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術者是旁門左道中的一種,他們變幻莫測,百態千形,有自己的圈子,而山鬼翁在詭術圈子裡很有些名望。“
“我有好幾個詭術者朋友,現在我領你去見一位叫旋轉頭小偷江生泉的朋友。“
阿木去櫃台付了包子錢,隨後就跟著李乾坤走出了店外。
李乾坤走的很快,而看人找人更快,阿木要腳步加快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江湖人有江湖規距,付了錢接了事就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但往往在他們做事時,該問的你可以問,不該問的千萬彆問。所以阿木付了錢就不再說問。
突然,李乾坤在一個表情木訥,穿破爛黑布袍的乞丐麵前停下了。
他伸出一隻腳,乞丐就象沒有看到一樣,還在繼續往前走,結果就被摔了一個狗啃屎。
沒想到黑布袍乞丐不但沒有生氣,還向李乾坤說自己眼神不好請他原諒。
阿木看著有點蒙。
李乾坤就此還不罷休,把右手伸到黑袍乞丐的後腦勺使勁捏。
阿木正要上前勸阻,卻驚奇地看到,黑袍乞丐的後腦出現了一張臉!
那是一張臟兮兮年輕的臉。
那張臉上的鼻子被李乾坤捏住,一時不能掙脫,結果眼淚都被酸出來了。
“李哥彆鬨,有事說事,快放手!“
“這就是旋轉頭江生泉,腦袋可以繞脖轉一圈。“李乾坤鬆開手道。
“李哥,到底什麼事?“江生泉攤開手掌道。
李乾坤照規距在那手掌上麵放了十個小錢。
“山鬼翁。“李乾坤道。
聽說是打聽山鬼翁的事,那隻貪婪的手沒有收回去,手指頭在不停的勾。
李乾坤又加了十個小錢。
“城南舊貨!“從後腦勺裡傳出四個字後,江其生便以極快的速度混進人群不見了。
“城南舊貨市場!“
李乾坤說完,便領了阿木往南大街走。
“李哥,他的臉為什麼要轉到背後?“阿木一邊走,一邊問道。
“這是他的手段,他把臉藏在頭發裡轉在背後,是為了方便觀察人們的動,一般人,在彆人後麵走時,以為走在前麵的人看不到他乾什麼,會不自覺捏捏,摸摸裝錢的地方。江生泉把臉偽裝成後腦,悄悄看準以後,就會故意慢下來,等那人超過他時,再找機會下手偷錢。哈哈,這是不是很有趣!“
阿木笑不出來,也並不覺得有趣。不義之財,隨手得來,他們想過丟錢人的感受嗎?
要去的地方有點遠,兩人走了約有兩個時辰才到城南舊貨市場。
在市場門口,李乾坤停下不走了。因為,他看到門口附近有幾個圍著賭小錢的人堆。
阿木,當然也看到了。
“你有山鬼翁的畫像,找起來應該不難,我就不進去了,被人認出幫你們辦事,以後就沒辦法在這兒混了,我先回我的窩了,再見!“說完,李乾坤一邊從懷裡掏錢,一邊急急向賭小錢的人堆那邊走。
“好不容易弄倆飯錢,又要拿去賭,這種人,哎!“阿木看著山鬼翁在一個賭攤前蹲下去,又氣又無耐。
舊貨市場很大。
阿木是從南走到北,從西走到東,也沒見到和畫像長的相似的老者。
正在灰心時,突然,他聽到了撥浪鼓聲!
於是急忙手搭涼棚循聲望去。
在對麵不遠處,他看到了!
一個背著家用日常用品的白發老者,正搖著撥浪鼓在高聲叫賣:“針頭線腦有的賣,小孩解饞的甜糖塊,老人撓癢的老頭樂,嘿,還有大姑娘的頭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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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趕緊取出畫像又仔細看了一遍:山鬼翁,是他,沒錯!
阿木正要邁步過去,卻看到有個人牽著匹白馬正向二人走來。
看到白馬,山鬼翁詭異地衝著阿木笑了笑,然後,猛地將撥浪鼓使勁衝阿木搖了起來。
聽到激烈的撥浪鼓聲,白馬象是受了什麼刺激,猛地仰起前蹄向阿木踏去!
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阿木躲閃不及,被踩在馬腹下邊,還好,僅僅是踏爛了衣衫,擦破了皮膚。白馬並沒有重傷自己。
這一突發來的詭異,牽馬人嚇的臉色蒼白,趕緊拽出阿木一邊連連道歉,一邊上上下下檢查阿木傷著沒有。
撥浪鼓聲消失了,馬兒也不發瘋了,而山鬼翁也消失了。
阿木擺脫牽馬人,以極快的速度又把整個市場搜了一遍,結果什麼也沒發現。山鬼翁就這樣,從他眼皮子底下就這樣溜走了。真有點氣人。
回到“五奎首“客棧,阿木什麼也沒向兩人解釋,倒頭就睡。
睡到晚上掌燈時分,阿木醒來,洗了臉,吃了點飯,這才把白天的情況向二人詳細講了。
就在三人說話間,忽然聽到店外人聲嘈雜。
“客爺,您三位不出去看嗎?“一個店夥計從門口探出頭道?“
“看什麼?“無影不解地道。
“今晚咱門口街上有人擺皮影戲,好多人都去了,我想您三位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出去看看解解悶。所以,小的特來給您說一聲。“夥計好心地道。
“好啊!好啊!“無影最愛看皮影戲,聽到有這等好事,高興的跳了起來。
三人結伴出門,誰知,剛到街上,就被洶湧的人群衝散了。
阿木把無影和桃花秋嵐的名字一連大呼了數遍,結果都沒嘈雜的人聲淹沒了。
想想客棧就近在咫尺,等一會兒看完皮影戲她二人自會回去。也就隨它去了,於是,阿木任由人流把自己往前擠推。
快到皮影戲的幕布前時,阿木突然聽到了撥浪鼓的聲音,他心裡一驚,四處尋找,卻怎麼也看不到山鬼翁的身影。
看來今晚極有可能又是一個凶險之夜!
可被人流挾持在中間,什麼也乾不了,阿木著急也隻能是乾著急。
今晚的皮影戲可真不一般,幕布有一麵山牆那麼大,而幕布周圍則被木板封著,根本就看不清誰在操。
不過,可以從幕布上看到有幾隻手正在忙著為演戲做著準備。
過了一會兒,隨著鼓鑼齊鳴,叮叮咣咣響了約有一袋煙的功夫後,飄飄搖搖幕布上一個出現了一個小姑娘和小道土。
就聽小姑娘唱道:“姑娘我騎馬下龍山,道士弟與我一同還,沿途風景我迷戀,一不小心我誤入了桃花淵,桃花淵裡有個桃花鎮,桃花鎮有個桃花仙,她的名為桃花秋嵐,...,“
阿木聽的心急如焚,他知道這裡麵一定是山鬼翁在搞鬼,可他在暗處,且神出鬼沒,飄忽不定,不好抓啊!
還好,女聲唱完二人就退下去了。
鑼鼓聲再次急驟響起。
在震奮人心的器樂敲打了約有兩袋煙的功夫後,突然,在聲音嘎然而止後,幕布上出現了一隻斑斕大虎,隨著震耳欲聾的虎嘯,人們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
因為前麵的人退的太猛,後麵的人來不及撤腳就被踩倒了!
虎嘯聲更大了,而且更逼真!
人群被嚇倒了,開始大麵積互相擠推,開始互相踩踏,一時間哭爹喊娘的,大聲喊罵的響成了一片。
阿木暗叫一聲不好,趁著身邊稍有鬆動,主刻縱身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