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感覺到肚子的陣痛越發密集,看到裴夫人和馮大霜過來,她又稍微安心了一些。
“彆急著出力,若是覺得肚子特彆痛了,再使勁,這樣生得快。我娘家二嬸就是接生婆,男人生意沒做起來的之前我經常過去幫忙。”裴夫人壓低了聲音把這事告訴金九,讓金九彆那麼慌。
金九聽到裴夫人的話,心情又平靜不少,畢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真不想讓一個男人幫她接生。她的身體雖然是個做母親的人,可,心裡卻還是未經世事的姑娘。
“深呼吸,彆急!大霜,多燒一些水過來。”裴夫人吩咐身邊的馮大霜。
“裴奶奶,我和子羨去燒水,勞煩兩位幫我守著大姐。”招娣說完轉身就跟子羨把兩個鍋都架了起來。
肖家那邊也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情況,看到馮大霜和裴夫人過去,肖夫人也想帶著肖若蘭過去幫忙,卻被肖永和給攔了下來。
“你還是先彆過去,看上去還沒太大動靜,這個時候過去反倒是會惹麻煩。”肖永和覺得肯定會有人盯著金九,如今那邊有人幫忙,他們可以在這幫看看四周的情況。
肖夫人覺得夫君說得沒錯,不說彆的,金家肯定就會盯著金九,那些人恨不得金九這個時候出事。
“金家的人敢動嫂子,我弄死他們!”肖明寶現在是很護著金九,這一路上,金九總是默默地照顧他們。
肖若蘭也使勁點點小腦袋,她表麵還是跟嫂子水火不容,但是心裡已經接受金九。
肖家人躺了下來,偷偷地在被子裡盯著金家和旁邊的人。
知道金九離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們每次的落腳地會跟金家很近,在這裡完全可以觀察附近的情況。
不遠處的地上,李默眼皮子跳得厲害根本睡不著,除了楊全幾個,他把剩下沒睡的都給叫了過來。
“我看金九恐怕是要生了,一會你們記得護著點。”他說話很是直白。
“老大,你也太護著她了吧,不過是破鞋罷了。”胡來坐在那扒嗒著煙杆子,看上去可比來的時候牛逼多了。
李德和彭三對視一眼不說話,馬十和李善低著頭,何滾有些看不慣胡來的德行,在旁慫了一句:“胡來,彆以為你現在了不起,若是不想在這邊待著就給我滾蛋!”
胡來瞪了一眼何滾,這家夥平時不說話,要收拾人可是一點不會手下留情。隻不過不像楊全那麼衝動,平時像是不存在似的,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李默看了何滾一眼,想不到何滾會這個時候為金九說話,平時這小子就是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多乾事,喜歡獨來獨往。一路倒是老實,隻是他不知道這小子什麼來曆,所以,不敢走得太近。
“你讓我去哪?”胡來有些心虛地說了一句,根本就不敢看何滾。
“誰不知道你現在做了黎林的狗,狗不是應該跟在主人身邊嗎,還不趕緊滾!”何滾說話可不帶任何拐彎。
李默看何滾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啪嗒著汗煙袋子,看向胡來那小子。
胡來被李默看得心更虛,虛偽地笑了起來:“誤會,都是誤會,我也不是為了大家。畢竟,人家現在是統領,我們不還得聽他的。”
李默不吭聲,其他人也不說話,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此時,子羨突然跑過來說道:“大姐,大姐可能真要生了。”
“要生了?怎麼沒見吭聲?”胡來嫌棄地看了一眼,卻沒注意到何滾那想殺人的目光。
何滾隻是看了胡來一眼,就平靜地坐在那沒再吭聲。
李默又掃了胡來一眼,胡來把嘴閉上,他則是吩咐子羨:“你去那邊幫我把虎子幾個叫起來,何滾,你去叫曾騰飛,她可不能有事,她有事我們很多人要跟著倒黴!”
“是,李哥!”何滾轉身去了曾騰飛那邊。
何滾過去黎林才知道金九是要生了,他也不想這個節骨眼出事,喊了一聲曾騰飛。
“騰飛,起來,騰飛!”可喊了好幾聲,曾騰飛都沒反應。
黎林嚇了一跳,趕忙探探騰飛的鼻息,呼吸正常,卻是怎麼也叫不醒。
何滾見曾騰飛出了問題,轉身回去把消息告訴李默。其實何滾跟李默差不多年紀,隻是礙於尊重才喊的李哥。
李默一聽曾騰飛突然叫不醒,他有些擔心地看了周瑞一眼,周瑞明白地過去查看情況。
在衙役之中除了曾騰飛,周瑞是唯一懂醫術的,他查看之後可以斷定這是中了毒。
黎林一聽曾騰飛這是中毒,卻沒有生命危險,心裡明白了什麼,他喃喃問道:“能解嗎?”
“我沒這個本事。”周瑞無奈地說道。
金九要生產,曾騰飛卻在這個時候中毒,這是要讓金九和孩子都死嗎?
李默聽到這個消息,額頭上冷汗直冒。可,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帶著手下的人過去幫忙。
子羨聽說曾騰飛被人下了毒,當場就哭了起來,她小跑著回去把這件事偷偷告訴二姐:“二姐,不好了,曾大夫被人下毒昏迷了。”
招娣也終究是個孩子,聽到這話嚇得渾身抖了起來,幸好旁邊有個還算穩重的羅姨。
“沒事,阿九不會有事的,還有裴夫人,她也幫接生過,你們彆把這事告訴阿九,免得她心慌。繼續燒水,明榮,你給我們把那些床單圍起來。”羅姨說完從背包裡把這些東西給拿出來。
這是金九提前為自己準備的,看著四周圍上之後,她心裡有多了幾分安全感。
不過,剛才他們的話她也聽到了,曾騰飛昏迷,估摸著要對他們下手的人要行動了。
“白狗子,有什麼法子,可以找救兵?”她擔心李默根本護不住自己。
畢竟現在她能想到的就有幾路人,那個一直沒下車的巴赫,姐妹花,還有藏在流放隊伍裡五皇子的人。
五皇子一路沒找人來搗亂,說明什麼?
說明上次的話給五皇子帶來了很大麻煩,恐怕五皇子是對她動了殺心。
白狗子一時半會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反倒是花褲子想到了個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