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男而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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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菁音垂淚:“若非陛下相救,臣女的性命便丟在王府之中了。”

沈淩歎息:“朕隻是惜才,卿埋沒在後宅之中實在太可惜了。”

“唉!”

易菁音趕忙問道:“陛下怎麼忽然歎息。”

沈淩抬頭看她:“糧食之事事關天下蒼生,確實令人開心,可朕心中卻實有煩悶之事。”

易菁音善解人意:“不知臣女是否能為陛下分憂?”

沈淩點了點頭:“你成過婚,想必對情感二字有所了解,那你便為朕出出主意吧。

朕心上人最近誤解了朕,朕卻不知如何解釋。”

易菁音隻知道沈淩讓她陪她演一出戲,沒想到戲唱到了這方麵。

“陛下竟然有心上人。”

沈淩露出苦澀微笑:“朕也是人,人吃五穀雜糧,生七情六欲,有心愛之人不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因為臣女之事?”

易菁音臉上露出詫異與震驚。

“要不然臣女親自去跟他解釋?”

沈淩搖了搖頭:“罷了罷了。”

“他心中不一定有朕,朕可能隻是庸人自擾了。”

易菁音表現洗耳恭聽神色。

沈淩眼色柔和開口:“他曾救過朕,後來朕便喜歡上了他。”

“是哪家女子?”雖說是演戲,但易菁音真的有些好奇。

因沈淩並未對她袒露身份,到現在她默認沈淩是個男孩。

沈淩搖頭:“並非女子。”

易菁音張大的嘴巴好似能塞下一個雞蛋,她看了沈淩一眼,怪不得和她聊的如此投機,原來是男姐妹。

叮當。

煙灰色紗幕上懸掛細小的鈴鐺,因旁邊人心神不寧的失誤而響。

“誰在偷聽。”沈淩站了起來,朝著這麵快速走來。

顧厭仗著沈淩隔著他的麵具,看不清他臉上的慌亂。

“臣拜見陛下。”

沈淩上前扶起他:“顧卿請起。”

“顧卿怎麼在這。”

顧厭眼尾掃過旁邊的易菁音:“臣聽聞陛下日日留戀後宮,不思朝政,特來勸陛下。”

明明是坐不住了。

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沈淩輕笑:“是朕疏忽了,顧卿來尋朕,朕自然是要聽的。”

察覺到男人耳尖發紅,沈淩在心底吹了口哨,目標純情,方向正確,拿下指日可待。

起身,小太監利索的給她係上厚暖的披風。

“走吧,去啟承殿,朕有件事想與督主商討。”

望著兩人的背影,易菁音還有什麼不明白,這場大戲是唱給誰聽。

怪不得那日這個男人望著她的目光帶著殺氣,原來和小皇帝老鄉有奸情。

一個是傀儡皇帝,一個是大權在握的狠戾太監。

易菁音默默在心底給老鄉點了個蠟燭,彆管老鄉是不是真的喜歡他,這迎男而上的勇氣也令人敬佩。

說有事相商,沈淩卻命宮人搬來棋盤,兩人各執一黑一白下起棋來。

她懶散的撐著下巴靠在紫檀邊鑲玉小幾上,大把大把揉捏著棋子,顧厭下完半天,她才謹慎的從中挑選一顆落下。

黑白廝殺,白子潰散。

顧厭唇角弧度微挑:“陛下贏了。”

沈淩抬眸:“顧卿有意想讓,朕想輸都難。”

“對了,朕還不知顧卿字什麼,喚你名太過生分,叫顧卿又感覺像在朝堂之上,約束頗多。”

顧厭骨節分明的長指撿著棋子,語氣中帶著失落:“臣自幼在宮中長大,沒有字。”

“不若陛下賜臣個字吧。”濃密的睫毛輕顫,灼灼目光望著沈淩,蒼白的臉色如上好白瓷,看起來好不可憐。

沈淩沉思片刻,卻也沒有推脫。

隻是有些困惱,他本是鄰國皇子,原名顧瑾,給自己另起名顧厭。

一個人的名與字是相互呼應的。

厭這個名不好。

她想討好他,自然不能給他起憎恨嫌惡的字。

沈淩開口:“子瑜可好。”

“子,瑜。”二字在顧厭薄唇流轉,心底湧起一股熱流:“陛下賜的字自然是好的。”

“隻是臣想知道,為何賜此字。”聲音似清泉叮咚,好聽的很,平淡的語氣中暗流湧動著試探。

沈淩道:“顧卿心思細膩處事周密,如美玉無瑕,品質高尚,顧卿這般美好、耀眼、才能出眾,厭這個名不好,在朕心裡唯有瑜字能配的上督主。”

搜腸刮肚說出這些誇讚恭維的話,沈淩都覺得違心極了。

許久,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

“子瑜便謝過陛下了。”

沈淩的心放過了肚子裡,他應下了,那就證明馬屁沒拍錯地方。

顧厭不知她是否在試探他,她一向聰明,察覺到他真實的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但她願意為他賜字。

她說他如美玉無瑕。

除了父母,便最親密的夫妻才會賜字。

他覺得心口好似被燙了一下。

若沈淩知曉他心中所想,定要大呼冤枉。

此人行事滴水不漏,又自幼就來了淮國,兩人在常世遠造反之前幾乎沒有交集。

若不是係統裡有劇情,她上哪知道他竟然是一心想要報複故國的皇子。

“子瑜。”沈淩叫的順口:“年關將至,朕想去探望一下朕的母後。”

她這個世界的媽不太從聰明但對她還算好。

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沒有什麼雄才偉略的女人,先皇將她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她根本沒有能力護住自己的女兒和丈夫留下的王朝。

先皇為了製衡世家,重用宦官。

父皇死後,她母後也信任宦官。

宦官與世家就是一狼一虎相互製衡,主人強,便能行程平衡穩定局麵,主人稍微示弱,虎狼便要反過來撕咬主人。

宦官說她不能重用母家,否則外戚專權會給沈淩帶來威脅,她母後信了。

宦官說,世家大臣們野心勃勃,想要欺辱她們母子年幼無知,傷害沈淩,她母後也信了。

惶惶不可終日不敢信任彆人,慢慢被嚼舌根的宦官哄騙走手裡兵權。

但閹人之間也會互相攻訐,每隔幾年就會換一批掌權太監,到如今的顧厭,沈淩已經不記得是第幾代了。

閹黨禍世,如今的淮國早已不似曾經她父皇治下那般太平,她母後也終於意識到他們隻是在利用她。

可積重難返。

年幼之時她就多次勸誡母後,可她表麵上答應的好好的,彆人煽動兩句便又忘記了。

沈淩對她的操作也很迷惑,有一天朝堂上,垂憐聽政的她母後就忽然宣布要出家,徒留一臉懵逼的她。

至今沈淩都不懂她的腦回路。

難道是覺得出家後就不會被宦官利用給她帶來麻煩了嗎?

她出家不到半年,常世遠就造反了。

顧厭奪取了兵權,常世遠開始和個彆世家合作,沈淩不相信,常世遠謀反沒有世家在背後攪弄風雨。

世家也不甘心與宦官共分天下了。

誘他謀反。

無論輸贏,對他們都沒有什麼危害。

沈淩請了清嗓子繼續說:“常世遠謀反,想必母後擔心極了,朕已經將近半年未看到她了。”

顧厭已經收好棋子,起身一拜:“臣這便去準備。”

沈淩點了點頭,在他臨行前命禦膳房將提前做好的糕點拿了上來遞給顧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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