羅昂!
話音剛落。
這時,府中的衛隊迅速調動起來,奔往前院。
前院的廝殺叫喊聲愈演愈烈。
這時,那個親兵又匆匆奔到牛輔的麵前。
牛輔見狀,沒好氣地喝問道:“為何還未解決掉他們?”
那名親兵急聲道:“我們抵擋不住他們,他們、他們就要殺進來了!”
牛輔聞言,大感意外,難以置信地說道:“胡說八道!”
話還沒有說完,巨大的殺聲似乎變得很近了。
頓時,前院與後院相接的拱門處人影湧動,而牛輔手下的衛隊正被宋憲所帶領的那些士兵驅趕進來。
隻見慘叫聲此起彼伏,衛隊官兵不斷摔倒在血泊之中。衛隊人數雖然眾多,卻擋不住宋憲所帶領的那些士兵。
牛輔見狀,瞪大眼睛,露出一副無法相信的模樣。
“不許退,給我衝!”
在幾個軍官的厲聲吼叫中,一眾衛隊官兵重振鬥誌,一邊呐喊著,一邊衝向宋憲所帶領的士兵。一時之間,他們的數量顯然遠遠在宋憲所帶領的士兵之上,好像要將對方淹沒了一般。
宋憲所帶領的士兵見狀,迅速停止前進,而手中的盾牌排列成一片盾牆。
頃刻間,衛隊官兵衝撞在了盾牆上。
衛隊官兵的衝擊威力十分驚人,如同撞在了磐石一般,沒能衝破宋憲所帶領的士兵所組成的防線。
這時,宋憲所帶領的士兵迅速將長刀連綴起來,組成了兩米多長的特異長刀,然後從盾牌後麵猛地刺出。
衛隊官兵哪裡料到那些士兵竟然還有此招,瞬間被刺倒無數。
頓時,敵方陣腳亂了起來。
宋憲見此情景,厲聲吼道:“衝鋒!”
隻見盾牆迅速散開,那些手持兩米多長刀的士兵率先衝出,直接將數排鋒利的長刀猛推過去,一下子就刺倒了無數人。
緊接著,其他士兵揮舞著手中的長刀,衝入敵群,開始狂衝猛殺。
陣腳大亂的衛隊官兵根本抵擋不住那些士兵的猛攻,頓時被衝了個七零八落。
在涼亭中觀戰的牛輔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牛輔做夢也沒想到宋憲所帶的士兵的戰鬥力竟然如此強悍,直接將他的衛隊官兵給衝垮了。
董媛道:“牛輔,如果你不悔過的話,一切都晚了。”
牛輔看向董媛,厲聲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說著,他看向他的衛隊官兵,吼道:“給我頂住!”
正在後退的衛隊官兵聽到牛輔的聲音,便停止了後退,開始就地列陣。
這時,宋憲所帶的士兵猛衝而來,而處在後麵的士兵將組裝起來的短矛猛地投向對手。
衛隊官兵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呼嘯飛來的短矛打倒了無數。
剩下的衛隊官兵見狀,開始心驚膽戰起來。
很快,那些士兵衝撞過來了。
衛隊官兵們拚命抵抗,奈何對手如狼似虎,勇不可擋,紛紛被那些士兵給斬殺在了血泊之中。
起初,衛隊官兵還能勉強抵擋,但隨著傷亡越來越重,陣線已經無法維持。
不一會兒,整個軍隊便被衝了個稀裡嘩啦。
衛隊官兵心膽俱裂,隻覺得這些家夥簡直不是人,根本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他們是不可戰勝的。
也不知是誰首先轉身逃命,衛隊瞬間就兵敗如山倒,再也無法抵擋宋憲帶來的士兵。
宋憲帶來的士兵一舉擊潰衛隊,將涼亭包圍了起來。
頓時,數十柄特製的短弩對準了牛輔。
牛輔見狀,臉色蒼白,動也不敢動一下,畢竟宋憲帶來的這些士兵的實力很強。
十幾個士兵迅速進入涼亭,拿下了牛輔。
宋憲走進了涼亭,向董媛請罪:“夫人,我等來遲了!”
董媛道:“我中了麻藥,拿冷水來,潑到我的臉上。”
宋憲應諾一聲,立刻解下自己的頭盔,然後從旁邊的池塘中舀來冷水,回到董媛麵前,躬身道:“夫人,屬下得罪了。”
董媛沒好氣地喝道:“少說廢話,快點!”
宋憲立刻將冷水潑到了董媛的臉上,將她的臉給弄濕了。
董媛渾身一震,好像一下子恢複了過來。
董媛立刻站起身,走到牛輔麵前,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她轉過身,從宋憲的腰間拔出長刀,直接架在了牛輔的脖頸上。
牛輔看見董媛殺氣騰騰,心驚膽戰,急聲道:“媛媛,我、我是因為太愛你了,才做出這件錯事的。你、你饒了我吧!”
董媛冷哼一聲,便用手中的長刀一挑,直接將牛輔的一片耳朵給挑飛了,疼得他臉都白了,卻沒敢叫出聲來。
董媛瞪著牛輔,冷冷地說道:“我真想一刀殺了你,但你終究是我父親的部下,我便饒了你這條狗命。若還敢有非分之想,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牛輔一臉恐懼地看著董媛,什麼話都不敢說。
董媛的心中突然湧起極度的厭惡來,隻覺得此人卑劣懦弱,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還把這樣一個家夥當做兄長看待。
然後,她將長刀扔還給宋憲,轉身朝外麵走去了。
宋憲將長刀入鞘,揚聲道:“撤退!”
眾官兵立刻護著董媛,退出了牛輔的將軍府,隻留下一片狼藉和滿地的屍體。
牛輔心中不由地湧起濃濃的恨意來,耳朵處的巨疼同時傳來,令他的恨意更加濃烈,幾乎不可遏製。
被擊潰的衛隊官兵漸漸回返。
幾個軍官回到牛輔麵前,都不敢說話。
牛輔捂著已經失去耳朵的耳朵孔,鮮血從指縫間溢出。他挪到石桌邊坐下,然後看了一眼垂首立在前麵的幾個軍官,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怒罵道:“全是廢物!”
那幾個軍官心頭一凜,個個噤若寒蟬。
牛輔的火氣稍微平複了一些,問道:“我們死傷了多少人?”
有一個軍官連忙說道:“具體數目還未統計,但我估計,傷亡的人數隻怕是超過了一半。”
牛輔臉色一變,道:“這怎麼可能?”
眾軍官頓時說不出話來。
牛輔想到剛才宋憲所帶領的士兵進攻的景象,不由得一陣心寒。雖然他不願承認,但卻不禁感到羅昂被稱為當世名將,還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薊縣。
羅昂心中一直不安,因此便下意識地在臥房裡來回踱著步,而蔡琰和貂蟬站在一旁,看著羅昂來回踱步。
沒過多久,這種不安便奇妙的消失不見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羅昂不禁想到董媛,感覺定然是自己想多了,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看向蔡琰和貂蟬,道:“走吧,上床休息吧。”
蔡琰問道:“真的沒問題嗎,夫君?”
羅昂點了點頭,道:“沒問題。好了,去睡覺吧。”
說著,他摟住蔡琰和貂蟬,和她們一起回到床榻上,重新睡下了,並且一覺睡到了天亮。
長安,牛輔的將軍府。
無數的飛雄軍湧了進來,將牛輔等人團團圍住。
大將郭汜站了出來,道:“牛輔,你好大膽子,竟敢劫掠大小姐!”
牛輔恐懼到了極點,心裡不禁後悔起來,覺得自己先前真是鬼迷心竅了。
郭汜問道:“你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跟我走?”
牛輔看著眼前的架勢,知道反抗隻有死路一條,如果向太師求情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頹然道:“不勞郭兄動手,我跟你走就是。”
太師府。
牛輔來到了董卓的麵前,然後跪了下來。
董卓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牛輔,十分惱火,喝道:“牛輔,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竟敢劫掠媛媛,虧我還那麼相信你!”
牛輔心中惶恐,連忙叩頭道:“末將知罪。末將實在是因為太愛大小姐了,所以才會控製不住自己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還請太師原諒!”
董卓冷哼一聲,罵道:“一個大男人,竟然露出這個樣子,真沒出息。你犯下這樣的事情,我本來萬萬不能饒你的,但好在沒出什麼事,我就削去你的官職,降你為副將,你可服氣?”
牛輔大大地鬆了口氣,連忙抱拳道:“多謝太師大恩大德,末將感激不儘。”
董卓道:“今後需儘心儘力為我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是,末將定儘忠報效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