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的門竟然是中式推拉門,許桃抿著唇,發現自己並不會上鎖,這門上沒有把手和門鎖。
但想必也不會有人進來。
許桃放心脫了襯衣遞給外麵等候的傭人阿姨,剛入秋,裡麵隻穿了件內衣。
胸口上有些黏膩,她用一旁的麵巾蘸水簡單擦了擦。
水是溫的,卻沒一會兒就降下了皮膚的溫度,許桃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顆粒。
被擦拭的地方泛紅,她天生皮膚就是這樣,又白又嫩,微微碰一下就會起印子。
專門買的襯衣和褲子,沒想到隻穿了一天就弄成這樣,回去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洗出來。
許桃有點冷,但也不好催促,耐心等著彆人給她送衣服。
鏡子裡照出一張芙蓉麵,杏眼明明是純係的代表,眼角卻因為微微上挑的弧度,給她添了幾分媚。
乖軟氣質也帶出些明媚與活潑,許桃又是個愛笑的姑娘,整體給人的感覺,柔和生動。
頭發因為脫衣服有些淩亂。
許桃人如其名,像隻水靈靈的蜜桃,從小到大,沒人不誇她漂亮。
如今在彆人家裡,隻穿著件內衣,不免有些局促,下意識用小手捂住了胸口。
不過想著也不會有人來,她又把手放下。
然而就在這時,推拉門卻突然開了,許桃慌張地轉過身去,和一雙懾人的鳳眼看個正著。
竟然是剛剛遇到的那個男人。
她嚇了一跳,睜著眼睛像隻驚慌失措的小動物,又不知道該往哪裡躲。
後背貼著洗手台,防備姿態十足。
他太有壓迫感,身高比許桃高出去一個頭,見到這境況也隻是微微挑了挑眉,睥睨眾生之相。
目光還在她極力想遮擋的地方,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許桃緊張羞紅的臉頰。
秦桉挑了眉毛,姿態閒適,毫無離開的自覺。
他也挺意外的。
“還不快出去呀!”許桃急得喊了一聲,但性格使然,即便著急,還是軟軟的聲調,沒什麼震懾力。
她趕忙用胳膊遮住胸口,卻也沒遮住多少,春光乍泄,一抹被揉搓過後留下的紅映了出來。
許桃背過身去,咬唇拿下一旁的淺色毛巾擋在胸口,如玉後背卻暴露在男人視線裡,肩胛骨像兩隻翩飛的蝴蝶。
骨肉纖穠合度,鏡子裡細腰被毛巾一角遮了遮,露出小塊兒白嫩肌膚。
真真是頂級身材,卻偏偏有一張至純至柔的麵龐,慌得像小鹿懵懂落入凡人之手。
好像快哭了。
秦桉倒是覺得她還不如不遮。
頑劣心起,唇邊勾出一絲笑意:“那是我的毛巾。”
沒等許桃反應,他已經低笑一聲合上門退出去,許桃臉色漲紅,站在那很無措。
手裡的毛巾被她甩到了洗手池台子上。
沒一會兒,外麵響起傭人急匆匆的腳步和歉意的聲音。
“對不起許老師,剛剛小少爺打翻了茶杯,我離開了一小會兒,實在抱歉,不過您怎麼沒鎖門?”
許桃臉很燙:“我沒看到鎖在哪。”
傭人笑笑:“在牆上,您按一下就好了,怪我,沒提前告訴您。”
許桃更不好意思了,她哪懂得這些,看一眼牆上,果然有個開關,按一下就聽到“啪”一聲,再拉那門就拉不動了。
原來鎖在底部,與軌道設計在一起。
許桃歎口氣,這也怪不得誰,她抬手又解了鎖,“有衣服給我換一下嗎?隻要上身就好。”
“衣服給您找到了,是我的衣服,還請您彆介意。”外麵傭人四十出頭,遞進來一件橘色長袖上衣。
許桃趕緊謝過,拿進來穿好。
她攏了攏頭發重新紮起馬尾,鏡子裡臉總算沒那麼紅了。
許桃繞出走廊,看到那男子就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逗rey玩兒。
見到她出來,男人隻是散漫地掃了一眼,並沒有說任何話,rey掙脫男人的胳膊,邁著小短腿過來給許桃道歉。
許桃怎麼會和小孩子的無心之失計較,她也乾脆不看那個男人,拉著rey坐到書桌前繼續上課。
強自鎮定,就當沒發生過。
秦桉笑笑。
目光肆無忌憚落在許桃身上,穿著傭人阿姨的衣服,也沒遮掩住清麗,臉上紅暈添了幾分纏綿。
是個很漂亮出眾的女生。
剛剛在會客廳外的長廊,他就知道。
秦桉圈子裡,不乏長相上乘的姑娘,但氣質純成這樣,少見。
有也早已做了他人籠中鳥。
秦桉放鬆地靠在沙發後背,示意管家過來。
“新來的老師?”
管家不敢怠慢這位祖宗,回答恭恭敬敬:“二少爺,許桃小姐是宛城師範大學陳教授的學生,夫人的關係,今天第一天來上課,還是名大一新生。”
秦桉心道難怪,還未出象牙塔,一塵不染的乾淨姑娘。
人倒是挺乖的看起來。
“和小少爺相處的不錯。”管家怕秦桉誤會這位女老師,將剛剛發生的一幕簡短告知。
靠著各種手段想攀上秦家的女人多如牛毛,二少爺可彆想多了才是。
誰能想到二少爺突然來前廳,還湊巧要去洗手間,結果撞到了許桃在裡麵,也不知道看見了什麼。
“老爺子他們呢?”秦桉好像不怎麼感興趣,轉了個話題。
“先生和夫人在隔壁市裡開會,大少爺還在後院自省。”
秦桉輕笑,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懶散地點點頭,起身繞過屏風,順著長廊去了後院。
許桃上完課已經是下午五點,弄臟的衣服洗淨烘乾好,一點兒痕跡沒留下。
管家讓司機將她送到最近的地鐵站。
實在是因為秦家的位置,獨自占了一大片地,周圍都是山水,如果靠著許桃自己走,想必要走個一小時才能到園林的最外圍。
即便這般有車送,許桃回到學校時,也已經是七點多。
宛城師範大學曆史悠久,是所重點老校,許桃就讀於中文係,今年才剛上大一。
因為入學分數最高,高考作文也很得係裡老師賞識,正式開課不到一個月,許桃就成了陳教授的“得意門生”。
要不然這工作也不會落在一個大一學生頭上。
她還有個男朋友,在宛城工業大學讀計算機,許桃剛下公交,就見到男友時今等在站牌下。
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戴著黑框眼鏡,麵容清秀,獨有的年輕和稚嫩。
時今跟她同歲,兩人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學,大一開學後就確認了戀愛關係。
許桃衝他笑了笑。
“桃子!”時今等了二十多分鐘,立即迎上去,摟住了女朋友的肩膀。
一邊笑一邊問她今天工作怎麼樣。
許桃還不太適應這種親密,身子稍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勸說自己放鬆。
她和時今認識時間雖然很長,但也沒有越界的肢體接觸,在一起一個多月,也就停留在牽手和摟肩膀上。
既然確定在一起,那肯定要慢慢習慣。
時今知道她容易害羞,適可而止,溫柔問道:“第一天上課怎麼樣?那小孩家裡什麼條件,住這麼遠?他爸媽好相處嗎?尤其是爸爸,沒有”
許桃知道,時今擔心她。
高考畢業後兼職做家教,被孩子父親言語騷擾了幾次,時今打那次後就有些草木皆兵。
“陳教授介紹的,哪裡會有問題,一直都有管家在陪同。”許桃簡單說了說秦家的情況。
隱瞞了洗手間發生的小事故。
在一起後,時今的占有欲,比之前做朋友時要嚴重。
時今微微驚訝,看著許桃眼睛笑:“什麼家庭啊還有管家,還住這種地方。”
來到宛城後,也是漲了見識,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比他們老家桐城,繁華太多,機遇也更多。
“待遇怎麼樣?”時今也關心薪酬。
許桃抿了抿唇:“一小時400,每周六周日下午過去上兩小時課,不過時間不會太長,隻是幫他們家的小孩子過渡。”
時今迅速算了一下:“那也一個月6400?很多啊,你們陳教授對你可真好。”
還好是位女教授,不然時今才不放心。
許桃溫聲笑笑,陳教授賞識她,得知許桃家裡條件不好,奶奶長年生病吃藥,這才用自己的關係介紹了一份工作。
時今這個點兒過來,是有事。
“桃子,我跟你說件事唄?”
“上次我說的那個聚會,你還有印象嗎?”
許桃眉心微蹙:“是你舍友過生日嗎?”
“對,下周六晚上,胡航包了個房間,大家一起聚聚,也算是開學後第一次聚會。”
“一起去吧?他們都帶著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