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領命出去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在外跪了快一個時辰,臉色煞白的宋書音,語氣譏諷,“行了,你回去吧,大夫人現在不想見你。”
“既如此,奴婢明日再來請安。”
“不必,大夫人說了讓你不要出現在大夫人麵前礙眼,要是你膽敢生出多餘心思…哼!”
春竹低聲惡狠狠警告著宋書音,在抬眼打量著宋書音的眼神格外嫌棄。
“奴婢謹記,多謝春竹姐姐教誨。”
宋書音嚇的小臉微白,連連保證不敢有多餘的心思。
春竹望著宋書音這幅膽小如鼠的表現,冷哼一聲回了屋內。
見四下沒人,宋書音低下頭揉揉跪到發麻的膝蓋,緊接著一瘸一拐的離開院子。
夜幕降臨,蔣成安剛回府,便被老夫人叫到院子裡狠狠數落了一番。
聽聞母親在自己院子裡安排了個丫鬟,他臉色驟變,腦海中瞬間閃過安柔知曉此事後定會生氣的模樣。
可轉念一想安柔嫁入蔣家五年卻無所出,而與自己同齡的同僚們,孩子都滿地跑了,他剛興起的反對之意便又消散了下去。
老夫人一直觀察蔣成安的臉色,見他隻是臉色稍變,強硬的態度才緩和了下來。
“成安,娘知道你與安柔琴瑟和鳴,若不是安柔實在生不出子嗣,娘又怎會忍心拆散你們?你也知曉,娘年紀大了,不能眼睜睜看著蔣家無後啊。”
“母親……兒子明白。”蔣成安心下清楚此事已無法更改,此刻他滿心隻想趕往安柔的院子,好好安撫她一番。
果不其然,待他來到安柔院子門口,便被告知大夫人已經歇息了。
他明白這是安柔不願見他,神色間滿是痛苦,“既如此,就讓夫人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探望。”
春竹自幼跟隨大夫人,見大夫人如今鬱氣滿腹,她的語氣也不太好。
知曉蔣成安不會怪罪,便隨意行了個禮,轉身回屋,“是。”
另一邊,暫時無需伺候人的宋書音早早便吹燈睡覺,反正這幾日蔣成安肯定不會讓她伺候,她當然不會傻乎乎地湊上去苦等。
一晃半月過去,蔣府上下氣壓極低,下人們走路皆是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
蔣成安又一次晚間回府後,被老夫人叫到了院子裡。
“成安,你當初是如何答應娘的?”老夫人怒目圓睜,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心中不禁懊悔當初怎就同意讓林氏這個妒婦進了蔣家!
若不是她,蔣家也不至於五年都無後,她才是蔣家最大的罪人!
“母親,我不能不顧及安柔……”蔣成安剛欲開口辯駁幾句,卻在老夫人暴怒的眼神中,將千言萬語都咽了回去。
多說多錯,安柔五年無所出本就惹的母親不快,他不能一味護著安柔,讓母親傷心。
“顧及安柔,體諒安柔,蔣成安,你聞心自問,這五年來她因為身體原因,有幾次來請安侍奉我這個母親的?我有在你麵前抱怨過一句嗎?”
“還不是你這般縱容,才讓她不知天高地厚!你瞧瞧哪家不是妻妾成群,子孫滿堂?她倒好,獨占你一人!她是想讓蔣家絕後,讓我死後無顏麵對蔣家祖宗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