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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兒深吸幾口清冽的空氣,感覺舒服多了,這才幽幽問跪在身後的那三人道:
“我隻問一遍,聖女在哪裡?”
“你休想……”一個教徒滿臉怒氣的吆喝起來。可話沒說完,便被太一衛一刀砍掉了腦袋。
龍兒又把目光移向另一名教徒。
“這,這……”那教徒稍有猶豫,結果又被一刀了賬。
還剩最後一名教徒,直接被太一的凶殘嚇尿了褲子,還沒等龍兒把目光轉過來,便哀嚎起來道:“我說,我全都說。”
“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都告訴我。”龍兒點點頭,馬上有太一衛搬了把胡凳過來,請太一坐下。
“小人是洛陽分壇的一名香主,年前聖女惹惱了商大小姐,結果商家將咱們在洛都的底細,全都捅給了天師道。一個月不到,咱們在京裡的據點被掃掉了一半,剩下的人手奉了天女之命,先到汝陽暫避。”
“怪不得……”龍兒微微頷首,這些天他讓人尋遍了洛都城,才找到這麼一處不像樣子的據點。“那聖女呢?”
“聖女暫時留在了京裡,今年二月忽然也到了汝陽,便不再回京。”那香主趕忙回答道:“但她始終沒有放下洛都。上個月,聖女說風聲差不多過了,便讓我們分頭潛回京城,暗中聯絡信眾,爭取早日重建分壇。”
“原來如此。”龍兒站起身來,他終於明白為何在洛都城找不到聖女了。
龍兒走過去,睥睨著那香主道:“你叫什麼名字,祖籍哪裡?”
“小人馬六,生在太平城,家住北三大街東七巷。”那香主趕忙詳細回答一番,企圖套個近乎讓太一放自己一馬。
“很好。”龍兒滿意的微微頷首道:“你幫我個忙,明天就去汝陽告訴聖女,就說太一召見,三天之內不露麵的話,休怪我辣手無情,你們所有人在太平城的家屬,全都死路一條!”
“一定一定,小人現在就出發。”馬六知道,太一說得出、做得到,趕忙磕頭領命,手腳並用的竄出了小院。
“太一,屋裡那些人呢?”一名太一衛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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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著有什麼用?”龍兒比劃個砍頭的手勢,堂屋中便響起了連串的慘叫聲。
“走。”龍兒不喜歡血腥氣,掏出帕子捂住鼻子,便往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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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陸雲在宮中和皇甫珪帶隊巡邏,經過長樂門時,正好碰見陸信穿著簇新的二品官袍,拿腰牌給守門的千牛衛驗看。
“你們不長眼啊,”皇甫珪自然認得陸閥主,見狀訓斥那些千牛衛道:“這位陸尚書,是咱們將軍的父親。”
“啊,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部堂了。”千牛衛士趕忙跪地將腰牌奉還。
陸信一團和氣的接過腰牌,係在革帶上。
皇甫珪向他行禮後,便識趣的帶著眾千牛衛離去。他知道陸雲父子已經多日未見,肯定有話要說。
“父親,是陛下召見?”陸雲慢悠悠的頭前帶路。
“嗯,是昨天派人傳的口諭,說是讓我今日覲見。”陸信點點頭,上下打量著身姿筆挺、目光銳利的陸雲,讚許道:“不錯,比在家裡時英武多了。”
“嘿嘿,都是被大將軍硬逼出來的。”陸雲苦笑一聲道:“隔一天就會操練一次,彆的還好說,唯獨那儀容軍姿,實在太熬人了,那是一絲一毫都不能走樣。”
“哈哈哈,知道當官不容易了吧。”陸信拍拍陸雲的肩膀,話鋒一轉道:“但也不至於半個多月都不回家一趟,你爺爺和姐姐整天念叨,問我你到底什麼時候回。”
“過兩天,過兩天。”陸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我看你不光是忠於職守吧?”陸信揶揄一句道:“是不是還在躲著某人?”
“唉,什麼都瞞不過父親。”陸雲頹然點點頭道:“我還是覺著見麵彆扭,在宮裡未嘗沒有躲清靜的念頭。”
“嗯,確實,換成誰都會頭大如鬥。”陸信感同身受的點點頭道:“但逃避也不是辦法,你總得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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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見過商贇再說吧。”其實陸雲一開始,和商珞珈相處還沒感覺有多彆扭,是商贇遲遲不肯現身,才讓他感到事情有些變味。在沒有確定商贇的想法之前,陸雲真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和商珞珈相處下去。
“嗯,也好。”陸信頷首道:“商老板這個人我接觸過,不是你想的那樣市儈,大商言德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是麼?”陸雲聞言微微一愣。他以為商贇遲遲不來,是想等到孩子月份再大些,快要瓜熟蒂落時,再來洛都處理此事。到時候,他先讓人將此事大肆渲染一番,然後再跟陸閥談判。陸閥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時間,隻能任他勒索了。
“不用想那麼多有的沒的,等見了麵你自然會有判斷。”陸信眼看到了殿門口,囑咐陸雲一句道:“記得回家,去看看商大小姐,不要冷落了她。”
“是。”陸雲點點頭,目送著陸信在小太監的引領下,進了長樂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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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殿中,初始帝已經渡過了最初的興奮勁兒,但精氣神明顯和之前大有不同了。
“哈哈哈,陸卿家快快起來吧,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
隻見他龍行虎步來到禦前,親手扶起跪地的陸信。
“謝陛下。”陸信直起身來,躬身問道:“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有何旨意?”
“你這位禮部尚書,拿著朝廷的俸祿,卻整天忙自家的事情。”初始帝坐回禦座,打趣一句道:“人都說禮部清貴,貴沒看出來,但清閒是真看出來了。”
“為臣慚愧,請陛下降罪。”陸信忙再度躬身請罪。初始帝一點都沒說錯,今春上任以來,他幾乎連禮部衙門都不去,一心一意的在閥中推行他的改革。有道是‘萬事開頭難’,偌大的陸閥百弊叢生,千頭萬緒都等著他去理清,陸信實在分不出精力,跑去禮部務虛了。
他還以為,自己當這個禮部尚書本該如此呢。但聽初始帝的意思,似乎還想讓自己乾點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