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奧德曼叮囑楊簡的事做起來不難,用“低調”一個詞就能概括了。
他不用刻意的去討好誰,也不用在隊裡很健談,nba歸根到底是用實力說話。在更衣室裡八麵玲瓏,到了場上卻表現稀爛的新人,不會受歡迎。
楊簡的擔心是多餘的,教練喬治卡爾早就給加裡佩頓打好了招呼,讓他在隊裡關照楊簡,傳授他一些比賽經驗。
nba除了極個彆爛隊外,都有著老將帶新人的傳統。他們的工作,是幫助新人儘快的融入到球隊中。
核心老將要帶的,是有潛力成為球星的新人。這不隻是傳授經驗,還可以培養兩個球員的感情,能更快找到默契。
佩頓早就聽說楊簡身體素質驚人,而且擅長接球出手,進攻絕不拖泥帶水,三秒內出球。他喜歡和這種類型的球員做隊友,因為連續兩個賽季,超音速都輸在了分衛接球投籃差這個環節上。
掘金和湖人在季後賽對付超音速隊時,球員都是縮在禁區附近,佩頓和坎普衝擊籃筐會遭遇包夾。打到季後賽各隊之間沒有秘密,教練都知道他倆在禁區裡更能發揮實力。
1994年的係列賽,穆托姆博場均送出66記封蓋,把掘金隊的內線變成固若金湯的禁飛區,坎普場均371的投籃命中率很好地印證了這一點。
第二年湖人首輪如法炮製,超音速又沒什麼好辦法,1比3被淘汰出局。
佩頓吸引了包夾分出外圍,除了施拉姆夫和帕金斯外,隊友的投籃命中率都不高。
超音速被淘汰出局後,很多人說佩頓被高估,太獨了。從數據來看,他出手次數全隊最高,突破不犀利罰球少,助攻也不多場均才53個。其實他也想無私,但隊友接球投不進,他隻能自己多投了。
佩頓知道,教練讓他倆多交流,意味著楊簡新賽季一開始就會是球隊的首發。佩頓對楊簡的期望值非常高,希望他真有實力能幫球隊衝擊總冠軍。
nba媒體日可以說是新賽季的預熱儀式,各支球隊紛紛以完整陣容亮相,拍攝定妝照然後接受媒體的采訪。媒體日結束後,訓練營就要開啟了,然後是季前賽戰術磨合,10月底常規賽正式開打!
楊簡和斯諾提前半小時到了訓練球館。教練組通知他們必須早到,方便和隊裡的老球員打招呼。
其他新加盟的隊員也來了,j布朗、凱文愛德華茲、博奧特洛。老將內特麥克米蘭也早到了一會兒,負責幫新隊友認人。
麥克米蘭是超音速隊的元老,更衣室大哥,人稱“超音速先生”。
他是一個熱情的,長相憨厚的圓臉黑人後衛。1986年次輪被超音速選中後,他就一直為超音速效力,這是第十個賽季了。
“你們不用緊張,可以把球隊當成自己家。”麥克米蘭笑著介紹說:“每次新人報道都有點緊張,我知道新聞常說加裡是全聯盟最能說垃圾話的人,肖恩很殘暴等等……但他們對待自己人很友好,在場上才那樣。”
“謝謝,我心情放鬆多了。”楊簡笑著和麥克米蘭握了握手。
麥克米蘭在隊中地位超然,因為老好人的性格和所有人關係都很好,包括管理層。
他在得分方麵沒什麼天賦,生涯場均得分從未上雙,但他是個優秀的組織者,巔峰賽季場均能送出93個助攻。而且他在防守端非常優秀,2次入選nba最佳防守陣容二陣,1994年榮膺nba搶斷王。
麥克米蘭給了新秀時期的佩頓許多幫助。他並不介意佩頓搶了他的首發,還傳授了自己的防守經驗,兩人亦師亦友。
在平行世界,麥克米蘭不但做球員時很出色,後來更成為了優秀的nba教練。而且他就是在超音速開始教練生涯的,退役後會進入教練組工作。
“我們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我聽說各隊都有一些特殊的球隊文化和更衣室規則。”楊簡明知故問道。
“我們的文化是團結友愛,努力訓練,比賽中全力以赴。隻要做好這些就行了,贏球最重要。”麥克米蘭微笑道。
斯諾問:“沒有整蠱新人之類的事嗎?”
“沒有,教練知道了會生氣。”麥克米蘭很肯定的回答。
超音速球員不喜歡整蠱新人,不敢這麼做。喬治卡爾知道了會生氣,他看不慣這種事,在這裡他才是老大。
麥克米蘭不會詳細的介紹隊裡的情況,一切要等新人們自己去挖掘。
超音速還是一支“不愛玩”的球隊,很少組織集體活動。這不隻和教練喬治卡爾有關,還和核心球員的性格有關。
佩頓訓練結束一般回家陪老婆孩子,出去玩有自己的黑人弟兄;號稱“單身主義者”的坎普放假會去夜店找女人,製造私生子;施拉姆夫是個性格低調嚴謹的德國人,和隊友交流基本都在球館裡。
三個球星都不是喜歡組織集體活動的人,球星不組織,那就組織不起來了。
球員們陸續到來,麥克米蘭和隊友們一個個碰拳,並做了介紹。此舉緩解了新人主動湊上前去說話的尷尬,大家再碰個拳就算認識了。
佩頓一進球館,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朝著楊簡走過來,眼睛一直打量他。
論吸睛程度,楊簡也不不遑多讓。nba大都是黑人球員,有少數白人,中國人大家都是第一次見。
佩頓看著楊簡,大大咧咧的說:“聽說你夏季聯賽扣了很多籃、跳投也不錯。練習賽的時候我要檢驗一下你的水平,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我保證你隻會感到驚喜。”楊簡微笑道。
“他很自信,我喜歡他。”佩頓看向麥克米蘭,咧著大嘴笑道。
楊簡敢說話,佩頓才會高看他一眼。因為佩頓自己就是出了名的敢說話,一進聯盟就挑釁喬丹然後被吊打。進聯盟5年,他用垃圾話把外線球星噴了個遍。
佩頓找其他人打招呼去了,施拉姆夫問他:“你感覺楊怎麼樣?”
“他很自信,實力還不好說。聽說他的身體素質是扣籃王級彆,還能投籃……隻要防守不是漏勺,應該會有前途吧。”佩頓問:“你怎麼看?”
“和你的看法差不多,他和我說話很客氣,眼神卻很不一般。”施拉姆夫歎道。
“哦?怎麼不一般?”
“我覺得他那是‘我會成為你的好隊友’的眼神,而不是‘我很崇拜你,和你一起打球很榮幸’的眼神。”施拉姆夫無論在場上還是場下,都擅長觀察。
其他新人和楊簡站在一起,都缺乏底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尤其斯諾整天和楊簡一起練球,被打擊慘了,經常懷疑自己選錯了運動。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變強了,和楊簡單挑,練習遠投,都讓他比平行世界同期的自己強不少。
坎普是最後到場的球員,看起來愁眉苦臉,萎靡不振。
見過新隊友後,坎普心不在焉的回了幾句話,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在乎這些新人。
麥克米蘭小聲說:“難道你昨晚出去玩了?一會兒你可彆用這種狀態接受采訪啊,記者不知道會說什麼,教練也會生氣。”
“我沒出去玩,最近經濟上有點麻煩……”坎普尷尬的笑了笑。
“你彆把情緒帶到采訪中,麻煩會解決的。”麥克米蘭立即就知道坎普沒錢了,手頭有點緊。
他們聊天沒有避諱新人,成了隊友,早晚會知道坎普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是個神奇的球星,除了打球的薪水外還有廣告代言等收入,但他一直缺錢。他不隻花錢大手大腳,私生子的贍養費也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