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公公見金九還是那樣的白癡廢物,很願意再添一把火,他湊過去低聲說道:“九姑娘,五皇子說了,這一路你可得看好肖永和一家。”
“那就有勞羅公公到時候美言幾句了。”金九眼珠子滴溜一轉。
她果然沒猜錯,皇帝是想要看兩家的笑話,恨不得他們兩家鬥個你死我活,估計還想把永和王爺氣得一命嗚呼。
如果這樣,這一路恐怕會有人盯著他們,看來這往後的日子不好過啊!
“好了,都待著吧,明兒早晨要趕路,誰若敢抗旨亂來,那就直接拖出去!”羅公公喊了一嗓子,又甩了甩手中的拂塵。
金九拉著弟弟妹妹往後退了幾步,而,那拂塵上的粉末不小心灑在了肖明榮身上。
長得倒是好看,像這種高門戶家的少爺都是隻能看的花瓶,流放路上帶個花瓶,無非就是累贅,就是這花瓶沾到拂塵上的藥粉估計要吃些苦頭了。
羅公公一走,李默就狐假虎威地吆喝了一頓。
衙役中幾個眼線則是盯著金九和肖永和一家,肖王妃等羅公公離開之後,上前要把大兒子給拽回去。
“肖夫人,入贅就得守規矩,你把人帶回去,這是要抗旨不成?”金九沒有錯過那些人的眼神,故意懶洋洋地來了一句。
倒不是她喜歡這花瓶的男色,隻不過有人看戲,她想把戲演得更精彩一些。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有什麼資格做我家的兒媳婦?”肖王妃氣得指著金九一頓罵。
“就是,你這個不要臉的破鞋,還想霸占我哥哥。”肖若蘭也上前去拽大哥。
金九兩手交叉抱胸:“嗬嗬,霸占,誰稀罕啊!不過既然你們那麼嫌棄我,那我就沒必要對你們客氣,我就要照規矩來。”
“規矩,什麼規矩?”肖王妃早知道金九是個作禍,她臉色不太好看。
“其實也沒什麼,上門女婿不都住在女方家,生的孩子也要跟女方家姓,就是說,隻要是上門,做牛做馬可就由不得男方家,這規矩你們應該知道吧?”金九口氣平淡,說出來的話卻非常氣人。
肖家的二兒子肖明寶抬手就要抽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卻被那盯梢的衙役一鞭子抽在了身上。
肖明寶疼得呲牙,還想做什麼的時候被父王給拽住了手。
“若是你們不想抗旨就從哪來回哪去!”金九說了一聲,瞥了一眼一直在旁邊傻笑的肖明榮:“既然上了門,那就乾活,子羨把你的背簍給他背上,招娣你手裡的被子也給他!”
“大姐……”子羨有些擔憂地不敢動,感覺旁邊那個凶巴巴的哥哥要咬死他。
“明榮!”肖王妃心疼地喊了一聲。
肖明榮則是聽話地上前問子羨要東西:“媳婦發話了,我得乾活。”
媳婦這兩個字怎麼這麼刺耳?
金九沒好氣地糾正肖明榮的稱呼:“彆叫我媳婦,叫我阿九!”
“好,嘻嘻,阿九!”肖明榮出奇地聽話,背上子羨身上的背簍,又拿上招娣手上的被子。
“大哥,嗚嗚……”肖若雲感覺心都碎了。
曾經多少名門閨秀都把他們家門檻快踏平了,就是為了嫁給家裡最出色的大哥。如今,大哥卻被這個賤人羞辱成這樣,她恨不得把眼前這賤人給弄死。
肖王妃被這場景氣得往後一仰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肖永和也心疼,可,現在他們什麼都不能做。
皇兄是故意羞辱他,羞辱明榮,皇兄真是要逼死他啊!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肖明寶忍無可忍,再次想要對金九動手。
金九站在那一動不動,因為她知道,既然狗皇帝要看到兩家人狗咬狗,自然不會讓她這個女主那麼快掛了。
果然,沒等肖明寶衝到金九麵前,身上又被衙役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再鬨事,老子抽死你,滾回去!”一個虎頭虎腦的衙役衝出來,對著肖明寶吼了一聲。
肖若蘭看到母親暈倒已經慌了神,肖永和上前把二兒子拉回來,他不舍地看了大兒子一眼,最後不甘心地上前抱起夫人走到一棵大樹下。
哼!
金九不懈冷笑:“都不是什麼王爺了,還裝什麼大尾巴狼,裝給誰看啊!”
“金九,你這個破鞋,該死的破鞋!”肖若蘭把心中的憤怒用聲音發泄出來。
金九連個眼神都沒給肖若蘭,拉著弟弟妹妹找個地方坐下,肖明榮則是跟在他們後麵。
四周的人又開始對金九指指點點,金九視而不見,跟這些人吵嘴,還不如養精蓄銳,往後的路得靠兩條腿,力氣可不能浪費。
“大姐,你剛才把永和王爺都給得罪了,一會爺爺奶奶肯定會找我們的麻煩。”招娣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很清楚爺爺奶奶的脾氣。
子羨被大姐剛才的操作嚇得到現在還不敢說話,那可是永和王爺,皇上的親弟弟,大姐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
“怕什麼,反正他們也沒把我們當做家人。大姐這回也想明白了,以後再也不委屈自己,放心,以後大姐不會做糊塗事,會好好照顧你們的,你們好好聽話就行。”金九摸摸懂事妹妹的頭發,又刮了一把滿臉擔憂弟弟的鼻梁。
“大姐!”姐弟倆撲到了姐姐懷裡。
自從爹娘去世之後,大姐就變得不太一樣,平日隻顧打扮去討那五皇子的歡心,根本就不管他們姐弟。如今姐姐幡然醒悟,姐弟倆激動地都紅了眼眶。
金九看著懷中的他們,原來有親人惦記是這樣的滋味,很暖,跟師父的關心不太一樣。
師父說是在趕路的雨夜在一座破廟門口撿到的她,她從小跟師父相依為命,師父雖然對她很好,也很嚴厲,她也想體會有父母關心的感覺。
原本想著等學到本事去找親生父母,沒想遇到動蕩,這樣的願望是再也不能實現了。
不遠處,金老爺子和老夫人看到這麼囂張的金九,頓時覺得這個禍害恐怕還會惹來事端。
“老爺,這禍害不能留了,反正他們也隻會是金家的拖累,不如!”金老夫人奸詐地揚了揚嘴角,心裡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