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死者家屬來之前就已經報官了嗎?官差來了,不是很正常嗎?怎麼現在這麼驚訝?”池悅薇問。
顧青昭臉色發黑,他閉了閉眼睛,突然暴躁大吼,“正常,不需要談條件,那你是要讓京城百姓都知道有一個野男人為了你殉情了嗎?”
“你的臉麵不要了,我的臉也不要了,我們侯府以後都得被人指指點點!我都已經談好了,我去看看,你們兩個在這待著!”顧青昭給白毓貞使了個眼色,就急乎乎出去了。
池悅薇將兩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裡,她已經猜到白毓貞要說什麼了!
前世,她手持凶器匕首,地上是一具新鮮的死屍,死者家屬的氣焰可比現在囂張多了,咒罵著讓她去死,說她性情放蕩不配當貴夫人。
顧青昭談判回來的結果,就是死者家屬一口咬定讓她休妻另娶,讓她這輩子不得出現在京城。
顧青昭說他心裡隻有她一人,絕不會另娶他人。
不過若她去了北疆,孩子才三歲,她心裡放心不下,這時,白毓貞跳出來說,她一直把池悅薇的孩子當自己親生的一般,她願意照顧孩子。
“薇薇,你我情同姐妹,有些話我不得不說,池大哥遇難,貴妃娘娘血崩而亡,這兩件事很難不讓人聯係起來,再加上今天這事,貴妃娘娘前腳剛走,麗妃娘娘就封了貴妃,麗貴妃的兄長又頂替了池大哥,成了北疆戰場的主帥,今天這事,我們隻能私下處理,若是鬨到官府,不說你的名聲,候府名聲都保不住,麗貴妃若是在這裡麵使手段,他們會把你抓起來的!”白毓貞一副為她擔憂的神色。
“可是我若是一走了之,我兒子怎麼辦?他還小!還有我娘家那邊,我大哥沒有,姐姐沒了,侄子侄女正是需要長輩幫扶的時候!”池悅薇假裝猶猶豫豫的說。
“和兒一向和我親近,我會把他當親生的去照顧的,你隻要不露麵,就依然還是永安侯府的夫人,池家那邊侯府肯定會照拂的!”白毓貞見終於聊到這個話題上了,連忙說道。
“薇薇,我攜子和離,能有個落腳之處,全靠你心善,為了回報你的恩德,我願入侯府為……,為你照顧孩子。你放心,我和表哥清清白白,絕無男女私情,我隻想守著清兒過日子,如今,你有難處,我進侯府,為你守著孩子,守著侯府!”白毓貞按照原本的說辭是願入府為妾,為了堵住死者家屬的嘴,就說是候夫人重病,娶平妻衝喜!
如今情況與預想的有差距,怕池悅薇警覺,白毓貞就模糊了說。
“薇薇,我和毓貞表妹認識的更早,若是有情,當初就不會娶你了,你放心,我已經勸服家屬撤案了,家屬要求我重娶一妻,你和毓貞一向要好,我娶毓貞進門做平妻,給韓榮海的家屬一個交代,你和我去北疆查大哥的事,讓毓貞幫你照顧和兒,等北疆那邊的事了了,你再回來,到時咱們侯府肯定更上一層樓!”顧青昭從外麵進來說道。
池悅薇噗嗤一笑,她真的忍不住了,“侯爺,韓榮海家屬想撤案,不可能,韓榮海死沒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的丫鬟香梨被人殺了,這是我報的案,豈是她們想撤就能撤的!”
池悅薇站起身,白毓貞身高在女性中算高的,池悅薇的身高比白毓貞高出一頭,與顧青昭一樣高,她這個體型,穿著女子衣裙頗有些違和,穿著戰場盔甲卻很合適。
這些年,老夫人沒少拿她身高太高,沒有女子身上該有的溫婉氣質來抨擊她,聽的時間久了,她自己都因為身高不好意思出席一些場合,前世,顧青昭讓她帶上麵具頂替顧青昭的身份上戰場廝殺,她還為了可以替大哥報仇而萬分感激他,哈哈哈,因此讓顧青昭得了大楚戰神的名聲,因戰功赫赫被封永安王。
“你報的案?不可能,你怎麼能報案呢?不過是死了個丫鬟,我們侯府慢慢查就是了,這裡麵牽扯到韓家人,你想讓你的醜事搞得人儘皆知嗎?”顧青昭聽了池悅薇的話,看著她氣定神閒的表情,感覺事情似乎脫離了他的掌控,顧青昭慌了。
除了香梨之死,今天的所有布局都是他們設計好的,支開池悅薇身邊的其他丫鬟,把韓榮海,韓母等人安排在寺院,那封遺書,清涼寺等人的配合,這些都是安排好的,若是官府的人介入,這些痕跡很難不被發現。
“我有什麼醜事?侯爺,我池悅薇行的正,坐的直,單憑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婦人哭兩聲,就說我做了醜事了!”
“不瞞侯爺,韓榮喜和她娘誣陷我殺人,辱我名聲,彆說跟她們談條件讓她們閉嘴了,我要告她們羞辱朝廷命婦,藐視朝廷法度,我要讓他們……坐監判刑!”池悅薇注視著顧青昭一字一句的說!
“不行!”顧青昭開口駁斥。
“悅薇,你彆任性,有那張遺書在,真鬨出去,你的名聲不都毀了嗎?”顧青昭見局勢有變,氣的手指發抖。
他明明計劃的萬無一失,韓榮海怎麼突然憑空消失了呢?他派人翻遍了清涼寺,也沒有找到韓榮海一根頭發絲。
“我們侯府是不可能讓一個毀了名聲的女人做主母的,嶽家出事,你的侄子侄女還需要靠著你這個做永安候夫人的姑母在京城立足,你為了爭一時之氣,不管他們了嗎?還有我們的兒子,你也不想要了嗎?”顧青昭見池悅薇鐵了心要告韓家母女,不惜出言威脅道。
池悅薇真想一拳砸到他臉上,隻是如今池家內憂外患,正是風雨飄搖之際,她還不能和顧青昭徹底撕破臉!
“侯爺,韓榮海真的死了嗎?至於你說的遺書,那更是子虛烏有的事,我深居侯府,出入皆有丫鬟仆婦隨侍左右,外男豈能接近,官府介入調查,一查便知,這種明顯往我身上潑臟水的行為,你怎麼能說是醜事呢?”池悅薇調整麵部表情,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