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的再進一步幾乎已經成為了朝堂上所有人的共識。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新君對於這位盛大人的看重倚仗,從禹州來到汴京便是盛大人一路陪同,來到汴京後這禹州一夥人更是時常請盛大人上門,儼然把陸澤當成了他們在汴京的話事人。
新朝自有新氣象。
陸澤毫無疑問成為第一批拿著黃金門票登上這艘新船的人。
隨著陸澤正式升官為二品大員,無數人都想來到盛家拜訪,可謂絡繹不絕。
隻是大部分人都被陸澤用國喪期間不便聚會飲酒的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眼下盛家算是跟齊國公府有了文定,隻是如今處在國喪期間,三書六禮都被暫時擱置了下去,所幸齊衡眼下正在努力備考春闈,想著跟明蘭成婚前再給家裡添點喜氣在身上。
平寧郡主自是開心不已。
新帝對於汴京城裡這些王公貴族的好感度並不算高,畢竟剛剛才經曆過兩王之爭,那些牽扯其中的家族還在逐漸的被清算當中,這位官家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新官上任都得三把火,更何況是新帝等級。
這郡主娘娘怎麼都想不到,有一天會在心裡竊喜自家竟然跟盛家結為了親家。
若是兩年半之前有人告訴她,齊國公家裡的獨子會娶一個剛剛入京述職的小官家庶女,她一定會被笑掉大牙,但眼下這種情況卻是的的確確發生在眼前。
隻能默默感歎一句,時勢造英雄。
眼下的盛家倒是六丫頭明蘭的婚事最先有了著落,在前麵的四姐姐墨蘭跟五姐姐如蘭自是也需要加快進程,這時候大娘子的糾結症開始發作,根本不知道該給女兒挑哪家合適。
而就在她猶豫的這段時間裡,自己王家哥哥那邊倒是被她親姐姐康氏給搶了先。
陸澤聽到這事情後滿臉笑容,反而把娘子那邊倒是氣得不行。
「我我二等誥命在身!」
「天殺的,竟然被親姐姐搶走了這門大好親事!」
王家在年底在便要舉家回京述職,大娘子原本想的是把如蘭嫁到自家去,至少知根知底,但眼下汴京城這裡上門的姻緣又實在太多,一時間沒想到被在康家的姐姐搶走了這門親事。
很快便到了墨蘭及笄的日子。
笄,謂應年許嫁者。女子許嫁,笄而字之。
如蘭的婚事有大娘子操心,而明蘭那邊已經有了著落,陸澤自然為墨蘭多操了些心,最終選中了許老太師府裡的次子許新煜,在汴京城裡算是個很有才華的年輕人。
墨蘭中意的無疑便是這種稍微懂些風花雪月在身的,再加上許家在汴京城名聲清流,老太師地位尊崇,墨蘭這邊的婚事很快便敲定了下來。
林棲閣裡,林噙霜正緊緊握著墨蘭的手,眼裡帶著淚。
儘管林噙霜的教育方式有著很大的問題,但她對於長楓跟墨蘭兩個人的愛卻半點不作偽,隻是墨蘭婚事上的一係列事情都沒有經林噙霜,她是後麵才知道了女兒許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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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事,終歸還是得自己。
滿臉帶著淚的林噙霜打開了她床下的藏寶箱,開始細數著給閨女的嫁妝。
「大娘子那邊備了八十畝良田跟永安當一間鋪子,老太太還給墨兒準備了一整套的金襝,再加上你這裡的嫁妝,放心吧,墨兒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嫁。」
良久後,陸澤帶著哭的不成樣子的墨蘭離開林棲閣。
「父親找到了一副許頃季的《寒江垂釣圖》,是許老太師父親的真跡,到時候算作你的嫁妝。」
「墨兒。」
「以後的日子得自己過了。」
聽到陸澤的輕聲之語,墨蘭嚎啕大哭起來。
壽安堂這裡,老太太也在為明蘭準備著嫁妝。
這次的國喪使得許多有意結親的人家都暗暗放緩了腳步,隻低調的相看著人家,等著先帝喪期一過,可以預見汴京城結婚的人家絕對是紮著堆。
現代人們對結婚的話題焦點都存在於彩禮上麵。
而女子的嫁妝其實同樣重要,對於古代官宦富戶人家的更是如此。
鐘鳴鼎食的侯門大家裡,那些受重視的嫡女從牙牙學語始,家裡的長輩們便要一件件給攢嫁妝,等到女子及笄以後,直接便能夠開始說親結婚。
這嫁妝是女子在夫家立身的法寶,豐厚的嫁妝自然能夠令出嫁的女郎挺直腰杆做人。
畢竟,這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自家來的。
如今那康家連襟就是因為用了那康王氏的嫁妝,在這個媳婦的麵前一直抬不起頭來,古人看來那種惦記女子嫁妝的男的都是辣雞貨色。
「這間莊子在京郊外不遠處的清涼河那邊,有小三百畝的樣子,旁邊一片山林我跟著也買了下來,裡麵種著許多的瓜果蔬菜。」
「當初入京的時候本來想著夏天的時候過去乘乘涼,但祖母現在除了上山禮佛哪裡都不想去,乾脆就全給你當成嫁妝。」
「這裡還有三間房契跟兩處地契,都是在揚州城繁華地帶。」
「我都讓人打理著呢。」
「還有」
明蘭急忙道:「祖母,夠了!」
明蘭有些聽不下去,光是京郊外的莊子山林就得萬兩銀子打底,更何況還有如此多的房產地產,她這才知道祖母竟是如此有錢:「這些東西就是嫁個公主小姐都夠了吧?我用不了這麼多東西,再說你自己在家裡也需要銀錢傍身的啊。」
沒想到老太太直接嗬斥道:「你懂什麼?你成過親嗎?」
明蘭撅著嘴搖了搖頭。
「你以為光是那齊衡疼你愛你就足夠了嗎?」
「後宅婦人的事情多如牛毛,更何況還是國公府,大到妯裡姑姐,小到丫鬟奴仆,有你使銀子的地方。」
明蘭忍不住歎氣。
唉。
結婚真麻煩!
布響玩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