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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虛空中，星光點點，燦若銀河。一千多艘巨艦組成的航宇遠征艦隊，以整齊的艦陣，沿太嵐航道，向嵐緹域疾飛。
先遣戰鬥群六艘通體紅色塗裝的戰艦，在艦陣中格外醒目。
先遣戰鬥群群主艦先鋒艦內，先遣戰鬥群司令部小會議艙裡，艦隊司令兆芾在解答先遣戰鬥群司令部軍官們的各種疑問。
有艦隊司令在，任何疑問立即當麵解答，很快，先遣戰鬥群參謀部，就把光榮退役實操手冊製定出來了。兆芾看夜已深，就叫散了。可大家都仍是在艙內漂浮，徘徊不去。蘭斯近前小聲問兆芾：
“你就不怕都選擇光榮退役嗎？”
“快拿個大點的桶啊，什麼的來。”
兆芾立即抬手說。
“乾嘛？”
蘭斯詫異道。旁觀眾人也是不知為何。
“我吐血呀。”
兆芾垮著臉說。
艙內的軍官爆笑。見這些家夥一個個精神頭足的很，兆芾隻好帶頭離開了小會議艙。三名常隨副官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都是緊跟。蘭斯也陪著一起，出了艙。大家看艦隊司令果然是回去休息了。加班的軍官打了聲招呼，也走人了。留下的都是夜班的值守軍官。艦隊就是這樣，大家換著來，為彼此守夜，讓戰友每天能有一個安穩的睡眠。
通道裡，蘭斯近前小聲說：
“我打算連夜派人下去看看。”
兆芾沒搭話。蘭斯見此，不再多說，一直陪著兆芾，來到艦隊司令休息艙。休息艙門一開，兆芾卻是沒進，轉頭看向通道對麵，不遠處的戰艦指揮艙門。
“我們去看看指揮艙值夜班的艦員。”
兆芾說。
“是。”
蘭斯立刻應是，轉身在前遊移。
兆芾扭身跟上。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隨後。通道裡是夜間照明亮度，彆無旁人。指揮艙門一開，看到艦隊司令跟著群司令艦長來了，值守艦員都是簡短行注目禮後，又繼續駕禦戰艦。說是注目禮，也就是扭頭瞟一眼。
指揮艙內的百眼巨人係統全開，艙壁都是屏幕，投影著艦外的實時環境，戰艦仿佛是在星光中暢遊。除去各個座艙，結構組件，艙門，邊框在提醒著艙內的人，此刻是在戰艦的中部區域，核心位置的戰艦指揮艙裡，其他的屏幕顯示，都給人一種，艙壁是透明的，此刻所見就是艙外實境的錯覺。實際上，戰艦指揮艙外，是通道，和其他各種功能艙室。想要到艦表，隔著的結構多了去了。
“你還是給我搞了個座艙？”
兆芾看著艦長座艙旁的一個座艙，問道。
“是的。簡易的。主要方便你督戰。”
蘭斯解釋道。
“我這手鐲價值半艘戰艦。什麼功能沒有？這多餘了。”
兆芾說。
“可你畢竟是艦隊司令。總不能，在艙門邊的簡易座位上，緊束著督戰呀！”
蘭斯說。
“嗯，謝謝你，為我想的這麼周到。”
兆芾說話，在指揮艙裡轉了圈，和每個值守艦員，點點頭，笑了笑，就離開了。大家都是熟人，見個麵就很好。再多說話，就分散人的注意力了。
從指揮艙出來，兆芾回到艦隊司令休息艙。蘭斯，還有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都跟了進來。艙門一關，兆芾就開口問道：
“你打算連夜派人下去看什麼？”
“看哪些人選退役。”
蘭斯回答。
“我跟你說，這個光榮退役的口子，是我開的。你不要做小動作。”
“是。”
蘭斯打個寒顫。
“你冷啦？”
兆芾問。
“沒有。氣溫舒適。”
蘭斯笑道。
“好了，你們三個回去休息。明天有得忙。我和蘭斯說會兒話。”
“是。”
蜜雪莉雅，婕茜，章工塔挺胸立直，大聲應是，轉身遊移，出艙，進了隔壁副官休息艙。
艙門一關，艙內就隻有兆芾和蘭斯兩人。兆芾打開大屏幕，放起劇來，聲音放的很小，既不影響談話，也免得艙內無語就過於安靜。隨著劇情的展開，畫麵光影變換，彩色流光在艙內閃動著。
“喝點果汁？”
兆芾問。
“我來拿。”
蘭斯立刻遊移到艙壁旁，打開櫃門，拿出兩瓶紅色果汁。
兆芾接過一瓶，吸了一開口，頻頻點頭，拿開吸管後，讚到：“草莓果汁就是美味啊。”
“嗯嗯”蘭斯也是邊喝邊直哼哼，表示同感。
“你是反客為主了啊。”
兆芾手腕動了動，晃了晃手中的果汁瓶。瓶中的紅色果汁蕩漾著，翻起一個個紅色的果汁珠子。
“我哪有，隻是拿個果汁而已。”
蘭斯也不喝了，拿開果汁瓶，和艦隊司令說話。
“我剛才不要你做小動作。你是不是不樂意啊？”
“哪有！我聽艦隊司令的！”
蘭斯立刻正色道。
兆芾噘了噘嘴，轉而又看著他笑道：“我來是督戰的。打仗的事，還是你說了算。你不要有顧慮，放手指揮，必須打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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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也可以指揮。差人手，我也能出戰。我的香辣蟹也要到戰場上曆練曆練。”
“這個不行。你是艦隊司令。離開旗艦，到先鋒艦來督戰，已經是上前線了。你還要駕機上戰場？哪要有個閃失，艦隊就完蛋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你零陣亡的信心呢？”
兆芾瞅著蘭斯說。
“不行，不行。你必須和我呆在先鋒艦。再差人手，也是我上。我也會飛艦載機。”
蘭斯堅決的說。
“嗯，被人管，真的好難受啊！想打個仗，怎麼就這麼難呢？”
“督戰一樣是打仗。這可是星空裡的機動作戰。哪有艦隊司令駕戰機衝鋒的道理？又不是古代，騎馬打仗。”
“我覺得一樣。”
兆芾撇嘴道。
“這個真不能答應你。”
蘭斯再次認真道。
“嗯。你會需要我出手的。”
“是。救護不了的傷員，修複不了的護甲，都指望艦隊司令出手了。”
“這個你放心。我們說好的事，一樣不會少你的。”
“謝謝艦隊司令！”
“不用謝。我來就是乾事的，打仗的。天晶的表現如何啊？”
“好的很。我專門給她編製了一個小隊，以她為戰鬥核心，稱為天晶小隊，她是小隊長。”
“這個點子好。”
兆芾誇獎道：“可以適當的推廣。”
“啊？”
蘭斯一楞，繼而說道：“給她特配一個小隊，是因為她開著你的閃電。閃電的戰力優於輕型艦載機，不好與其他戰機搭配，這才想到這麼個辦法。”
“也有飛行機師的戰力，優於其他機師的。一樣可以形成戰鬥核心。”
“哪要等打過一仗才知道。”
“很快了。”
“好。我叫群參謀部先做個方案出來。”
“等首戰之後再說。”
“是。”
“我們隨意聊聊，你彆過於拘謹。”
“是。”
“還是。”
“習慣了。”
蘭斯笑道。
“天晶是先遣戰鬥群最年輕的艦員，也是艦隊修行天賦最好的艦員。你要多關心她的成長。”
“是。”
蘭斯看了兆芾一眼，見能說，就開口道：“天晶她技戰術都很好，領導能力也出色。隻是生活上，隨便了一點。我也不好管。”
“怎麼隨便？”
兆芾問。
“就是大家那種通常的隨便，跟人親熱，跟親嘴擁抱一樣，毫無矜持。”
“這不算事。大家都通常的隨便，她也一樣，有什麼好不好管的。你管她這個乾什麼。”
“可她畢竟還小，還年輕。”
“收起你的嘮叨學。她小，還不是和你們一樣上陣殺敵。做一樣的事，就能做一樣的人。戰艦之內人人平等，涉及到方方麵麵。你可得把穩了。戰艦的姿態要穩定。這裡的姿態一樣要穩定。”
兆芾說話，用拿著果汁瓶的手，指點著自己的心口，食指戳在艦隊製服上的繡徽上，繡徽變形變狀的。
“是。還好我沒管她。”
蘭斯笑道。
“自由是寶貴的。她想做什麼，隻要不違反艦隊條例，不違反太陽文明公約，都隨她。越是年輕，越是渴望經曆新事物。要學會嗬護包容年輕人，而不是對自己鬆鬆的，對年輕人嚴嚴的，那就把孩子們帶歪了。”
“是。”
“能不能彆總，是，是的？”
“能。嗬嗬。”
蘭斯笑起來。
倆人一直徹夜交談，大多在說艦員們的各種趣事，無關即將展開的戰鬥。這很有意思。在旗艦，倆人夜談，都是談戰爭的各種細節。在先鋒艦，真的到了戰爭的前沿，反倒是談起閒話來了。
次日一早，直到早飯，各艦均無一人申請光榮退役。兆芾聽到報告，心情激動，手一揮，起身遊移向艙門，開口說道：
“吃早飯。”
到了食堂，來吃飯的艦員就把他圍了，說沒有人申請光榮退役，可怎麼辦啊？
“好辦！”
兆芾又是手一揮，大聲說：“全軍出擊！”
艦員們隨即嗷嗷叫喚，歡呼起來，直到過渡到有節奏的嗷嗷聲。兆芾喜歡大家這個調調，開口說：
“都加個炸雞腿。我請客。”
“哦！”
食堂裡的艦員鬨吼了，很高興早餐能多吃一個炸雞腿。艦隊司令請客，可遇不可求哦。蜜雪莉雅，婕茜，立刻去開箱炸雞腿。
聞訊而來的艦員越來越多，執勤艦員不得不趕來維持秩序。好多人是不一定要吃，但想看蜜雪莉雅下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