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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會議艙裡，一個個靜靜的互相對眼。
“咳，”兆芾乾咳一聲，衝蘭斯擺擺手，微笑道：“不必如此激進。休整還是要休整。要穩住。先遣戰鬥群可以修改作戰方案，來適應敵情的變化。不管是不是詐降，既然來降，領航戰鬥群還是要有個態度。沙帕在前線，還等著指揮命令。”
“李部長的意見可以操作。”呂大鐘邊說邊標出藍色投誠軌道與紅色禁飛線之間的間距，30萬公裡。
李白善笑著直點頭。凱蒂仰臉瞅著也挺滿意。艾伯特卻搖頭，把自己麵前桌上的控製麵板打開，伸手一拉，把藍線移動到紅線外，標了個60萬公裡。
“我建議投誠軌道放在禁飛線外麵。”艾伯特移完線，標過新的間距，在大家的注目下，說出自己的想法：“來投誠也要對我有用。放在禁飛線外麵，首先是我更安全。其次，無論是否詐降，在禁飛線外，對我威脅就不大。再則，若有厄貝家族聯合艦隊追擊投誠者，投誠者可以先行與之作戰。”
“這個好。”兆芾立即讚賞。
“對投誠者太薄了吧。人家要真是來投誠的，哪得多寒心呀。”凱蒂立即噘起嘴來。
“立場，立場！立場要站穩。”艾伯特雙手拽桌沿，伸長脖子就喊上了。
凱蒂氣的一鼓，可也找不到怎麼說，因為敵艦來投誠，其中的不確定因素實在太多。
“那就按艾部長的意見辦。”呂大鐘指著全息影圖中新的紅藍軌道，說出自己的意見：“來投誠戰艦，必須進入投誠軌道，在軌繞第2行星定速巡航。離開投誠軌道，即失去投誠保護，視為敵艦。有敵艦追擊，攻擊投誠軌道上的投誠戰艦，其先行自衛反擊。我會給予支援。”
“很好。我看就這樣辦。大家的意見？”兆芾看過幾人。
艾伯特，凱蒂，李白善，蘭斯都是點頭。
呂大鐘隨即製作命令，把全息影圖拷貝下來作為附件跟在了命令後。幾人看過，都同意，就是呂大鐘剛自己說的話嘛。兆芾點頭。呂大鐘直接簽署命令，加密定向發給虎鯨號。
“事情處置完了。散會。大家回大競技場，看比賽。”兆芾從桌邊浮起說。
“我回旗艦，不去了。”呂大鐘看著兆芾說：“第3行星防禦需要進一步完善。”
“那好。”兆芾點頭，笑著答應。
“我也回旗艦，厄貝的小動作不會隻這麼點。”艾伯特也跟著說。
“我也一起回了。”凱蒂有些不情願的說。她其實蠻想跟在芾哥身邊，去看比賽，還有跳舞的。可現在領航戰鬥群有新的戰術動作，艦隊司令部也必須跟進的，自己身為艦隊司令部次長，可甩不開手。
兆芾都是點頭。李白善沒說話，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我不急。我留下來看比賽。明天回旗艦。”李白善語速緩慢的說。
“可以。”兆芾說話向他伸出拳頭。李白善從桌麵上，穿過全息影圖飄移過來，伸出拳頭跟兆芾的拳頭碰了一個。
彆人還好，艾伯特就麵色一沉，瞅他的目光就有些不善。
“你瞅啥？”李白善白了他一眼。
艾伯特手拂在自己胸口，揉著艦隊製服，按捺自己激動的心緒，不讓自己冒火，冒失，冒傻氣。
“好，我送你們到空港。”兆芾手一揮，帶頭遊移向艙門。
“不用，芾哥。”呂大鐘還在客氣。
凱蒂，艾伯特已經跟著兆芾遊起了。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都是跟著，李白善，蘭斯也是動身遊移。呂大鐘隻得隨大流，跟著一起離開。蘭斯跟他把臂言笑，落在隊伍後麵，隨手遙控關閉了艙內的全息影圖。一行人出艙後，艙門關閉。艙內的智控係統確認小會議艙內無人後，關閉了照明。艙內瞬間黑暗，跟著又在艙門，艙壁，桌沿，亮起幾處淡綠色的幽幽冷光，複見飄渺光明。
去空港的路上，艦間飛行航道，飛行許可都有了。艦隊的辦事效率，就是快。像實戰一樣日常，保持戰鬥狀態。每個動作準確高效，彙聚在一起就是強大的戰力。
看著通勤船飛出空港。候乘艙內送行的幾人都有點空落。一出候乘艙，來到外麵通道裡，蘭斯就說不去大競技場了，要回群司令部。
“乾嘛？”兆芾問。
“修改第2行星作戰方案，我有了點新的想法。”蘭斯直言。
“行。哪，我們還去嗎？”兆芾扭頭，看向李白善，還有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
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都是隨他，神情一望可知。李白善就開口了：“我也不去了。”
“那行，我給你安排船，回旗艦。”兆芾說。
“哎，我隻說不去，沒說回去呀！”李白善連忙拉住兆芾胳膊，免得他意念一動，用那價值半個戰艦的超級厲害的變形護甲手鐲，給自己安排了回旗艦的船。
“哪你留在這裡乾啥？”兆芾樂道。
“跟你磨磨牙，看看劇可以吧。”李白善鬆開手，表情滑稽的說。
“行啦。”兆芾樂了：“啊，你們仨去大競技場玩。”
“不，我要跟著你。”蜜雪莉雅脫口而出道。
一旁的婕茜都笑了。蘭斯也嗬嗬直樂。李白善衝蜜雪莉雅豎起個大拇指，誇她。章工塔臉上似乎都浮現出了淡淡笑意。
“行啦！”兆芾更樂了：“今兒不跟大家玩，小心明兒大家不跟我們玩啦。”
幾個人都被他說的話逗樂了，嘻嘻哈哈順通道遊移去機動艙。
回到戰艦指揮中樞區，蘭斯去了群司令部加夜班。兆芾請李白善到自己的艦隊司令休息艙磨牙，看劇。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也都跟著，五個人擠在休息艙不大的會客艙內，夜間照明的亮度很舒適，空氣清新，氣氛輕鬆，大家邊看劇，邊閒聊，樂嗬的很。兆芾滿請，果汁隨便喝。
一直聊到夜深，李白善似乎有些倦意。兆芾要章工塔去給李部長安排個休息艙。
“哎，不用！”李白善立即來神了：“我就在你艙裡湊合一晚。”
“不嫌棄，就這樣。”兆芾答應了，又轉向三個年輕人：“你們也去休息。去跳舞也可以。彆在這兒耗著老人家了。”
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聽他這麼說，都看李白善反應，誰知人家沒反應。三人出了休息艙，在通道裡，都覺得彆扭，就在通道裡小聲議論起來。
“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
“他不喜歡人說他老人家的，炸！”
“就是這個！”
“還有，一定還有彆的什麼。”
“什麼呀？”
“你們去不去跳舞？”
“不去。”
“那我們回休息艙說。彆堵道上。”
三個人開了旁邊副官休息艙門，魚貫而入。
艦隊司令休息艙內，就倆人了。李白善看著劇，倦意全無。兆芾看會兒劇，看會兒他，忍不住樂了，開口問：
“你處心積慮留下來，又搞個跟我獨處的狀態，有什麼事啊？”
“我個老人家，能有什麼事呀？”李白善扭頭看著兆芾說。
“哎呀，還以為你不在乎了。”
“咋不在乎，都長生不老了，你看我多年輕，誰願意被人說老啊。”李白善翻著白眼說。
“哈哈，我就是佩服你人老心不老。”兆芾笑道。
“怎麼說的，怎麼說的！”李白善急了下眼，又語氣和緩的說：“我這輩子真沒想過能長生不老，活成神仙。認識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奇遇。沒你，我充其量是個老騙子。可現在，我是艦隊科技部長，每天為艦隊必勝，忙的不亦樂乎，在知識的星空裡，如饑似渴的吸取能量，晚上真的是都不想睡，恨不得一直學知識，做事情。”
“睡眠還是很重要的。長生不老也離不開每天的充足睡眠。”兆芾說。
“我們手握大權力的這些日子，是什麼意思？”李白善忽然問。
“啊，”兆芾仰頭一樂，想起晚飯前三個人的私聊，笑容更綻放了：“你為這個留下來？”
“啊，要不呢？”
“還以為你想讓我給你療傷。”
“這點傷算什麼，對練還有人戳到過我眼珠子呢！你彆打岔，我真想知道什麼意思！”
“我不會一直當這個艦隊司令的。”
“哪怎麼行？你是艦隊的主心骨啊！”李白善急道。
“老艾下手也太狠。”兆芾看著李白善腫脹青紫的臉麵說。
“彆打岔，我說真的！”
“艦隊是大家的艦隊。我其實一直想當個排頭兵的。等到打敗厄貝家族，世界和平了，我退下來休息，享享清福，安心修行過日子，是很正常的事啊。戰爭勝利後，退役艦員會很多，我隻是其中之一，很好理解的。”
“能一樣嗎？你能撒手不管嗎？”李白善急的臉部肌肉都糾結了，疼的都不覺得疼了。
“哪不一樣，一樣都是人。”兆芾微笑道。
“你可是三級修行者！艦隊的一切都是你帶來的！離開你，誰還能把這些人攏在一起？”
“愛是把我們攏在一起的真正力量。隻要有愛，我們就能創造奇跡，能相扶相幫，每天過著快樂的日子。”
“你不能撂挑子！”李白善哭了，淚珠脫出眼眶，蕩漾在艙中：“不是你，誰會飛嵐緹域這個破地方來！”
“嵐緹域破嗎？你哭啥？”
“我就是難受。”李白善抬手抹了把眼淚：“感覺你就是不想管我們這些人了。”
“大家都是自己管自己。我哪有那麼大本事。艦隊的一切都是大家一起創造的。”
“才不是！”李白善手一揮，強烈否定：“公司是你開的，戰艦，我看也是你造的！就龍奇那慫樣，他能有個啥能耐！”
“他可是未來的嵐緹域霸主。可不能瞧不起人。”
李白善抽了抽鼻子，又用手背蹭了蹭，看著兆芾繼續說：“反正，你不能退役，艦隊司令隻有你能當。”
“你也能當的。”兆芾微笑道。
“我不可能。管個科技部，我還湊合。管艦隊，還是算了吧。”
“你覺得呂大鐘怎麼樣？”
“還行。你不在司令部，他代行職務，乾的有模有樣。”
“你看，還是有人可以勝任的。”
“哎，你不能繞我！這個不能開玩笑的！你不能撂挑子！”李白善急的是雙手直拍自己大腿，拍的是啪啪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