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悅薇翻看著隆盛酒樓的帳冊,心裡讚歎,這家酒樓是真賺錢啊,據餘文昌所說,這種酒樓隻是一般產業,像這種商號店鋪在全國各地,還有許多家,也正是因為有這些產業,大哥才能養得起精銳部隊,才能打造出刺客營,暗閣這種組織。
想起前世,這些產業所賺的錢都化作一件件精兵鎧甲,砸在了北疆戰場上,便宜了顧青昭,她這個心,就覺得好痛啊!
“是,四小姐!”餘文昌笑眯眯的應著。
“其他待賣產業也都在尋找合適的買家,您名下的那幾家嫁妝鋪子,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買家,您確定要全部轉手嗎?”餘文昌問道。
“確定!”池悅薇往外轉賣鋪子的同時,也在暗中買入新的鋪麵,都是一些經營不善或者偏僻不起眼的鋪麵,買這些鋪麵不為賺錢,隻為安置人手,她雖然打算撤出京城,卻不是不再回來,這些人手將是她獲取某些消息的來源。
至於顧府的阻撓,嗬嗬,她的鋪麵都是些賺錢的買賣,一向經營得當,口碑很好,她不用敲鑼打鼓的找買家,有的是人願意接手,等買賣雙方談好交易,走完手續,顧家又能怎樣?
長公主府
“母親,怪不得閆老頭這麼眼紅,這隆盛酒樓算得上日進鬥金啊!”安平長公主的長子文恒遠翻看著隆盛酒樓曆年的賬冊,忍不住說道。
“這可是在京城屹立不倒20餘年的酒樓了,不光位置好,還有前朝宮廷秘方的招牌菜,隻要穩穩當當的經營下去,是可以做成百年老字號的!”安平長公主大約40歲的年紀,保養得當,長長的鳳眼微微上挑,顯然心情很好。
“母親,咱們接手酒樓,也是給了錢的,您為何要答應摻和三皇子的事呢,以池家現在的情況,這酒樓他們肯定保不住,轉手也是無奈之舉,他們有什麼資格談條件,何必賣他們人情呢?”文恒遠不解的問,在他的認知裡,母親可向來不是助人為樂的性子。
“就算保不住酒樓,轉手也有轉手的規矩,你見誰家商號轉手會連過往賓客信息,曆年賬冊以及招牌秘方都給出去的!有了這些東西,我們經營酒樓沒有任何波折,隻會更上一層樓。池悅薇能做到這一步,我承認以往是我小看了她!就憑這一點,我也得賣她這個人情!”安平長公主是當今聖上的同胞姐姐,安平長公主,當今聖上,還有晉王是一母同胞,三人年齡相差不大,姐弟間感情不錯。
“可是如果我們幫了池家,幫了三皇子,豈不是得罪了麗貴妃?”宮內麗貴妃獨得盛寵,文恒遠有些擔心。
“阿遠,你呀,五年前,池貴妃難道不是盛寵?你看如今又如何?麗貴妃再得寵也不過是個妃子,我這個長公主,難道還要怕她不成?”安平長公主撲哧一笑。
“阿遠,你要看清楚,隻要麗貴妃沒有坐上皇後之位,她的兒子沒有被封為太子,那就是她得求著我們,當然,為娘希望,就算是他兒子以後能登上皇位,我兒也能讓為娘不用向她低頭!”安平長公主意味深長地看著文恒遠。
文恒遠羞妳一笑,“兒子必將加倍努力,隻願不負母親厚望!”享受到了權利的好處,誰不希望掌握更多權勢?
當朝駙馬不可參政,駙馬之子卻是可以的,文恒遠自小名師教導,才名遠揚,弱冠之年進士及第,安平長公主對他寄予厚望,想方設法的在為他鋪路,錢財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鋪路石。
“我兒年少英才,前途不可限量,你隻管在朝中穩穩當當的做事,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安平長公主眯了眯眼睛,生長在皇室,對權力的欲望是刻在骨子裡的。
“母親,說到朝堂之事,池家軍那幾位高級將領上書要求拆分八萬騎兵的事,您怎麼看?”文恒遠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幾日,池家軍的幾位高級將領給朝廷上書,要求拆分進入其他部隊,繼續報效朝廷的事,在朝堂上下掀起了軒然大波。
“池雲天和池儘忠自願駐守嘉峪關和黑虎泉,這兩個關卡地勢平坦,無山可依,向來是胡人進犯關內的必經之地,他們兩人為了保下池家其餘部屬,甘願犧牲自己,拆分之事,應當能成。他們二人年紀不大,不但軍功卓著,還有如此擔當,這若是池旭親生的兒子,假以時日,池家說不定真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可惜,這兩人隻是池家的養子……”安平長公主不但對朝堂之事了如指掌,對於民間輿論也十分敏感。
這才短短幾天功夫,京城上至百官,下至黎民,哪個沒聽說池旭是因為自己人的出賣才落入胡人圈套,含冤而死的,如今剩餘的池家軍要求拆分,倒像是從側麵印證這個傳言。
閆冰崖上躥下跳的極力阻撓有什麼用?張閣老,季丞相,梁尚書等人都讚同將池家軍拆分後重整,對池儘忠和池雲天自願駐守嘉峪關和黑虎泉的請命更是讚賞有加。
“母親既然看好這兩人,要不要保下來,說不定能收為己用!”文恒遠試探的問。
“保不了,他們倆不死,閆家人怎麼能安心?”安平長公主搖了搖頭!
永安侯府
顧青昭下朝後一直陰沉著臉,回到書房後,心情焦躁的他在房間內轉來轉去,今日在朝堂之上,季丞相提議將江明率領的白甲營調至岷江,編入岷江當地駐軍,梁尚書提議將張默率領的赤甲營調入河西,編入河西當地駐軍,池儘忠和池雲天自願駐守險關,建議官升一級,儘快赴任協防!
朝堂之上,眾人慷慨激昂,除了閆冰崖及其黨羽激烈反對,其他人竟然都持讚同態度。
顧青昭在朝堂上就懵了,聖上任命他為北疆戰場新任主帥時,明確提醒過他,讓他儘快全盤接收池家在北疆的勢力,如今,最大的這塊蛋糕被分走了,他還怎麼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