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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5:恭迎武威王入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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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獵的回程原本定於四月中旬。

但因慶曆軍作亂,皇駕啟程返回金陵一直延遲到了五月初,來時護駕的三千禁軍隻餘數百,還有少數不幸的隨駕宗室與臣子,死在了獵宮被圍攻的那幾日。

譽王掀起的叛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慶曆軍數萬之眾,但戰力卻差強人意,麵對三千禁軍鎮守的九安山獵宮,耗費數日時間都未能夠順利攻下,直到靖王搬來救兵解圍,譽王蕭景桓的這次叛亂宣告失敗。

戰敗的譽王被囚禁在籠中,他看著夕陽落幕時的餘輝,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武威王陸澤。”

“哈哈哈哈,你還真是一語成讖,本王竟真的要落入到寒字號那處天牢裡去。”

跟潛逃在外的夏江不同,譽王在敗局已定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打算逃。

因為他根本沒有逃亡的能力,離開了京城的富貴尊榮,褪下皇族光環的他甚至無法生存。

不成皇,毋寧死。

夕陽下,囚籠裡的譽王跟梁帝進行了這一生最後一次的談話。

沒有父慈子孝,也沒有憤怒。

蕭景桓平鋪直敘講述著他這次叛逆的經過,先是聯合皇後分散控製住京城裡留守的七千禁軍,接著偽造兵符,聯係慶曆軍徐安謨調度大軍進行‘平叛’,隻是被圍困住的九安山還有條後路小道,靖王通過這條小道,最終帶兵來到了九安山。

梁帝重重捶打著牢籠,萬般憤怒的咬牙道:“朕瞎了眼,白寵幸你這麼多年!”

譽王輕笑著搖頭,聲音低沉道:“父皇,不是您瞎了眼,是當年的玲瓏公主瞎了眼。”

梁帝麵色凝滯,臉色驟變:“蕭景桓,你在胡說些什麼?”

譽王忽然吃吃的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十分滑稽,轉而變為狂笑不止:“父皇,你很疑惑我怎麼會知曉當年真相是嗎?可真相始終是真相,它遲早都會擊碎所有虛幻的溫情,讓人看到背後那張冷酷的、已被私欲所扭曲的卑劣麵孔。”

“你是這種人,我也是這種人。”

“因為,我是跟您最相似的皇子啊,父皇,哈哈哈哈。”

許久之後,笑聲才止住。

蕭景桓麵色恢複如常:“父皇,您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重用陸澤,更不該選擇蕭景琰。”

最終,梁帝身形佝僂的離開。

在梁帝蕭選的一生中,曾經曆過兩次這種規模的叛亂。

第一次的他是進攻者,但是這一次的他卻是被進攻的那個。

兩次的勝者都是他。

第一次幫助他贏得了皇位,第二次卻連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贏了什麼。

老皇帝在高湛攙扶下轉過身去,用顫抖著的視線看向那座囚禁了自己親生兒子的囚籠,十三年前掀起滔天巨浪、最後以數萬人的鮮血為結局那樁“祁王謀逆案”,現在仔細想來,其實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真正的劍影閃過天子眼睫。

“朕老了。”

梁帝回鑾的第二天,譽王殿下成為了本朝第二個住進寒字號牢房的大梁皇族子弟。

因為某種原因,言皇後沒有被列為同逆的叛黨,但其在京都坐視譽王任何行動不管,甚至還曾下詔鉗製禁軍,皇後之位被廢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言侯爺上表請求削去言氏家族的封爵與尊位,以示贖罪。

梁帝卻沒有允準。

淌過京都街道的血色遠比人們預想當中淡得多。

那樁刻意被人們遺忘的舊案,塵封十三年後被很多老臣從記憶的深處翻了出來,陛下當初處置時是那般的狠辣無情,但這次處置譽王謀反的手腕卻是溫柔了太多。

梅長蘇回京後曾去往天牢看望譽王。

同樣的寒字號天牢,裡麵關押的人卻完全不同。

蕭景桓囚衣鐵索加身,蜷縮在有些冰涼的石製地板上,他雙目暗沉,臉上再沒有七珠親王的光彩與體麵,自嘲道:“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本王若不是錯信了你,又何至於落難到今日這般地步,梅長蘇,你這位江左梅郎,果然是好手段。”

梅長蘇冷冷的看著鐵欄之隔的譽王:“你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

譽王麵色沒有什麼變化,因為死誌早便籠罩住了他的身心。

他聲音沙啞的開口道:“如今蕭景琰已經隱隱將東宮之位握在手中,可天下並不一定就是他的。”

“蘇先生莫不是忘了在西境的武威王陸澤?”

看著梅長蘇沒有說話,譽王笑了出來,笑聲裡終於充斥著絲絲的爽朗。

他當然討厭那個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異姓王,但相較於麵前陰詭謀士多次算計自己的梅長蘇,譽王情願看到陸澤可以占據天下,最好是將大梁蕭姓全部給推翻。

這半月時間,金陵城風雲大變,譽王謀逆的事情是繞不開的話題。

西邊的那場戰爭,直到數日之後才緩緩傳到金陵。

舉城皆驚!

靖王直接就被梁帝叫到宮中商討對策,出宮後的蕭景琰火急火燎的來到蘇宅,這位板上釘釘握有東宮之位的七珠親王,心思極度的複雜難明。

“蘇先生。”

“你可知西境大軍已經兵臨大渝王庭城下?”

梅長蘇經過獵宮那幾日,身體狀況變得更加不堪,以至於還要琅琊閣少閣主抓緊趕來金陵,梅長蘇默默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同樣出乎他的預料:“我也是昨日才知曉。”

封王還不到一年時間。

陸澤對於西境七州之地的掌握,已經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

武威王不僅僅是將藏匿在西境的滑族亡國人全部拔了出來,連帶著各方勢力在西境的眼線跟伏筆都是全部拔除,梅長蘇手下的江左盟以及琅琊閣那邊都在西境失去了眼睛,沒有情報優勢的梅宗主就隻是個心思深沉的謀士而已。

蕭景琰輕歎道:“剛剛在養心殿,父皇震怒。”

“如今還是國喪期間,西境軍如此大規模的對大渝發起戰爭,已經不能再用防守反擊做由頭。”

藩王雖有治理屬地、統帥軍兵的權利,但掀起這般規模的對外戰爭,如果沒有朝廷允許,那便是徹底違背大梁禮製律法。

武威王之前不是還號稱自己是金陵城裡最守法的人嗎?

梁帝剛剛才被好兒子蕭景桓傷了心。

如今,連他最看好的武威王竟也是有悖主的嫌疑,梁帝焉能不怒。

“西境軍戰力中規中規,哪怕武威王治兵有方,可掀起這等大戰需要的軍需銀錢恐怕是筆難以估量的數目,光是西境七州之地的稅賦如何能夠撐得起來?”

蕭景琰震驚於西境軍此刻已經打到大渝王庭城下。

但隨著他處理政務漸多,最驚訝的還是陸澤這般行軍背後隱藏的諸多東西。

梅長蘇腦子轉得很快,他隱隱猜測陸澤的底氣可能源自於最近半年出現的那些新穎物件,但哪怕是梅長蘇都有著時代局限性,根本想不明白積累資本與財富的速度能夠這般快,僅是半年時間,就足以令貧瘠的西境徹底的改頭換麵。

梅長蘇想著譽王之前在獄中與他說的那番話,不由歎了口氣。

“那位柳夫人在去年臘月的時候去到了西境,如今武威王府京宅裡的恐怕隻是替身。”

靖王麵露驚駭:“這怎麼會”

若僅是貿然掀起對大渝戰爭,那蕭景琰還會站在陸澤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但聽著陸澤連柳秋霜都直接給接到了西境去,那身為皇子的靖王不由也會多想。

梅長蘇抱歉道:“是我幫著出的城。”

梅長蘇在那時並不願跟陸澤對上,又得益於後者提醒他關於衛錚被懸鏡司盯上的事情,便同意了幫忙,其實哪怕他不幫忙,陸澤肯定也有辦法把柳秋霜弄到西境去。

靖王眉頭皺起:“武威王究竟想做什麼?”

西境大軍一路北上,勢如破竹,威勢浩蕩。

大渝軍民難以想象,大梁武威王能夠在這麼短時間裡就毀掉大渝南境防線。

尤其是大渝引以為傲的皇屬大軍竟是如紙糊般脆弱,重新建製的十八萬大軍,已超半數折在了陸澤手上,降於西境軍之手的更是逾數萬人。

投降人數如此之多。

對於以武立國的大渝來說,這才是最難以令人置信的一件事情。

死人多並不怕。

但仗打下來,投降這麼多的人,太傷士氣。

直接就給還未參戰的大渝士兵極不好的示範先例。

大家都在想,打不過就投唄。

那還打個球!

武威王大軍的旗幟已經插到了距離王庭不過百裡的蒼雲山脈,陸澤將用兵之重的風林火山運用得已至臻境,大渝將近三分之一的領土已然落在西境軍的手上。

如今兵鋒所向,直指大渝王庭。

王庭內部的氣氛極其凝重,如今大渝竟是找不出來能夠跟武威王對壘的存在,不論是老一輩名將,亦或是大渝後起之秀,在沙場謀略這塊完全不是對手,好似剛剛定段的圍棋新手初上台麵臨的就是大成阿爾法狗,沒有絲毫辦法。

原本大渝內部氣氛不至於這般低迷,沙場上接連失利導致了更多的連鎖反應。

以武立國的大渝若是在戰場上敵不過對方,甚至於十萬皇屬軍都能夠被三萬西境軍擊潰,那哀兵的氣氛很快會便籠罩在那些還未出戰的大渝軍士頭上。

陸澤在這半年時間裡準備的經濟戰爭伏筆,這時真正發揮了效用。

大渝民間控製不住的亂了起來。

那些王庭權貴,大車大馬拉著家當準備北上逃離,更是令亂象更亂。

譽王沒有後路的時候選擇搏命謀反。

但大渝士兵卻跟譽王不同。

這些人從軍本就是為了自個小家,真正渴望建功立業的隻是少數,他們將大渝的榮譽刻在心上,但過往輝煌隻是過往。

當一敗再敗的時候,如果不能奮起反擊的去博得一線生機,那就隻能潰不成軍。

尤其是權貴上層跟民間底層的對比過於明顯。

大渝軍中當然會有怨言。

我在前麵拚死打仗,合著是為了你們這些人安心的去挪家當是吧?

諸多的問題放在平日裡根本不是問題,但是在接連沙場失利的情況下,問題會被徹底引爆。

西境軍的軍帳駐紮在蒼雲山脈的南麓。

除卻留守各地駐紮看守,如今有六萬人來到了大渝王庭前,這些人沉默的注視著山那頭的王庭,麵對著即將建立的不世之功,沒有人表現出急躁的情緒。

因為大帳中央的那個人。

那是武威王,那是西境的戰神,是神武軍用命來效忠的存在。

數日的沙場廝殺征伐使得陸澤五官棱角更加分明,不再像是在金陵城裡的豪門貴公子,身著戎裝時跟平時迥然兩樣,仿佛有積蘊於內的威嚴跟難言的霸氣迸發出來,令人心生敬畏。

“大渝王庭,近在眼前。”

“這場榮耀之戰,能夠參與的人不多,你們都很幸運。”

大帳之內,十數位軍中將領挺身而立,與有榮焉。

這裡有神武軍的軍主李俞、有西境軍先鋒大將陳啟、有平寧侯林禹隱

梁帝在之前曾委任諸多將領進入西境軍,但這些人最終全部折服在了陸澤人格魅力之下,北伐大戰中這些人裡不乏有表現亮眼的存在。

蒼穹如墨,環蓋大地。

無邊烏雲壓頂,雨絲從天空落下,細細密密。

細雨當中,有著一道自金陵而來的旨意,越過高山跟湖泊,跨過大梁跟大渝的邊界線,最終來到了北伐的這座大帳裡。

“陛下有旨,令武威王速速率軍返回西境。”

陸澤沒有理會這道旨意,諸將領便同樣選擇忽視。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西境軍次日終於掀起了對於大渝王庭的洶湧攻勢,大渝軍的反撲很是激烈,這群哀兵懷著必勝信念,牢牢守護著大渝最後的體麵。

可城池卻從內部被攻破。

那是大渝七大家的皇甫家家主親自打開的城門。

皇甫遠是位須發皆白的老人,作為大渝內部的掌舵手之一,皇甫家主經曆過太多大風大浪,沒有人能夠想到皇甫家會選擇背叛,因為這個國度本就屬於他們。

陸澤縱馬當先,西境軍邁入大渝王庭。

同時也是在曆史長河畫卷裡,劃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入城之後,夾道兩邊,皆是跪地俯首者。

“恭迎武威王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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