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翠綠色的種子紋身,被神像右邊一隻巨手緊緊地握在手中,濃鬱的生命氣息在其中流淌不止。
感受著其中澎湃的生命靈能,沈言隨意的向前方停著的一輛運兵車揮了揮手,一根粗大的藤蔓便如同巨蟒一般突兀的從地下鑽了出來,將停在地麵上的運兵車直接頂翻了出去。
還沒走遠的士兵向沈言看過來,沈言假裝看向一旁,偷偷地打了一個響指,如巨蟒一般突然生長出來的藤蔓瞬間崩解消散在空氣中。
那被頂飛的運兵車轟的一聲落地,又在地上彈了兩下才重新穩固下來。
沈言清晰地看到,汽車地盤已經出現了巨大的凹槽,車內空間也已經遭到了擠壓變形。
好在此時所有的士兵都已經下車,車裡沒人,否則這一擊足以將裡麵的人擠成重傷。
沈言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這股力量在我的手裡似乎變得更加暴力了。”
然而還沒等他仔細感受這完整靈能火種有何不同,神像手中的種子突然傳來了一絲波動。
緊接著,絲絲縷縷的翠綠色藤蔓便從神像的手中生長了出來。
它們根植在沈言的皮膚之下,如同紋身又像血管一般開始沿著神像的一隻手蔓延。
神像在這些翠綠色的藤蔓映襯下,開始向植物的方向轉變。
那模樣像極了曾經出現過的那些巨大化的植物人。
“靈能火種的反噬!”
小醜的聲音在沈言的腦海中響起“每個人隻能用有一種靈能火種,因為這代表了你所有認知的集合。”
“就像沒有人可以擁有不同的三觀一樣,新的誕生,舊的就會被取代。”
似乎是為了印證小醜的話,隨著神像的一隻手完全被藤蔓占據,沈言的**也開始出現植物化的現象。
他的右腳長出了根須,根須開始伸入地下,一股股微弱的養分被吸取上來,竟然讓一整天滴水未進的沈言感到了一絲舒爽。
沈言強行催動黑霧去對抗肆意生長的藤蔓,一邊在腦海中說道“是你說要用程海閣的靈能火種救人的,接下來該怎麼做?”
小醜恢複了一絲力量,黑霧凝聚成他臉,環繞著沈言周身飛了一圈,幸災樂禍地說“硬抗啊。再說了,這種事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有經驗嗎?為什麼來問我?”
“我?我哪有什麼……”
沈言被小醜的話弄得一頭霧水,眼見那藤蔓已經占領了神像一整條手臂,開始向中心的身軀蔓延,他感覺自己的右腿幾乎都要完全僵住了。
“找了你半天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話音剛落,白夜已經從一輛越野車上跳了下來,走到沈言跟前。
她現在已經收縮了自己的靈能之力,遍布周身的骨質盔甲也全部收了回去,此時正穿著墨綠色的軍旅t恤,一條迷彩褲,露出來半截白皙的小腿。
沒辦法,她的體型超出普通人太多,自己的衣服又都被毀掉了,隻能先湊合一下。
“縣醫院大樓下麵,果然是一個完整的實驗基地,裡麵的材料除了一些被緊急銷毀的,大部分保存的都很完好。”
“多虧了你的提醒,這次回去記你首功。”
白夜站在沈言跟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t恤緊繃的上身忍不住彈跳了兩下。
然而沈言卻不為所動,眼神都沒有絲毫的亂瞟。
白夜察覺到不對,臉色一凝,問道“你怎麼了?受傷了?”
“……沒事,就是之前力量消耗過大,有些岔氣……”
沈言揚起有些發白的臉,看著白夜,一邊偷偷控製著把右腳長出去的根須縮回來。
此時,紋身上的藤蔓已經蔓延了半個胸膛,右半邊三隻胳膊,已經有兩隻被藤蔓徹底填充了起來。
反映到沈言的身體上,他的整條右腿也已經完全植物化,腹腔的位置也開始長出了樹皮。
小醜在沈言的腦海中戲謔道“你現在最好感激找個安靜地方應對程海閣的認知衝刷,否則一旦失控,在這幫人眼裡可就跟境主沒什麼區彆了。”
白夜看著沈言蒼白的臉,以為他在與程海閣的戰鬥中真的受了什麼傷,關切的說“現在我們資料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我這派人把你先送回去。”
然而沈言現在正在被程海閣留下的火種衝刷原本的靈能根基,根本不確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怎麼敢跟著大部隊上路。
他連忙擺擺手拒絕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我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調理一番就好了。”
“你們先走,不要跟過來。”
一邊說著,他徑直向小鎮外的山坳走去。
一輛越野車停在白夜身後,陳芸跳下車,看了一眼沈言遠去的背影,不解的問“白隊,醫生他怎麼了?”
白夜微微搖頭“可能是之前的戰鬥受了些傷,相信他應該沒事。”
“那我們現在……真把醫生一個人留在這?”
“你們先回去……”
白夜沉默了片刻,看著遠處的山坳說道“給我留下一輛車,我過去看看。”
……
另一邊,沈言強行壓製著程海閣靈能之火的力量,一邊向荒無人煙的山坳深處走去。
然而小醜的力量在之前就消耗了大半,即便現在恢複了些許,但用來壓製一個完整的靈能火種還是力有不逮。
慢慢的,神像上被藤蔓占據的範圍越來越大,整個神像開始向木雕的方向轉化起來。
而沈言的身體也越來越僵硬,身體植物化的部分越來越多。
甚至於他的眼前開始出現幻覺。
他看到自己出現在一個白色院樓內,四周都是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
他們行色匆匆穿梭在蒼白的房間裡。
他們圍著自己不停地在說些什麼。
“腦垂體切除成功……”
“實驗體意識穩定……”
“《造神計劃》第一步,圓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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