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跟德善的關係還是紙包不住火。
隻是豹子女士正在為馬上入院的正峰擔憂,所以並沒有怎麼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這種事情跟生死比起來顯然屬於小事,她相信小兒子處理感情的事情上會有分寸。
這段時間,陸澤儼然成為了豹子女士眼裡,家裡三個男人中最值得信賴的那個。
而德善那邊,她則是遭遇到了成東日還有李一花的狂轟濫炸。
可憐兮兮的德善被父母一左一右夾住,宛如在審判什麼罪大惡極的犯人一樣。
德善低著頭,撅著嘴。
她覺得,一定是成寶拉那個家夥在背地裡出賣了自己。
「可惡的成寶拉!」
「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早就狠狠的揍死你了!」
「你彆讓我見到你,你讓我見到你,我分分鐘」
那次初雪時分,德善跟陸澤一塊看電影回來,後麵遇上了寶拉。
於是,後者就在一路上對德善做了許許多多令人發指的事情,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沒有放過她,所以無奈下的德善隻能承認她確實是跟陸澤在交流感情。
「德善啊。」
「媽媽雖然也很喜歡正煥那個孩子。」
「但但你們現在畢竟年紀還小,而且馬上就是高三年級,麵臨著高考的壓力。」
李一花苦口婆心的對著德善勸導著。
儘管她時常會跟豹子女士在外麵的涼床上開著玩笑,但在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的時候,李一花還是有些慌神,畢竟她們家這可是女孩子。
雖說德善看上去並不太像
「媽。」
「那你跟我爸談戀愛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聽到德善的反問,李一花眉頭微微蹙起。
「額十七?還是十八歲?」
「我忘了。」
在一旁的成冬日瞪了媳婦一眼:「哎幼哎幼,你竟然都能把跟丈夫的第一次戀愛忘記是吧?可惡的女人啊,你明明就是十八歲的那年跟我在一起的嘛,當時你臉上」
德善見狀,她臉上的神情不免變得無奈起來。
女孩扶著下巴打著哈欠,百無聊賴的看著父母二人在吵架扯皮。
對於戀愛的事情,她原本是想著瞞著家裡人,這麼做的原因自然就是害怕會遇上現在這樣的情況。
隻不過在陸澤的熏陶下,德善也沒有覺得戀愛是多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年輕人戀愛,這是多麼正常的一件美事啊!
尤其是在德善還感覺自己從戀愛當中學到了很多的事情,甚至於學習都變得動力十足,在這種情況下,麵對著父母的質問,她心裡並沒有相信當中那麼的慌。
成東日跟李一花又是熟絡的吵了一架,倆人不歡而散。
夫妻二人對於德善的第一輪質問就這麼稀裡湖塗的結束,隻不過李一花在最後把德善給拉到了裡屋去,小聲的跟德善詢問了許多私密的事情,德善甚至不免都紅了臉。
…
性教育在這個年代無疑還是比較缺乏。
「放心吧。」
「我肯定不會做那樣的事情的。」
「至少得等我在十八歲以後吧?」
德善最後一句話默默藏在了心裡。
陸澤在正峰住院的第二天去到了醫院,豹子女士跟金社長已經把入院的各種手續給辦完,兩個人也辦理了陪床的手續,陸澤這兩天也會住在病房裡。
正如他之前跟大哥正峰說的那些話一樣。
這次手術並不是金正峰一個人的事情,這是屬於一家人的事。
「大哥,阿澤托我帶來了香蕉還有菠蘿。」
「現在距離手術還有一段時間,我剛剛上樓的時候問過醫生,可以稍微吃點東西。」
這個年代的香蕉還是屬於高檔類的水果。
在物產並不豐厚的地帶,這類水果屬於普通家庭逢年過節才舍得買一根嘗嘗的東西。
豹子女士接過塑料袋開始切起來水果,而陸澤則是坐在了病床旁邊跟正峰說著話,後者一身病號服躺在床上,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絲憂慮的神情。
「沒事的啊,是不是又忘記了之前跟你說的話啦?」
「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值得你追求,現在死掉多不甘心啊,所以好好調整好心態,到時候就當成睡一覺就行。」
豹子女士端著切好的水果來到病床前。
看著小兒子此刻就如同個大人一樣在勸解著正峰,她臉上露出無比欣慰的神情,儘管以前的正煥在家裡並不怎麼愛說話,但豹子女士知道正煥一直都是內心十分火熱的人。
「正峰啊,吃點水果吧。」
正峰搖了搖頭,他那雙放在病床上的小胖手,指了指旁邊坐著的陸澤。
「我沒胃口,給弟弟吃吧。」
陸澤接過水果盤,用叉子插起一截香蕉放在了正峰的嘴巴旁邊:「啊~~」
正峰見狀,滿臉無奈。
被當作小孩子對待的他隻能張開了嘴巴,稍微吃了一些。
在家人陪伴下的正峰總算把內心的緊張情緒稍微驅散一些,入夜後的陸澤就在病床旁邊的地上打著地鋪,睡不著的正峰貼心的幫陸澤蓋好了被子。
豹子女士把一切儘收眼底。
她微笑著朝正在看報紙的金社長喊道:「老公啊,我出去看會電視。」
豹子女士轉而把目光對向正峰。
「正峰啊,媽媽在下午的時候問過這裡所有的護士,每個人都說這樣的手術不可能出問題,你見過媽媽什麼時候騙人嗎?今天下午我跟你爸爸還去吃排骨了呢。」
「要是你真的有問題,那媽媽能這麼放心出去吃飯嗎?」
在病房裡安慰了正峰好一陣的豹子女士走出門去。
門外的她捂著嘴開始無聲的大哭起來。
跟著出來的金社長輕輕撫摸了一下妻子的頭,在孩子們眼裡堅強無比就如同超人一樣的母親,其實背地裡也隻是個普通的婦人而已,豹子女士心裡的擔憂甚至要遠遠比病床的正峰更多。
…
隻是她不能當著孩子的麵流淚。
「老婆啊,沒事的。」
「我們的孩子會平平安安的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
第二天,正峰被推進了手術室。
陸澤跟豹子女士還有金社長等待在手術室的門外,門上亮眼的手術中的標簽看上去格外刺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外的人們焦急的等待著手術結果。
陸澤坐在長椅上,看著麵前的父母不停的在手術室門口走來走去。
連一項活潑好動的金社長此時都沒有了以前那種輕鬆的心態。
「沒事的。」
「我哥會好好的從手術室裡走出來。」
可惜,陸澤的勸導對於豹子女士還有金社長來說效果並不明顯。
前幾天的醫生就在私下跟豹子女士說過,正峰在入院檢查的時候發現起搏器的位置稍稍有些偏移,儘管幅度並不大,但這次手術需要細微的修複起搏器的位置,不
單單隻是換個電池。
隻不過這樣的事情,大家都沒有告訴正峰。
漫長的一個多小時顯得十分煎熬,在醫生從手術室打開的門裡走出來的時候,三人立刻起身迎了上去,豹子女士聲音有些微微顫抖:「醫生,我家孩子」
「手術很成功,放心吧。」
「起搏器的位置已經擺正,而且這次手術都沒怎麼出血。」
「十年後再見吧。」
中年男醫生的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輕輕的拍了拍豹子女士的肩膀。
豹子女士激動的朝著麵前的醫生鞠躬:「謝謝!謝謝醫生!」
還在睡夢中的正峰被護士推出手術室,眾人圍在病床前等待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以後,病床上的正峰終於睜開雙眼,肉肉的臉上帶著清晰的疲憊。
豹子女士眼裡帶淚的在正峰耳邊輕聲說道:「沒事了正峰,手術很成功。」
此刻的她終於忍不住內心緊繃著的情緒,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了正峰胸前的被子上:「辛苦了我的兒子,很抱歉媽媽沒有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
轉頭浮在金社長懷裡的豹子女士開始大哭起來。
「哎幼,你這是乾嘛呀老婆,兒子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嘛?」
「正峰,你不用擔心啦,手術非常的成功,你很快就能夠出院。」
金社長鬆了一口氣,朝著正峰笑著喊道:「已經沒事啦正峰。」
陸澤坐在另一側的椅子上,此時的他正緊緊握著哥哥的小胖手,隻見正峰費力的轉過頭來,朝著陸澤艱難開口:「正煥啊,正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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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在這裡。」
陸澤連忙起身,把耳朵浮在了大哥正峰的麵前。
隻聽見正峰無比虛弱的聲音傳進陸澤的耳朵裡。
「正煥,今天沒有再流鼻血了吧?」
瞬間,陸澤的眼睛不禁就變得紅了起來。
從手術室裡走出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關心弟弟有沒有流鼻血,哪怕陸澤經曆過很多的事情,此刻的他還是被病床上哥哥展現出來這種內心深處最純粹的情感所打動。
陸澤望著床上的正峰,此刻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沒事的,我沒事的。」
「大哥啊,好好休養,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家啦。」
陸澤來到窗戶邊,開始揉搓起來酸澀無比的雙眼。
「奇怪這屋子裡哪裡來的風啊。」
布響玩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