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衣著華貴,生的冰雪可愛,看起來隻有七八歲。
見他哭的實在傷心,沈淩蹲在他旁邊,遞給他一張帕子:“彆哭了。”
那小孩抹了一把眼淚,看了沈淩一眼,啪的一聲把帕子打落在地。
“你是在同情我嗎?”男孩眼睛紅彤彤的像一隻小兔子。
“我知道我現在很丟人,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沈淩這才看清,小男孩一直沒露出來的那半張臉上有個鮮紅的巴掌印。
沈淩站了起來,嗤笑一聲:“你現在確實很丟人,但朕一點也不同情你。”
“來人!”
房們打開,六個侍衛嚴肅的走了進來,等候沈淩吩咐。
“把他扔出去。”
小男孩震驚了。
她不是專門來找他的,她是個壞人。
孩童奮力掙紮又怎麼對抗的了幾個侍衛。
鎮北候看著自己的小兒子被侍衛提了出來,眼皮子直跳,這混小子怎麼在裡麵。
劉氏是怎麼看管他的。
鎮北候氣得啪的又給了他一個巴掌。
男孩捂住另一邊臉,嚎啕大哭。
最後被匆匆敢來的妾室帶走了。
沈淩換完衣服出來,鎮北候連忙請罪:“犬子犯錯,他母親小懲大誡,犬子為了讓府眾人著急,躲了起來,這才驚擾了聖駕,還望陛下莫要怪罪。”
沈淩上下大量了兩眼鎮北候,老登看起來都五十多了,沒想到還有個那麼小的兒子。
“嗯。”沈淩敷衍一聲。
這侯府修建的實在氣派,粉牆黛瓦連綿不絕,水榭樓閣錯落有致,翠竹掩映,金菊點綴,好生奢華。
鎮北候也曾輝煌過,老侯爺與她皇爺爺是戰場上患難與共的好兄弟,不然當初也不會想給她父皇和如今的鎮北候定親。
可惜後繼無人,他的嫡子是個酒囊飯袋之輩,如今的鎮北候府在他手裡也隻勉強維持表麵的繁華了。
沈淩逛了兩圈,便準備回宮了,馬車之上,雲墨同沈淩商議著後續官員入朝為官之事。
顧厭一路沉默。
沈淩故意沒將科考的事交給顧厭,她在一點點架空他,如今的他才是她身邊最大的威脅。
她需要人才,各種各樣的人才,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人才,讓她的政權更加穩定。
回宮後,沈淩直奔啟承殿,單獨見了易菁音。
“今天是九月十九日。”
易菁音已經忙的整個人像是被吸乾了精氣,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所以呢。”
沈淩抿了抿唇:“我每年都能回去一次,會在現實世界停留一天。”
易菁音唇顫了顫。
沈淩繼續說道:“你有什麼需要我帶給你父母的嗎?”
從易菁音口中,沈淩已經知曉她家就在她讀大學的城市。
易菁音臉上閃過狂喜,眼底籠罩著一層霧氣,她想了許久。
最後顫抖著唇道:“不了。”
“要是方便,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爸媽身體還好嗎?”
她不能,沒真正回去之前,她不能讓她爸媽知道她還活著,在另一個時空活著。
她怕萬一回不去,給自己爸媽帶來希望,又讓他們再次陷入絕望。
這樣對他們實在是太殘忍了。
沈淩點了點頭:“好。”
易菁音離開,沈淩躺在龍床上,想了許久,最後抱了一大塊金子,閉上眼睛,腦海中點了一下係統屏幕上出現的時空穿越按鈕。
再一睜眼。
懷中巨大的金子壓的的她胸口疼,她把金子扔到一邊用被子蓋了起來。
拉開床簾,寢室裡還黑漆漆的,隻有一盞昏黃的光頑強的亮著。
對麵的室友正小心翼翼化妝。
她通過鏡子看到沈淩拉開了窗簾,小聲的說:“我聲音太大了嗎?”
沈淩有點恍惚,緩了一會兒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忽略掉幾十個未接電話。
再次閉上雙眸,確定係統還在她腦海中。
每次回來,她都需要確認一下,一切是否隻是一場夢。
她順著樓梯走了下來,坐在床下的椅子上:“沒有。”
室友加快了化妝的速度,見沈淩要去洗漱,開口問道:“一會兒去吃早飯嗎?”
沈淩想了想:“去。”
室友最後抹上口紅:“我跟你一起。”
沈淩點了點頭。
洗漱完,沈淩看向鏡子裡的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但看起來氣質卻截然不同。
沈淩勾唇淺笑,將頭發隨便挽了幾下鬆垮固定住,幾縷發絲淩亂垂在白皙精致的臉上。
與室友一同吃了早飯,趕到教室,發覺很多同學早早用書本筆,水杯等東西占了座位,兩人選了無人的空位坐下。
上完早八的高數課,沈淩大概看了一眼手機,接下來一天就沒課了。
她根據易菁音給的地址和信息,沈淩給易菁音父母打了個電話,表明自己是她的朋友,最近聯係不到她了。
接電話的是易菁音父親,他聲音啞澀的說女兒生病了,此時正在醫院裡。
沈淩立刻表示要去看望她。
趕到醫院,易菁音父母都在,易菁音的母親眼睛紅腫,頭發花白,卻依然優雅知性。
“小音在這。”
沈淩透過病房玻璃,看到易菁音渾身插滿了管子,正靜靜躺在病床之上。
易菁音的父親紅了眼眶:“十天前,她媽媽叫她起床吃飯,忽然發現怎麼也叫不醒了,醫生說,神經中樞的高級部位大腦皮質功能喪失,也就是植物人。”
沈淩將禮物放下。
“她會恢複健康的。”
易菁音父母看著眼前的女孩,隻當她是在安慰他們,一臉苦笑,醫生都說了,可能治不好了。
十天前,那個世界與現實世界的流速,是現實一天相當於那個世界一年。
“小淩,你怎麼在這。”驚喜的女聲由遠及近,她漂亮的臉上和沈淩有幾分隱約間的相似,微do百分之四十的臉讓她看起來隻有二十七八。
“怎麼在醫院,是受傷了?”女人焦急的問道。
沈淩淡漠的看了她一眼。
“沒有,來看望朋友。”
沈淩與易菁音父母告彆後轉身就走。
珠光寶氣,保養極好的女人緊緊的跟在沈淩身邊:“小淩,為什麼不接媽媽電話。”
“你還再怪媽媽嗎?媽媽也是迫不得已,你不知道你走後,媽媽有多擔心你。”
她微微低頭,靠近自己的母親:“媽媽所謂的迫不得已,就是為了討好繼子,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繼子的床上嗎?”
她譏諷的勾了勾唇角:“媽媽的母愛,可真是偉大呢。”
女人眼角通紅,看起來楚楚可憐:“小淩,媽媽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