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的薊縣,是最喧囂的,也是最繁忙的,但在千裡之外的江州縣,卻是一片寂靜的景象。
也許是這座城市剛剛換了一個主人的緣故,整座城市靜悄悄的。雖然才剛剛入夜,但靜得如同三更時分,沒有一點將到春節的熱鬨氣氛。
這時,一名軍官騎著馬,奔到一座不大的府邸大門外。
不等馬兒停下,他便翻身跳下馬背,然後直接奔進大門。
高順接到報告,匆匆來到大廳。他看到那名軍官,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名軍官立刻將一卷竹簡呈給高順,然後對高順說道:“我們的巡邏隊在今天晚上,於城外抓獲了一個可疑人物。我們從他的身上,搜到了這封書信,請將軍過目!”
高順聞言,立刻接過竹簡,然後展開看了一遍。
這時,高順臉色一變,然後怒道:“吳懿、吳班竟敢背叛主公?”
旁邊的文官聞言,頓時吃了一驚,然後抱拳道:“將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高順將手中的竹簡遞給了他。
文官連忙接過竹簡,然後看了一遍。
這時,他露出驚訝的神情。
“吳懿、吳班竟然秘密聯絡劉備,想要奪取巴郡?”
高順怒道:“主公對吳家有天高地厚之恩,吳家不思報答,竟敢在暗中勾結劉備,實在可惡!”
文官一邊看著竹簡,一邊思忖道:“看這書信上的意思,他們早就與劉備暗通款曲了,而且之前投誠主公,不過是迫不得已之舉罷了!”
說著,他看向高順,然後抱拳道:“將軍,此事事關重大,必須立刻采取措施才行!按理來說,如此大事,應該向主公請示之後再做決斷,然從這書信上可以看出,吳懿、吳班已經將發放動叛變的時間,定在兩天之後,我們等不到主公的指示了,必須立刻采取行動才行,否則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
高順想了想,卻緩緩地搖了搖頭。
文官道:“將軍,事情已經非常急迫了,不可遲疑啊!巴郡守軍除了將軍的五千人馬之外,其餘全都是吳懿、吳班的軍隊。如果不先發製人,巴郡必將失守!”
高順沒好氣地說道:“你不要急!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著急!”
說著,他看向那名來報信的軍官,道:“把你們抓的那個人帶過來,我要親自詢問!”
那名軍官應諾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不久,一個被五花大綁,滿臉淤青,十分狼狽的中年人被帶到了高順的麵前。
那人一見到高順,便冷哼一聲,然後偏過頭去。
高順打量了他一眼,然後揚了揚手中的竹簡,問道:“這是劉備給吳懿、吳班的親筆書信?”
這時,那人閉上了雙眼,不理會高順。
高順眉頭一皺,道:“如果你老實回答,還可以活命,如若不然,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中年人張開雙眼,然後冷笑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為匡扶大漢而死,可謂是死得其所。爾等叛逆,如今雖然猖狂,將來終將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高順大怒,喝道:“給我狠狠地打!”
士兵應諾一聲,然後將中年人推倒在地。他掄起大棒,猛擊中年人的背部。
巨大的響說不絕於耳,中年人慘叫連連。
幾十下過去,中年人已經痛暈過去,不省人事了。
高順讓士兵停手,然後命人拿來了冷水,潑醒了那名中年人。
那名中年人睜開眼睛,眼中流露出十分仇恨的神情,然後大聲喝道:“你、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必遭天誅地滅!”
高順喝道:“說,你們為什麼要陷害吳懿、吳班?說出來,我可饒你一命!”
那名中年人嘿嘿一笑,道:“你說是陷害,那便是陷害,我無可奉告!”
高順聞言,心中十分惱火。他命人繼續用刑。
但是,那名中年人幾番暈厥,幾番醒轉,卻還是那句話。
高順喝道:“把他押下去,嚴加看守!”
兩名士兵將奄奄一息的中年人拖拽下去。
旁邊的文官看向高順,問道:“將軍懷疑這是敵人的詭計?剛才是想詐對方?”
高順點了點頭,然後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看樣子,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文官急忙說道:“事情緊急,應該趁吳懿、吳班還未發現我們已經察覺他們的逆謀之際,立刻動手,將他們除掉!”
高順皺眉道:“憑我們的五千人馬,沒有必勝的把握。”
說著,他看向身邊的一名軍官,道:“你立刻發出兩份飛鴿傳書,一份發往薊縣,向主公報告這裡的變故,另一份發往荊州,請黃忠將軍率軍來援!”
那名軍官應諾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那名文官抱拳道:“將軍,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高順道:“講!”
那名文官道:“屬下猜測,此事就是他們策劃的。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隻要擒殺了這兩人,其他官兵就不會妄動!”
高順點了點頭,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那名文官道:“他們應該不知道我們已經獲悉了他們的逆謀,不如就以新春佳節將至為由,派人邀請他們於明晚赴宴,而我們在大廳周圍埋伏甲士。隻等對方來到,便摔杯為號,伏兵殺出,不愁他們不束手就擒!”
高順聞言,大喜道:“這個計策好!就這麼辦!”
說著,他看向旁邊的士兵,道:“傳令下去,讓五千人馬做好戰鬥準備,同時調集數百精兵,來到府中埋伏。”
那名士兵應諾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第二天,吳懿、吳班正在閒聊。
這時,一名軍官跑了進來,然後稟報道:“啟稟二位將軍,今天一大早,有士兵來報,說高順部下正秘密調動士兵,不知所為何事?”
兩人大為訝異,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吳懿不解道:“高順調兵,應該知會我們才是,為何要瞞著我們?”
吳班氣惱道:“高順是主公的嫡係將軍,根本瞧不起我們這些新晉投靠的人,自然不會派人來知會我們!”
吳懿看向那名軍官,問道:“高順將軍調兵前往何處?”
那名軍官道:“具體情況尚不清楚!”
吳懿、吳班聞言,全都狐疑重重。
這時,一名士兵跑了進來,然後稟報道:“啟稟二位將軍,北城門外來了一個道士,說是二位將軍的故交,希望能拜見二位將軍!”
兩人聞言,感到十分疑惑。
吳班沒好氣地說道:“我們才不認識什麼道士!這肯定是個想要騙吃騙喝的家夥!”
吳懿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那名軍官道:“來人沒說,但是……”
吳懿問道:“但是什麼?”
那名軍官道:“那個人說,此事關乎兩位將軍的身家性命,以及整個吳家的生死存亡!”
吳班眼睛一瞪,怒道:“妖言惑眾!他要找死嗎?”
吳懿道:“把此人帶來見我!”
那名軍官應諾一聲,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