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自然沒有跟著一塊去拜訪金月姬。
郝家的事情畢竟一直都是周誌剛心裡的刺,但這事情可從來不是陸澤心裡的疙瘩,他隻是有些看不慣這家子人的行為做派。
這種情況下自然沒有必要再上趕著去郝家再拜訪。
金月姬這次‘折辱下交,,目的的確還就是陸澤。
令她可惜的是還是沒能見到這周家小兒子一麵。
金月姬跟李素華還有周誌剛的見麵倒是相處不錯,此時的郝家似乎沒有了那種擔憂窮親戚上門的顧慮,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未來周家的路會是一片康莊大道。
這時候,人家還擔心你們家彆再來這邊搞什麼要求。
周秉義在嶽母的提點下才逐漸開始後悔起來,此刻的周秉義才意識到弟弟的人脈在某種程度上麵已經發展壯大起來,而且這樣紮根深厚的人脈鏈還是在京城這樣的中心地界。
他的心態已然大崩。
金月姬見狀隻能無奈歎氣。
這樣的事情甚至都需要她這個周家的外人來提醒,由此可見從光子片周秉義的眼界是真的有限,如果不是郝家兩個兒子現在都不見蹤影,誰會來費心的提點這個榆木腦袋周秉義。
現在,瞎子都能夠看得出來你弟弟以後絕對在京圈都排得上號,你還在家裡故意找事情?
金月姬甚至都懷疑這周秉昆到底是不是周家的種。
半點都不像是光子片走出的人,反而更像是那種世家貴族裡出來的。
時光飛逝如電,轉眼來到了1988年。
這一年,陸澤成功進階為了中科院的金字塔高層,真正變身為了實權人物,而且還是創紀錄的最年輕領導層,院裡誰都知道,陸澤未來執手掌舵中科院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私底下,人們都給陸澤安了個京都小院長的名號。
陸澤的傳奇經曆自然鼓舞了無數的年輕人,傳奇究竟是怎麼誕生的?
人們都好奇陸澤身上如此快速的進階路線,跟開掛了一樣。
可惜的是,陸澤的道路無疑與所有人都不一樣,根本就不具備複製性。
在這一年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鄭光明成功治療完眼睛從國外回來,在機場看見弟弟明亮眼睛的瞬間,鄭娟喜極而泣。
馮化成被他那個小迷妹騙走所有錢財後,又跟周蓉大吵了一架,受到如此大打擊的詩人馮化成最終還是跟原著一樣,去往山中寺廟,最終竟走上了剃發出家的道路。
而在今年入冬以後,吉春市那邊傳來消息,馬守常病重。
這些年陸澤倒是回去不少次見過老馬夫婦,隻是年輕時候的老馬還是在戰場上留下了不少的暗傷,隨著年紀上來以後,他老頭子的這個身體可是大不如前。
陸澤得到消息後,特意請假回去吉春市,見了老馬最後一麵。
醫院病床上的老馬臉色蒼白,還是那副老小孩的模樣,見到陸澤來了以後哈哈大笑起來,對著身邊的曲秀貞開心的笑道。
…
「你看你看,我就說秉昆這小子肯定會連夜趕回來的,我了解他。」
曲秀貞眼裡帶著淚,嘴角含笑的她默默點了點頭。
馬守常心態很是樂觀。
能夠活七十二歲的年紀,已經夠本了。
跟那些把青春永遠定格在戰場上的同袍來說,他馬守常已經是這些人裡麵的佼佼者,那些老弟兄們都在下麵等著他喝酒呢,老馬樂嗬嗬的跟陸澤聊了許久。
入夜之後,一身病號服的老馬感慨道:「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秀貞。」
「
我兒子兒媳婦現在都在都在上海,昨天匆匆回來看了我一眼以後就離開,我知道他跟我還有他母親都沒有什麼感情,我們也不指望他儘孝。」
「秉昆啊,我很開心能夠遇見你這麼個忘年交。」
「我知道,不管你坐在什麼位置上,你還是我認識中的那個小猢猻。」
「當初傻嗬嗬的拉著板車把我送去醫院。」
提起往事,陸澤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當年的他隻是想著按照劇情走向救老馬一回,也沒想著去沾光之類,隻是後來的陸澤還是被馬守常這個人的人格魅力所打動,兩個人的關係逐漸變成了亦師亦友。
陸澤有些疑惑。
病房裡的老馬隻有曲秀貞一人在伺候,這無疑不太符合馬守常的身份。
樓道裡的曲秀貞對著陸澤解釋:「主要還是老馬他不太想要讓人說閒話,而且他也不習慣被人伺候,這些天都是我在家裡做好了飯,來給他送過來。」
陸澤默然,這就是馬守常的性子。
他之所以能夠跟陸澤相處成現在這樣的關係,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所謂的大人物。
這點是他跟郝家父母身上區彆最大的地方,你不能說這兩家誰對誰錯,但陸澤無疑還是更喜歡馬守常這樣的性子,因為郝家那種人太多,馬守常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陸澤落地以後在吉春市待了七天。
他親自出席了老馬的葬禮,被特意整理過儀容的馬守常臉上帶著平和的笑容,對於一些受到病痛折磨的老人來說,體麵的離開有時候更是一種不錯的方式。
躺在靈柩裡的馬守常身上蓋著紅旗、鋪滿鮮花,享受著這已然聽不見的告彆儀式。
陸澤眼眉低垂,心裡有些傷感的情緒在無聲的蔓延。
陸澤在葬禮上還看見金月姬,這老太太臉上的悲傷同樣清晰可見,郝家跟馬家關係也不錯,郝冬梅之前的時候竟然會去馬家玩,這次她倒是沒回來。
陸澤沒有跟這金月姬說話的想法。
葬禮結束以後的他就打算直接回去京城,這一幕同樣令那些想要攀附結交陸澤的人極為的失望,誰都知道這位中科院新貴的含金量所在。
要是能夠交好,以後自然方便。
人群裡,一身黑色正裝的金月姬嘴角露出一絲自嘲。
「這世上,人跟人之間的關係可真是難說的很。」
「老郝臨終前想要見這個周秉昆一麵,費儘各種辦法就是做不到,這跟周家沒有半點關係的馬守常,估計連電話都沒打一個,人家立刻拋下手頭那些事情,回到吉春待了足足七天。」
「現在想想,我們郝家確實是活該啊。」
布響玩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