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音塗抹完畢,仔細蓋好剩下的藥膏,這才掀起眼皮笑盈盈的看著春枝,“因為我以前也是奴婢啊!”
“什…什麼?”
春枝愕然,說話的聲音磕巴。
“我說因為我之前做過奴婢,知道當奴婢的心酸。”
一般情況下,隻要下邊奴仆沒有當麵惹到她,她都願意給對方幾分薄麵。
畢竟,現代人都分三六九等,更何況是階級森嚴的古代,她實在沒必要為難這群打工人。
而且身為賤籍的奴婢,想要翻身比登天還難,運氣好點像她一樣被主人家看上抬為妾室,運氣差點就和春枝一樣,哪怕被主人家打死,官府也不會受理。
當然,宋書音也不是聖母,濫發好人心,她隻是有點好奇,等林安柔回來,發現身邊任由自己打罵的一條狗,突然,搖身一變成為自己丈夫後宅的一份子。
那個場麵,想必會很有趣,就看春枝是想繼續承受林安柔的折磨,還是抓住她遞過來的橄欖枝。
“謝謝宋姨娘,奴婢……”
春枝心中一時愧疚的說不出話,想到大夫人那般善妒,她就恨不得回到半月前把那些記錄的信件撕碎。
“好了,不用說了,剩下的膏藥你帶回去吧,以後有困難你隨時找我,我儘力幫你。”
宋書音說的真摯,兩三句話就拿捏住春枝。
瞬間讓前段日子,一直受大夫人折磨的春枝眼淚嘩嘩,感動的語無倫次。
“宋姨娘不知嗚嗚,大夫人吩咐奴婢時時刻刻監視府中一舉一動,每日都要記錄下來嗚嗚隔三天寄給她嗚嗚。”
“奴婢挨打怕了,大夫人天天罰奴婢嗚嗚嗚,隻有宋姨娘關心過奴婢,奴婢很後悔給大夫人寫那些東西嗚哇~”
或許是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太多,一下子被人暖心安慰,春枝徹底崩不住了,險些哭暈過去。
宋書音沒有半點不耐,聽完春枝的訴苦,更沒有嫌棄春枝哭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貼心的掏出帕子給她擦臉。
“瞧瞧,都哭成小花貓了。”宋書音輕抬起春枝的小臉,認真評價,“到底還是有幾分姿色,哭的我都心疼了。”
春枝茫然無措,她是標準的鵝蛋臉,柳葉眉,這一哭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和小鹿一樣,讓人心生憐惜,可不是有幾分姿色。
宋書音緊接著搖搖頭,歎息道:“難怪你會被大夫人欺負。”
什麼意思?
什麼叫難怪她會被欺負?
宋姨娘說她有幾分姿色,可大夫人善妒……
春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仿佛多月以來的迷霧終於撥開。
是啊,難怪隻有她被欺負!!
可是憑什麼是她,她從未想過攀附少爺,更沒想過背叛大夫人,僅僅因為幾分姿色就活該嗎?
宋書音讓冬芽送走失了魂的春枝,就知道這顆種子栽下了,接下來她隻需要安排人每天澆水讓它生根發芽。
…
又過了半個月,這天早上和蔣成安用早膳時,宋書音決定是時候爆出懷孕,於是突然乾嘔一聲。
蔣成安立刻放下筷子,關切詢問,“怎麼了?是不是身子難受,要不要喚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