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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章 我罵你了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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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桉還有事,沒有多待,隻短短出現這幾分鐘的功夫,卻足夠震懾趙清宴。

氣焰被徹底打壓。

他甚至腆著臉給許桃拱手:“好妹妹,認識二少怎麼不早說呢!你瞧我,有眼不識泰山!”

“彆往心裡去成嗎?”

許桃沒傻到為自己辯解,繃著臉不說話,看宋沅叫來了老板,幾個工作人員抬著時今出了包房。

屋裡的人麵麵相覷,從剛才就縮在裡麵一動不敢動。

連趙清宴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們連名號是什麼都沒資格知道。

許桃拿了自己和時今的包跟上去,走遠些還能聽到趙清宴在罵人。

罵胡航廢物,連底細都摸不清。

她覺得可笑,要是趙清宴哪一天知道,自己和秦桉什麼關係都沒有,對方也許隻是看在她給秦煜亭當家教的份上出手相助,又該怎麼報複?

擔架抬著時今越走越遠,沒去醫院,去了會所私人的衛生室,用來處理緊急情況。

宋沅雖然也不知道許桃是誰,但很客氣:“您放心,醫療水平還可以,您男朋友是皮外傷,簡單處理下就好,沒必要驚動太多,請您諒解。”

許桃不傻,點點頭表示感謝,隻要能治好,她也不願意鬨大,平頭百姓鬥不過宛城這些子弟。

“您也這邊處理一下傷勢。”宋沅示意許桃坐下。

許桃臉頰沒什麼痛感,她趁趙清宴不注意,叫喊著讓人毆打時今時,拿瓶子砸了對方腦袋一下,這一巴掌就是那會兒落下來的。

沒使多少力氣,但後來頭皮被揪得很疼。

許桃乖乖坐在那讓一名女醫生抹藥。

她很快處理好,時今那邊麻煩點兒,但不久許桃聽到他的呻吟聲。

醒了。

許桃隔著玻璃和時今對視,對方齜牙咧嘴笑了一下,她沒忍住,淚水決堤,心裡像打翻了調味瓶。

時今用口型告訴她,彆怕。

這一幕落在宋沅眼中,四個字,落難鴛鴦。

就是不知道秦總跟這位姑娘什麼關係,大年初一頭一遭,秦家二少爺也有替女孩子出頭的一天。

宋沅沒多留,悄悄退了出去。

到包房時,秦桉已經落座,謙恭有禮地和席上幾位長輩敬酒。

宛城說得上話的領導,都在這,紛紛誇讚秦桉兄弟二人是龍鳳之姿。

秦銘比弟弟穩重,三十歲正當年,像個儒雅的書生,兄弟倆相貌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

但俱都高大帥氣,秦銘用金絲眼鏡遮住了眸子,鳳眼遠沒有弟弟懾人。

也沒秦桉那麼玩世不恭,萬事不往心裡去的涼薄。

兄弟倆場麵上都挑不出毛病,秦桉不喜歡應酬,也沒有不敬長輩的道理,幾圈酒下來,也難得多了幾分醉意。

更多的是心不在焉。

散場時,接近十點。

送走長輩,秦桉扯了扯領帶,掃了宋沅一眼。

宋沅會意,過來說了情況:“好像還沒走,在衛生室待著。”

“說什麼呢,還背著我。”秦銘摘了眼鏡揉眉心,他喝得更多。

秦桉神色不動:“私事,哥你先走,我去當回老師。”

沒頭沒腦一句話,秦銘沒聽懂,但他也管不住這個弟弟,囑咐早點回去,便搖搖頭上了車。

許桃手撐著臉頰不知道在想什麼,屋裡時今還在睡,剛剛喊著疼,躺了會兒又睡著了。

眼看著就要過門禁,再不走可能就要在外麵過夜。

許桃打算叫醒時今,打個車儘快回學校,然而就在這時,剛剛那個叫宋沅的助理,又帶著幾個人進來。

“許小姐,秦總擔心您不方便叫車,讓我把您男朋友送回去。”

許桃想說不用麻煩,但那幾個人已經進去,直接架起了時今,擺明是不會聽她的話。

時今睡得很沉,絲毫沒有醒來。

宋沅衝她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根本拒絕不了,隻好跟著往外走,可直到上了車才發現,自己和時今不在一輛車上。

秦桉在車裡等她。

許桃硬著頭皮坐進去,出於禮貌,她第一時間又跟秦桉表達了謝意。

對方沒出聲,連個回應也沒。

車子立即就發動,她甚至來不及看一眼時今在哪。

“許老師舍不得男朋友啊?”秦桉手撐在車門扶手上,歪頭看她。

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

許桃定了定神,迎上秦桉目光:“他是我男朋友,我當然擔心,秦先生,您不必麻煩送這一趟,我們可以自己回去。”

“那合著是我多管閒事了,”秦桉笑笑,“要不前麵下車?”

許桃往窗外一看,正上了橋,停在這那才是真打不著車。

她直覺秦桉又在故意耍她玩,閉了嘴不說話,也猜不透秦桉是想做什麼。

秦桉還真想當回老師,教教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

“知道趙清宴什麼貨色嗎?就敢跟出來一起玩兒。”

圈子裡出了名的廢物,也就爹媽還當個寶一樣哄著,不知道收拾了多少爛攤子。

許桃這樣的姑娘,二代們最喜歡玩,又純又乾淨,還沒身家背景,受了委屈隻有隱忍的份兒。

要是剛烈,死了也無處申冤。

秦桉心底沒來由煩躁:“今天不遇上我,許老師猜是什麼後果?”

許桃喉嚨發堵,疼的她直掐自己手心。

後果就是被趙清宴禍害,找不到地方說理,成為他的玩物,時今也許會丟了命。

這是宛城權貴圈層的子弟,不是他們老家那幾個混混。

許桃不受控製發抖,為什麼她就不能逃脫這種命運。

難道長得漂亮,出身貧窮,就要不斷被欺負嗎?

她白著臉不吭聲,眼裡卻漸漸紅了。

秦桉“嘶”了一聲:“我罵你了麼,就哭。”

許桃不想讓眼淚掉下來,杏眼裡水汪汪的直打轉兒,最後還是滑下來幾顆,滴進飽滿瑩潤的紅唇。

秦桉盯著她唇上幾處牙齒咬出來的血色,眸色發暗。

“趙清宴親你了?”

許桃忙慌裡慌張搖了搖頭,沒親,但再晚點兒,說不定。

這都是她著急時自己咬出來的痕跡。

秦桉多看了幾眼,舌尖漫上癢意,一路直抵心臟最深處。

可憐兮兮的。

他傾著身子過去給她遞紙巾,聲音柔得像水:“許老師眼睛這麼漂亮,眼光倒是挺差的,從哪找的男朋友啊,護得住你嗎?”

許桃愣了愣接過來,秦桉離得有點近,但她後背已無退路。

“說話啊,嗯?從哪找的男朋友?許桃。”秦桉聲音低沉喑啞。

許桃第一次被他喊名字,目光撞進對方眼裡,深邃得不像話,旋轉著要把人吸走。

她心猛地跳了一下,不敢直視,隻能裝鵪鶉縮下頭。

身上酒味有點兒重,秦先生好像喝多了。

問的問題沒頭沒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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