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跟張萱兒的初識就在這個聖誕節。
陸澤知曉今天在學校禮堂有著《天鵝湖》的演出,徐歐曾詢問陸澤要不要來看,隻是被他拒絕,陸澤沒有想到會在這種環境下認識到《新生》裡的又一位‘惡人’。
張萱兒
在原著裡,她倒是沒有怎麼騙過費可,隻是在利用費可而已。
這個女人的野心很大,而且很能夠豁得出去,以年輕美貌跟舞蹈的身體為代價,很容易獲得短期回報。
後麵諸多‘惡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就能夠看得出來,張萱兒混得並不怎麼樣,因為這種類型的女人實在太多,她不會永遠年輕,但永遠都會有年輕的‘她’。
“對不起啊。”
“我剛剛手滑了。”
張萱兒對著陸澤道歉。
這時候的長腿少女還有些青澀,那雙單眼皮眼睛因為痛哭而變得有些紅腫,年輕臉蛋上是哭花掉的妝,這時候正的她正小心翼翼的對著陸澤道歉,眼神可憐兮兮。
陸澤看著麵前這張年輕稚嫩的麵孔,很難跟原著裡的那個張萱兒聯係到一起。
這還是屬於幼年形態的張萱兒。
貌似是剛剛經曆過邁入大學校園後的第一次打擊。
陸澤臉上隨即浮現出溫和笑容,好似令人在冬日裡感覺到格外溫暖的學長,溫聲道:
“小心點吧。”
張萱兒微微紅著臉,點了點頭。
她這時並沒有直視陸澤,但卻已經認出來,麵前的學長是新生入學那天的那個人。
那時的陸澤前呼後擁,被很多人擁簇。
剛剛經曆過‘殘酷現實’洗禮的少女隱隱明白,那似乎就叫做權力?
陸澤並沒跟張萱兒多聊。
在諸多‘惡人’裡,張萱兒屬於是道行相對淺薄的惡人,陸澤不需要在她身上花費更多心思,也沒有想要嘗試改造對方的打算,因為沒有必要。
這時,陸澤的手機電話鈴聲響起,是徐歐打過來的。
今天金融社剛好也有聚會,聖誕節這天恰好也是何珊的生日,徐二代要主動請客吃飯,餐廳包廂已提前訂好。
“社長大人。”
“你今天有約嗎?沒約的話就過來吧。”
陸澤很快掛斷電話。
他看向張萱兒,笑著詢問道:
“你大冷天不回寢室,為什麼要冷呼呼的坐在長椅上吹冷風?為了慶祝這場聖誕雪嗎?”
張萱兒小聲解釋,說是忘記帶寢室鑰匙,回不去寢室,食堂又關了門。
陸澤沒有詢問張萱兒為什麼不到隔壁相熟的宿舍去待著,這位初到成大的女生特立獨行,隻想要跳舞成名,應該是沒有什麼朋友。
“我要去吃飯。”
“是我們金融社的飯局,也有你們舞蹈社的人,你們社長是叫”
張萱兒快速回答:“魏安生!”
陸澤其實也不知道舞蹈社社長叫什麼名字,隻是聽徐歐說今天會有幾個舞蹈社的人也來,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要給陸澤介紹點年輕女孩認識一下。
自從孫緲畢業離校後,陸澤身邊其實並不缺女孩。
但大部分的相處時間都不長。
“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雲頂閣知道吧?就是在咱們學校對街的那個餐廳,隻是吃飯。”
陸澤向著張萱兒發出了邀請。
後者第一時間當然是想要拒絕,但是腦海裡某種情緒作祟,她鬼使神差下答應了下來。
“好”
隻是在去的路上,張萱兒卻有些後悔突兀間做出的決定。
但她已然坐上了陸澤的車,後悔也來不及。
少女驚異的看著陸澤開車在門禁嚴格的成大校園裡自由行駛,擋風玻璃下是成大的出入證。
車內暖風吹拂,張萱兒身體裡的寒意被緩緩驅散,她的意識變得更加清醒,心裡落選黑天鵝的傷痕還是血淋淋的,情緒依舊低落。
剛剛下過雪,所以陸澤的車速相當慢,一路上詢問著張萱兒在學校的事情。
後者悄聲的一一回答。
“芭蕾舞?”
“那你還挺厲害的啊。”
張萱兒自嘲一笑:“厲害?我隻是個普通天鵝而已。”
很快,就來到了雲頂閣。
張萱兒愣愣的看著麵前金碧輝煌的豪華餐廳,她從舞蹈社學姐那邊聽過學校附近有名的餐廳,卻並沒有見過這種高檔餐廳最真實的模樣,直到真正走進其中才能感受到奢靡。
一樓的內廳正門,徐歐已經從樓上下來迎接陸澤。
“我的社長大人終於來啦,就等你了。”
“這位姑娘是”
徐歐看向張萱兒,竟是覺得有些眼熟。
陸澤解釋說是朋友,也是舞蹈社的新生,剛好就給帶了過來蹭飯。
徐歐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
“今晚的《天鵝湖》演出好像就有你吧?你是站在第一排最左邊的那個白天鵝。”
陸澤幾人上樓。
在包廂裡的何珊看著陸澤身邊多出來了位年輕女孩,神色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打量的目光卻在張萱兒身上多停留了兩秒鐘,隻覺得邁入大學校園後的陸澤跟高中判若兩人。
包廂很大,二十多人坐下來,並不顯得擁擠。
舞蹈社社長魏安生看見張萱兒跟陸澤還有徐歐挨著坐下,神情異常豐富,最終掛著尷尬的笑容來到陸澤這邊寒暄問好,這叫張萱兒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暢快。
她已經定下來的黑天鵝位置,就是被麵前的社長臨時給了校領導的侄女。
美其名曰,為了節目效果。
節目效果?
哈哈哈哈!
張萱兒麵容平淡,卻在心裡狂笑起來。
隻覺得人生的怪誕程度,甚至要超過了舞台上的演出。
自己隻是鬼使神差下答應了陸澤的邀請,卻在這裡見到了社長低三下四的模樣,這種感覺讓張萱兒比喝了兩斤半高純度白酒還要醉醺醺,隻感覺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暢快。
那股從校禮堂出來後就環繞著的鬱氣,終於是有著消散的跡象。
“今天是我做東。”
“為了給我對象慶祝生日,也為了咱們金融社聚會,還要其他社團的好友們。”
徐歐開始發言。
女主角何珊受到了眾人的掌聲,偌大的生日蛋糕被服務推著車送了進來。
何珊臉上泛著笑容,最終閉上眼睛開始許願。
陸澤目光瞥向何珊,嘴角含著笑意。
裝的。
都是裝的。
徐歐這家夥裝著很愛何珊,何珊也在裝作享受在‘被愛’的這個過程裡,眾人送上並不真摯的祝福,尤其是那些受邀而來的年輕女孩們,個個恨不得替代掉何珊的位置。
陸澤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今日這場聚會。
他自始至終都表現的很是低調。
低調到金融社外的許多人,都下意識忽略掉了這位是被徐公子親自下樓去請的。
“祝你生日快樂~”
“祝你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響起。
陸澤跟著一起鼓掌,卻沒有跟著哼唱。
他知曉何珊跟徐歐兩個人最終走不到一塊去,甚至兩個當事人各自都清楚,可能徐歐就是看上了何珊的這股‘清醒’,才跟她談了這麼長時間的戀愛。
陸澤身邊,張萱兒久久沒有動筷,還是在陸澤提醒下才開始夾菜。
女孩並不如舞蹈社社長適應今天這種場合,但她很快就恢複過來,輕聲跟著陸澤交談起來,不時會舉起盛滿果汁的飲料跟其他人致意,臉上會學著露出學姐那樣的成熟笑容。
陸澤看在眼裡,沒有多說什麼。
今天邀請張萱兒來完全是突發奇想,但後者似乎很快就適應了新的環境。
宴席結束後,陸澤沒有再跟著去進行接下來的項目,而是開車帶著張萱兒回了學校。
車上,張萱兒變得善談。
她說著她進入舞蹈社後的遭遇,談起來今天在校禮堂的演出,感慨著父母對她的期許帶來的壓力。
“今天,謝謝學長。”
“我現在的心情好多了。”
“再見哦。”
女孩雀躍的跟陸澤揮手告彆。
聯係方式被她寫到了紙條上麵,故意遺落在陸澤副駕駛顯眼的位置,張萱兒從今天開始失去了她入學後的‘純真’,開始融入到這個光怪陸離的社會,扮演著她想要扮演的角色。
陸澤看著張萱兒離去的背影,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來了那張紙條。
“這可不怪我啊。”
“是你自己上鉤的”
陸澤神色莫名。
他對於舞蹈社那群女孩們都算不上喜歡,還是對最開始認識的孫緲更中意一些,對年輕的張萱兒也難以升騰起來喜歡的情愫,對方身上當然有很多優點,但卻不是陸澤所喜歡的。
張萱兒身上有著跟何珊類似的東西。
她們都不夠純粹。
張萱兒對於她自己落選黑天鵝而憤懣,與其說她喜愛在舞台上表演,倒不如說她更喜歡成為主角作表演,而不是個普通天鵝。
陸澤轉頭離開,驅車前往自己所住的公寓。
腦海裡浮現出主線任務的進度。
【罪惡之路完成度:33】
【目前檢測到目標人物——張萱兒】
霓虹燈下,大雪紛紛。
“隻是完成任務而已。”
“狗係統讓我做渣男,我陸某人可不是渣男啊!”
esaon的歌聲在陸澤車裡音響回蕩。
他嘴裡哼唱著歌詞。
“電話不接,不要被人,發現我整夜都關在房間。”
“狂歡的笑聲,聽來像哀悼的音樂。”
陸澤跟張萱兒變得漸漸熟絡下來。
後者除卻每日在練功房跟教室兩點一線之外,回到寢室後給陸澤打電話都成為了習慣,舞蹈社裡偶爾能夠看見陸澤的身影,張萱兒看著舞蹈社的人因為陸澤到來而驚訝的時候,她臉上總會露出笑容。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
張萱兒並不夠了解陸澤,隻是知道他很有本事,而且在學校談過很多次戀愛。
但她不在乎這些。
她隻是享受在這種舞台下的光環當中。
張萱兒的某種目的性,當然瞞不過陸澤。
倆人的關係變得跟徐歐還有何珊有些類似,隻是陸澤更加清醒的主導著一切,而張萱兒明顯也不如何珊那樣的‘頭腦清醒’,隻是希冀陸澤能夠幫她爭取到主角。
“你什麼時候跟大家公布我們的關係?”
張萱兒玲瓏有致的身體蜷縮在陸澤懷裡。
兩個人在學期末尾周末發生了關係,這天的張萱兒主動說不想回寢室,寢室三個女生聯合起來鼓勵她,陸澤便將她留在了家裡,他沒有考慮寢室跟禽獸不如的問題,一切水到渠成。
“我們的關係大家不都知道了嗎?”
張萱兒瞬間語塞。
隨後,她裝作不經意的提起來了校禮堂下個月要舉辦的年度慶典。
這是由學校跟校外讚助商聯合舉辦的酒會。
酒會上,學校領導以及校外很多讚助商都會出席,大都是些上市公司大佬,這次酒會的話題關注度要比《天鵝湖》那一次更高,舞蹈社要跟其他社團進行聯合排演。
陸澤輕笑出聲:“女主角是你的。”
張萱兒尖叫聲響起。
隨後,房間裡的聲音漸漸變得曖昧起來,隻剩下春意盎然的喘息。
陸澤運作之下,張萱兒得到了獨舞的機會。
這天的校禮堂裝扮得金碧輝煌。
張萱兒的獨舞贏得了滿堂喝彩,她快速回到後台卸掉了舞台妝,換上一身黑色禮服,這才正式亮相。
校禮堂裡是一張紙稚氣的麵孔,男生女生跟身上的西裝還有禮服裙都不搭調,觥籌交錯是強行裝出來的禮儀跟格調,學生們年輕生動的眼睛透過高腳杯裡的香檳,仿佛能夠看到各自的遠大前程。
張萱兒從後台出來後沒有見到陸澤,不知道為何,她鬆了口氣。
女孩隨即跟學長學姐們一起融入到禮堂環境裡,跟那些企業代表們捧杯,含笑交流。
成大是全國十大名校,來到這裡的讚助商們當然個個都有來頭。
陸澤這時站在校禮堂的二樓,俯瞰著場下的熱鬨。
徐歐站在他的旁邊。
隻聽見這位二代子弟感歎道:
“社長大人,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但也比我想象的更絕情。”
陸澤聞言,嘴角不由就掛上了笑意。
隻聽見他輕聲回答道:
“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壞人。”
“我隻是個浪蕩的人啊。”
徐歐點了點頭。
那個叫做張萱兒的女生,不夠聰明。
上市公司?
上市公司怎麼跟身邊這人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