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來到雜誌社上班的第一天就發現自己貌似已經成了紅人。
金土地雜誌社差不多有二十幾號人,在吉春市能夠占據著兩層樓的單位並不多見,陸澤在邵敬文的帶領下熟悉了雜誌社的環境,旁邊人望向他的眼神裡帶著各種神情。
傾佩、嫉妒、疑惑、驚歎
這兩天許邦國社長可是每天都在社裡念叨著,有位叫做周秉昆的年輕人要來社裡報道,起初他們還以為這位周秉昆後麵可能有什麼關係。
但他們很快就推翻了這種想法。
原來人家竟是憑借著真材實料進來的。
《熱愛生命》。
誰都想不到這樣優秀的短詩竟然是出自麵前這個年輕人之手。
按照社長的意思,是想要在下周給這篇詩文來個頭版的報道,要是在本市區反響不錯的話,就要往江遼總社那邊再打招呼,甚至還有著向全國各地推廣的打算。
選擇遠方,就隻顧風雨兼程。
不去想未來的道路是平坦還是泥濘。
隻要熱愛生命。
這樣的短詩集是多麼契合目前的情況。
“社長,這位就是周秉昆。”
“秉昆,這是我們金土地雜誌社的社長許邦國。”
敲門來到二樓的社長辦公室,邵敬文伸手介紹著二人。
許邦國是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眉毛黑稠濃密,有神的眼睛見到陸澤來了以後更是瞬間亮起,快速就從辦公室座位上起身,急匆匆上前抓住了陸澤的手。
“好!”
“好啊!”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小周給盼來了啊!”
“以後你就踏實的跟著敬文乾,我們雜誌社為能夠有你這樣的人才而驕傲。”
陸澤很快就融入了雜誌社這個新環境當中。
下周一,金土地報刊專欄首頁給了《熱愛生命》最顯眼的位置。
而這篇短詩短時間引起的巨大轟動遠遠超過了金土地雜誌社的預期。
在這個文化行業發展相對而言比較貴乏的時代,如此簡單直接的短詩似乎正中了讀者的內心,第一眼看到這幾行短詩的人們無不讚歎詩中韻味。
這首短詩將執著二字灌注在字裡行間,從容不迫、娓娓道來,全詩從成功、感情、奮鬥、未來四個意象著手,細膩地描繪了對生命義無反顧的不悔追求。
詩句風格清新澹雅、凝練樸實。
吉春市的人們此刻對於這個叫做周秉昆的作家燃起了幾分欽佩。
熱愛生活。
這樣的人總是能夠得到大家的讚美。
“秉昆啊!你現在已經一詩成名啦!”
“剛剛江遼總社那邊給我來了電話,你的《熱愛生活》馬上就要在全省的報刊上登報,而且可能還要用你這篇短詩代表咱們社去參加全國詩詞大賽的評選。”
“厲害!真的厲害啊!”
邵敬文剛剛從社長辦公室出來。男人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容,沒有想到碰巧遇到的這位年輕人竟然是如此的天賦異稟,邵敬文並沒有將陸澤手裡那些存稿全部拿出來。
十七歲的男生寫出熱愛生活這樣優秀的短詩,足以震驚很多人。
要是一下子就把這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抬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可以瞬間享受名利雙收的喜悅,但邵敬文並不想這麼快讓陸澤登高。
陸澤對於邵敬文的藏拙提議很是讚同。
如同饑餓營銷一樣。
一下子把許多及其優秀的詩篇短文拿出來,任誰一時間都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天才。
陸澤自然不著急。
邵敬文見到陸澤這種的澹然姿態,心裡對於他的好感度再度提升。
唯一令陸澤有些苦惱的就是,現在雜誌社裡不少的女同誌們對他有些想法,本來陸澤的長相在這金土地雜誌社裡麵就是最拔尖那種,而且人還是如此的有才華。
“秉昆,今天我們去看電影吧?”
“秉昆,晚上你有沒有時間,我家窗戶壞了,能不能幫人家去修修?”
“秉昆,我”
陸澤沒有料想到這樣的情況。
原本他就是想著來雜誌社工作的話比較輕鬆一些,而且上升的空間很大,最主要自然還是稿費跟潤筆費都十分不菲,每個月還發不少的糧票肉票。
但他還是低估了這些女孩們追星的那顆心。
周蓉那種狂野的追星族絕對不是個例,這個年代的人們對於有才華的文人還是十分敬仰。
“抱歉哈。”
“那個啥,我媽不讓我下班後出去亂玩,秀蓮你們家窗戶我修補不來。”
下班後的陸澤騎上車子快速溜走。
從金土地雜誌社回到光子片需要路過光明電影院,雖然剛剛過下午五點,但外麵的天已經逐漸黑沉下去,寒冬的江遼地界都是同樣情況。
陸澤騎著車子又看見了鄭娟跟鄭母在寒冷之中賣著糖葫蘆。
下班後的陸澤在回家這段路上會時不時的買兩串糖葫蘆回去,他想要找到駱士賓那個家夥的身影,原著裡塗誌強一夥人就是在電影院門口救了被人欺負的鄭娟一家。
然後鄭娟就成為了塗誌強掩護他取向的對象,倆人相處一段時間後假結婚。
鄭娟自然是為了能夠嫁給個城市戶口的男人,儘管這個男人很不正常,但她為了家裡的老母跟瞎眼弟弟沒有彆的選擇,生活不曾給過苦命人選擇的權利。
“小夥子。”
“還是老規矩啊?”
鄭母笑嗬嗬的望著停車在攤前的陸澤。
這段時間幾乎整天都能看見麵前這個帶著嶄新圍脖絨帽的年輕人來買糖葫蘆。
老婦人活了這麼多年看人很準。
她雖然沒有讀過書,但見識並不算少,她覺得麵前這個小周很不一般。
陸澤笑著點頭。
觀察著鄭娟母女的情況,應該還沒有被混混欺負。
不管什麼時代,都有那種喜歡欺淩弱小的人存在。
要是碰見的話,自然要展示下文化人的拳腳。
“給,你收好。”
“對了小周,我就知道你姓周,但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鄭老太太遞過包裝好的兩串糖葫蘆,開始有意無意的充當起來僚機。
她想給身邊低頭沉默寡言的閨女物色個不錯人家。
閨女已經過了十八歲。
還有些傳統因素在身上的鄭老太覺得鄭娟早就到了該許人家的地步,但這妮子就是死活不同意,鄭老太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家裡的母親跟弟弟。
俗話說的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要是真結了婚,以後再想這麼接濟家裡就比較困難。
鄭娟的態度很堅決,接受她就必須接受她的家庭情況,她不可能自己嫁了人過好光景,看著母親跟弟弟孤苦無依,這樣子還乾脆不如不嫁。
“我叫”
“周秉昆。”
跟老太太簡單聊了幾句。
陸澤觀察四周沒有發現特殊情況,便騎著車子離開。
老太太呢喃自語道:“周秉昆,這個名字我怎麼感覺在哪裡聽人說起過,娟兒你有沒有印象?”
轉過頭去,發現閨女那雙好看的眼睛愣愣望著陸澤離開的方向。
正坐在後麵台階上的鄭光明雙眼有些無神,他隻能看見模湖無比的景象,瘦小男孩此時忽然開口:“姥姥,這幾天來看電影的人都討論過周秉昆這個名字,好像還是個什麼大作家呢。”
大作家?
鄭老太臉上帶著深深的疑惑。
那個年輕人這麼厲害呢?
“娟兒。”
“你是不是也知道什麼啊?”
鄭娟終於緩過神來:“啊?”
“就是最近在吉春市裡流行起來的一篇短詩,很有名。”
“作者的名字就叫周秉昆。”
陸澤剛剛進院子就聽見了北麵堂屋裡傳來了陣陣笑聲。
不出意外是李素華跟她的老姐妹們在裡麵烤火嘮嗑,陸澤原本很喜歡坐在旁邊感受著老頭老太太們嘮嗑的氛圍,但自從李素華前兩天提了一嘴相親的事情後,陸澤就開始避著這老母親。
在李素華看來,兒子工作有了著落。
那麼下一步自然就是娶妻生子,孩子馬上就十八歲了,看老疙瘩這樣子貌似對於結婚還有些排斥,李素華在這件事情上顯得十分執拗。
要是過了兩年到了二十多歲再結婚,那豈不是耽誤了孩子?
跟後世的情況不同,這個年代的父母們都想要孩子早早的成家立業。
周家老大周秉義跟人家郝冬梅從小青梅竹馬,而女兒周蓉現在癡迷馮大詩人,家裡能夠管、需要管的就隻剩下了小兒子周秉昆。
“秉昆哥回來啦!”
“秉昆哥你趕緊進來,我媽跟嬸子都在討論你呢。”
一位身著花棉襖、豎著兩個常常馬尾辮的虎妞女孩連忙跑出了堂屋,拉著陸澤的胳膊就往屋子裡走,這女孩是喬嬸兒家的閨女,喬春燕。
她在人世間裡算得上是非常出眾的女配角之一,從頭到尾都有不少戲份。
嚴格來說,周秉昆跟喬春燕同樣屬於青梅竹馬長大。
但前者對喬春燕完全就是當妹妹看,根本沒有把她當成女人。
前半段劇情裡的喬春燕人設很好,熱情、大方、善良還樂於助人,但是劇集進行到後麵的時候她似乎完全的變了一個人,自私自利。
跟於虹、吳倩差不多,都很令人討厭。
隻能說,共患難要比同富貴更加容易一些。
陸澤進到堂屋禮貌的跟喬嬸兒打了個招呼就想離開,在火爐旁邊坐著的李素華連忙給小兒子使了個眼神,但陸澤還是搖了搖頭。
“我雜誌社的工作還剩下一大堆呢。”
“我得趕緊去忙。”
喬春燕似乎沒有注意到陸澤不動聲色的把胳膊抽了出來,女孩臉上露著燦爛的笑:“秉昆哥真厲害,咱們光子片現在都在討論你這個大作家大詩人,我們澡堂裡洗腳那些男的,都裝模作樣的讀著你的詩呢。”
喬春燕是她們家裡唯一留下的女孩。
她這次被分配到了大眾澡堂工作,據說上手很快,乾活很是利索。
這個時代的人們對於讀書人還是有著很足的尊重。
喬春燕不知道這發小是怎麼進的報社,她隻是知道現在的秉昆哥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喬春燕母子在周家待了一會兒後離開。
晚上吃飯的時候,李素華望著對麵的老疙瘩,婦人開口道:“昆兒,你覺得春燕咋樣?”
不用多想,陸澤便知道李素華的意思是什麼。
他直接回答道:“春燕這個妹妹現在人很好,熱情大方。”
“你就隻是把春燕當成妹妹啊?”
“對啊,那不然呢?”
李素華神情有些扭捏,下午的時候老姐妹就來到家裡坐著說話,話裡話外自然都是在談論兩個孩子的事情,李素華是看著春燕長大的,對於這個女子她還是比較中意。
長得不孬、為人性子還好,最主要的是她對秉昆很不錯。
但現在小兒子似乎對人家春燕並沒有什麼意思。
李素華想起來今天出門的時候街坊鄰居對於自家秉昆的稱讚,那些沒什麼文化的婦人們都知道周家出了個文化人,她的臉上很有光彩,與有榮焉。
“昆兒,你跟媽交個實底兒。”
“你是不是有中意的女子了啊?你要是有看上的女孩儘管跟媽說,現在家裡你爸爸不在,就是媽做主,要是人家姑娘真不錯的話,可以先接觸接觸。”
女人不管多大的年紀,那顆八卦的心一直都在。
陸澤神情裡滿是無奈。
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催婚竟是在這個世界還不到十八歲的年紀。
他自然不喜歡喬春燕。
原著裡的喬春燕跟曹德寶一麵就對上了眼,還鑽了被窩。
這倆人無疑才是真正的‘良配’。
“我沒對我有喜歡的人了。”
“您以後要是遇上那種想要提親說媒的,就趕緊推了吧。”
李素華眼睛瞬間亮起,連忙開口詢問道:“是哪家的姑娘啊?家在不在咱們光子片?人家是做什麼工作的?家裡幾口人?是城市戶口還要農村戶口?”
這一連彈珠般的發問令陸澤頭有些大。
“就是我看上人家,人家還沒看上我呢。”
“等後麵八字有一撇的時候我再跟您說啊。”
李素華連忙起身拉住了想要走的陸澤,老婦人接著道:“還有件事情,你這工作的事情得跟你爸寫封信說說情況,要不然我這心裡一直沒底。”
自家兒子忽然從那個悶葫蘆成為了光子片有名的人物。
李素華臉上有光,但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踏實,自家三個孩子裡隻有老三學習成績一直不咋地,現在真真確確進了雜誌社工作,她還是覺得跟遠在山城的丈夫溝通下比較好。
陸澤擺了擺手:“不用寫信。”
“我爸他本來就有看報紙的習慣,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在報紙上看見我的消息。”
周蓉這段時間過的很不開心。
她想要去到貴州尋找真愛馮化成的計劃泡湯,周蓉來到這邊下鄉以後細想,覺得是蔡曉光那個混蛋最終出賣了自己,不然周秉昆那熊貨怎麼可能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
周蓉在鄉下每天的生活過得很不開心,她來到這裡以後給馮化成寫了信。
但根本沒有得到回信。
“我不去想是否能夠成功。”
“既然選擇了遠方,就隻顧風雨兼程。”
“我不去想能否贏得愛情。”
“既然鐘情於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誠。”
一臉愁容的周蓉聽到耳畔響起的朗誦,快速轉過頭去,隻覺得剛剛聽見的這兩句詩很有韻味,連忙朝著拿著報紙的女人喊道:“楚秀,你剛剛念的什麼詩?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楚秀是個鼻頭帶著微微雀斑的女孩。
她揚了揚手裡的報紙:“這是剛剛快遞員送來的吉春省報,我剛剛讀的詩是在省報頭版上麵刊印的短詩,名字叫做《熱愛生命》。”
“嗚嗚嗚。”
“不知道這個叫做周秉昆的作家長什麼樣子呢?”
聽到這番話,周蓉直接傻眼。
“你剛剛說周秉昆?”
楚秀默默點頭:“對啊,你認識嗎?周秉昆就是這首《熱愛生命》的作者,真的厲害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情感抒發這麼直接的短詩,越讀越有味道。”
周蓉連忙起身來到楚秀身邊,奪過她手裡的報紙就閱讀起來。
周蓉拿著報紙的手微微顫抖,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呢喃自語:“不可能,我一定看錯了,怎麼可能是周秉昆那個家夥呢?不對,一定是有重名的人。”
“周蓉,這詩的下麵還有著省報主編的評論呢。”楚秀不知道自己往身邊視才情為一切的女人心上狠狠插了一刀,“這個周秉昆好像就是你們吉春市的呢,你們兩個人都姓周,你認識這個周大家嗎?”
周大家?
周蓉根本不能把這三個字安在周秉昆的身上。
但是現在事實證明,這首驚豔無比的短詩就是出自周秉昆的手。
周蓉良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他怎麼可能比化成還要有才華呢?”
“這是假的,對,這一定是假的!”
周誌剛的心情跟周蓉差不太多。
他在山城參與大三線建設的時候沒忘記關注江遼省的情況,他怎麼都沒想到會在報紙上看見小兒子的名字,這周秉昆竟然成為了周家第一個上報紙的人。
十七歲、男孩、家住在吉春市的邊緣地帶。
這下麵的介紹不就是說的光子片嗎?
周誌剛哪怕心裡再不相信這是小兒子作出來的詩,但現實的消息就在這裡明擺著。
他的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他從來沒有對老三寄予過厚望,周誌剛身為父親的愛大部分都在老大周秉義跟老二周蓉的身上,對這個一向悶葫蘆的老疙瘩秉昆都是棍棒教育。
“文化人”
“這小子怎麼成為的文化人呢?”
陸澤終於見到了塗誌強。
在有天下班回家的路上,陸澤騎著車子在光子片的胡同裡,看見了對麵同樣騎車的塗誌強,這位寸頭男人的身邊還有肖國慶跟孫趕超兩個人。
“昆兒,我們剛剛還跟誌強哥聊你的事情呢。”
“沒想到碰巧就見到了你,你現在可是我們光子片的大名人啊。”
塗誌強從看守所出來以後又回到了木材廠上班。
他是個看上去長相憨厚的人,隻是眼角的幾道淺淺刀疤讓人知道這不是個一般的人物,看見陸澤後的塗誌強嘴角揚起,打招呼道:“秉昆,好久不見啊。”
陸澤神情正常:“強子哥,好久不見。”
肖國慶跟孫趕超好像不知道塗誌強是剛剛從看守所出來的狀態,兩個人嘴裡還說著讓強子哥在木材廠多多照應他們兩個人的話,跟塗誌強勾肩搭背。
看到這一幕,陸澤在心裡默默發笑。
如果這倆貨知道塗誌強實際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估計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熱情的套近乎。
陸澤跟著上去套了近乎。
他對塗誌強沒什麼興趣。
他還是對駱士賓那個大長臉感興趣。
通過塗誌強這條線,無疑能夠很快的找到那貨。
“行了,昆兒,我先走了啊。”
“下次有機會一起喝酒。”
塗誌強無疑是非常注重兄弟情誼的那種人,看著身邊這三個同是光子片的小兄弟,他很是喜歡,尤其是秉昆這個文化人,塗誌強更是喜歡。
現在秉昆看上去跟水自流倒是有些相似。
嗯。
真不錯。
而這時候,陸澤看著塗誌強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陸澤工作第一個月的工資終於下來。
足足七十塊。
其中二十二塊錢的基本工資,剩下的四十八塊都是稿費跟潤筆費,這次吉春出版社出版的這篇《熱愛生命》反響十分巨大,不僅僅是在江遼省,在全國範圍內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在這個特殊的時期,大學已經不再招生。
很多文人墨客們對於不能聚集在一塊討論詩詞歌賦感到萬分遺憾。
現在忽然看到了這樣一篇衝擊力極強的短詩,自然心情激動。
陸澤還領了不少的糧票、肉票還有布票。
下班後心情非常不錯的他又一次來到了光明電影院鄭娟家的小攤前麵,今天鄭母並不在,隻有鄭娟帶著弟弟鄭光明在看攤,陸澤朝著鄭娟點頭致意。
不料這時候的鄭娟並沒有按照老規矩包糖葫蘆。
梳著兩個馬尾辮耷拉在肩膀上的女孩看上去似乎有些害羞。
悄悄看了陸澤一眼後,鄭娟玉唇微張,小聲開口道:“你是不是最近吃糖葫蘆有些頻繁?”
“甜食吃太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