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曉荷的文靜不同,黃亦玫的性格要顯得更加熾熱。
在來到陸家之後,除卻最開始的時候有些小緊張,玫瑰很快就適應過來,她毫不怯場的跟陸庭生夫婦攀談起來。
什麼都能聊,什麼都敢說。
客廳裡,不時會響起玫瑰那輕盈而清脆的笑聲。
黃亦玫在跟王雨舒交談的時候,她那雙眸子偶爾會望向充當著聽眾的陸澤,似乎是想用眼神來告訴陸師兄——你爸媽遠沒有你形容的那般‘凶神惡煞’。
在登門之前,玫瑰當然跟陸澤通過電話,詢問一下情況。
陸澤對於父母的描述,可能是有些誇大的成分,陸庭生跟王雨舒之前的熱情令白曉荷有些不太適應,但玫瑰看起來倒是沒有絲毫問題。
“玫瑰。”
“聽陸澤說,你接下來打算考研是吧?”
“真可惜啊,青莛有你這樣的員工,我這個董事長很高啊,濃濃叔叔祝你如願考上心儀的院校,青莛大門永遠對你敞開。”
玫瑰聽著陸庭生這樣的許諾,她嫣然而笑,點頭道:
“可以啊陸伯父。”
“我還挺喜歡青莛的工作氛圍跟工作節奏。”
“要是研究生畢業後沒有特彆想做的工作,我可能真的會再回到青莛。”
王雨舒聞言,婦人那雙幽靜若湖泊的眸子裡閃爍過奇異色彩。
黃亦玫應該是想要報考複旦大學的研究生,現在還沒有開考,但她已然自信的都開始想著研究生畢業後的事情
這丫頭,確實很有意思。
王雨舒轉念一想,對方的父母都是知名教授,兄長畢業於清華建築係,這樣的自信對於黃亦玫來說,似乎並不算什麼。
婦人不由將麵前明媚的黃亦玫,跟已經離開魔都的白曉荷對比起來。
這兩位佳人,都是心思敏銳且聰穎的存在。
但黃亦玫相對白曉荷來說她對於任何事情,都更加的沒有顧及。
“這倒是奇怪。”
“明明白曉荷的家世更優渥,可她的心思卻更多,顧及的也多,反倒是黃亦玫活得熾熱且灑脫,隻追求自己的喜歡。”
“不過,這種喜歡真的能持續一生嗎?”
王雨舒看著玫瑰,隨即轉頭又看向陸澤。
婦人的神色莫名,她好似是忽然明白了過來,為什麼兒子沒有選擇跟心思很明朗的黃亦玫來上一段熱烈戀情。
陸澤悠哉的充當著聽眾。
他看起來相當的悠閒。
不論是之前白家三口登門,亦或是今日玫瑰來家裡,陸澤都不能算作是主角,大部分時間都是父母在跟對方交談。
陸澤感受著母親大人的注視,他微微一笑。
的確,他的心思跟老媽猜測的一模一樣。
陸澤在申奧那天,之所以沒有答應玫瑰的表白,就是覺得時機還並不成熟,沒有隻是覺得喜歡就要在一起,卻沒有去考慮更多。
白曉荷跟黃亦玫恰恰相反,她是屬於缺少了愛情裡的衝動跟勇氣。
其實,這兩個人如果能夠稍微結合一切,那就是最完美的狀態,所以陸澤之前在家裡的時候跟父母開玩笑說,要是能都娶了最好。
玫瑰並沒有在陸家待很長時間,中午簡單吃過一頓午飯後就匆匆離開,要回去跟蘇更生她們準備一起返京。
“陸師兄。”
“我們下次見麵,可能就得明年了吧。”
離去前,玫瑰直視著陸澤的眼睛,美眸裡閃爍過絲絲不舍,但她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灑脫,以輕鬆的語氣說出來了上麵這番話。
陸澤點頭:
“應該是的。”
“集團在下半年的工作重心會放在北邊,但我估計短時間裡不會去京裡,這半年時間應該留在魔都,或者是帶著巡查組出國考察。”
玫瑰微微頷首。
她好像還有些話想要跟陸澤說,但話到嘴邊後並沒有說出口,玫瑰想著以後跟陸師兄見麵的次數應該會有很多,她開始憧憬起來明年。
陸澤對著上車的玫瑰揮手:
“你們離開的時候,我到機場送你們。”
午後,陸澤接到了薑雪瓊的電話。
蘇更生跟玫瑰都沒有將薑總流產的事情告知陸澤,薑雪瓊打電話過來是想感謝陸澤對於蘇更生她們的照顧,順便也是想要打聽下總部的安排。
薑雪瓊的事業心,比蘇更生跟玫瑰都要重。
她選擇跟丈夫離婚,甚至是打掉可能是她人生裡唯一的一個孩子,就是為了能夠在喜歡的事業上麵奮鬥拚搏。
所以,陸澤覺得薑雪瓊在原著裡的選擇,有些‘大團圓’嫌疑,為了陪伴得了絕症的前夫度過最後時間,選擇在晉升的關鍵階段拋下事業,這其實是有些推翻薑雪瓊的女強人人設。
“這次前鋒展會進行的很順利,黃亦玫幾個人把事情做的很漂亮,董事長都在私底下誇了她們差事辦得不錯。”
“至於京都分公司的巡查結果,被董事會討論過,年前應該會有一定的人員調動輪換。”
陸澤並沒有說的很清楚。
但相信薑雪瓊能夠聽出來陸澤話語裡的含義,明年的薑雪瓊大概率會進入青莛總部的管理高層行列,隻是不知道她是否會做出跟原著裡同樣的選擇。
第二天晌午,陸澤便去送黃亦玫她們去到機場。
這叫分公司的人都受寵若驚,畢竟讓陸總親自開車來送,這牌麵著實是有些大,人們的目光大都彙聚在黃亦玫的身上。
機場大廳。
玫瑰卻並沒有跟陸澤說很多的話,反倒是蘇更生找到陸澤,兩個人站立在一塊,玫瑰她們則是都在遠處。
蘇經理輕聲開口:
“陸總。”
“上次慈善畫展義賣項目的回函,應該是您寫的吧?”
陸澤笑著點了點頭:
“看出來了嗎?”
這一刻,蘇更生神色有些複雜。
片刻後,隻聽見她緩緩開口道:
“我看到了您寫給我的那八個字。”
“人善善人,人惡惡人。”
“陸總,我不知道,您為什麼會給我寫那八個字呢?”
陸澤如實回答起來:
“因為我覺得,這八個字很適合你。”
蘇更生猛然抬起頭來,她看著陸澤,似乎想要看透這位前任領導的心思,但可惜蘇更生什麼都看不出來,隻知道陸總看出來了她藏匿到最深處的不堪傷痕。
“蘇更生。”
“你不用糾結我究竟知曉些什麼事情,又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過去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
陸澤看著蘇更生,透過她那張經曆無數風霜的臉頰,好似看到了當年青春年少的她,經曆著人生最黑暗的事情。
在這個世界的陸澤哪怕沒有主線任務,對於蘇更生的親母繼父這種人,他都很樂意替天行道,更不要說他確實很欣賞麵前的蘇更生。
懲罰罪惡,我責無旁貸。
蘇更生眼眉低垂,這時的她看起來狀態相當不對勁,
昨天晚上在酒店的蘇更生又接到了母親的電話,這次她要把房子賣了幫現在的丈夫還債,蘇更生堅決不同意。
昨晚,陸澤說的那八個字就不受控製的環繞在她的腦海裡。
所以今天的蘇更生主動找到陸澤,詢問起來。
隻是她沒有想到,會得到剛剛那樣的回答。
最終,蘇更生帶著玫瑰她們登了機。
想來蘇經理在回程裡的心思,會飄到比飛機更高的地方。
玫瑰她們在回到京裡後,薑雪瓊給參加先鋒展的員工們開了慶功宴,薑總的臉色看起來比手術前更加紅潤,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陸澤之前那番話的滋潤。
黃亦玫到了三個月實習期結束的時候。
慶功宴上,她由衷感謝了領導跟同事對於她的幫助,接下來的玫瑰就要著手認真準備起來接下來的考研,要從青莛暫時的離職。
黃亦玫還是相當的不舍。
當初的她確實是因為想要跟隨陸澤的腳步才來到了青莛,但進入公司後的玫瑰學習到了很多東西,薑雪瓊、蘇更生乃至是離開的韓鸚,都對玫瑰的成長極有幫助。
“大家山高水遠,江湖還能再見。”
“我沒準以後還會回來的。”
這時,旁邊有人打趣道:
“怎麼回來呀?”
“以後我們不會是要叫你老板娘了吧?”
黃亦玫嫣然一笑。
她並沒有應下,可也沒有反駁。
白曉荷回京後,直接賭氣搬到了學校宿舍去住。
現在的她還沒有畢業,正好在學校準備著畢業跟工作上的事情,以至於一連幾天不回家,甚至連父母的電話也不接。
白爾儒夫婦都沒有想到,自己閨女的叛逆期會在三十歲前才到來。
他們夫妻二人在結婚的前些年忙碌著工作。
年幼的曉荷從小到大,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而且她自幼學習成績就很好,根本不需要人操心,上學的時候乖巧且文靜。
如今這副模樣,叫白爾儒實在感覺無可奈何,求助的電話最終隻能打到陸澤那邊,拜托陸澤抽時間給曉荷打個電話發個信息。
“行。”
“但是我覺得曉荷說的沒有錯。”
“沒有法律規定人一定要結婚,哪怕她以後後悔,那也是以後。”
白爾儒聽到這番話,神色當即狐疑起來,懷疑是不是陸澤給自己閨女傳遞的不婚思想,隻戀愛不結婚這t不是耍流氓嗎?
陸澤相隔千裡,察覺到了老白的心思。
“老白啊。”
“上次喝酒沒喝過癮,下次咱爺倆再喝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