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室距離旋轉木馬隻有幾百米的距離,沈言攔住人馬群之後,白夜與張海波發足狂奔,很快就回到了保安室門前。
說是保安室,其實就是一個用金屬夾板堆起來的亭子,上麵開了一個窗和一扇門,一盞白熾燈在裡麵散發著微弱的白光。
“門沒鎖。”
讓張海波站在門前,白夜能看到張海波也能看到他身後虛掩著的鐵門。
白夜:“你往後退,用背部把門頂開。”
張海波猶豫了一下,苦著臉:“警官這後麵……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就是一間正常的保安室,我們要的東西就在裡麵。”
白夜一邊說著,一邊把之前用過的電磁槍掏了出來,持在手裡:“快去!”
張海波這一下臉色更難看了。
之所以讓張海波背對著保安室去推門,而不是自己動手,白夜主要是想著,萬一開門之後發生什麼意外,自己這個角度拿著槍還能防範一下,救他一名。
如果自己跟張海波調換一下位置,一旦遇到意外反而不好處理。
彆的不說,很難保證張海波不會被當場嚇跑。
以兩個人現在遭到的侵蝕邏輯來看,他一逃跑,兩個人都得玩完。
顯然張海波誤會了白夜的意思,不過他也沒有彆的選擇,隻能黑著臉倒退幾步猛地用屁股將虛掩的鐵門頂了開來。
然後他就像觸電了一樣,迅速向一旁跳去。
“哐!”
鐵門撞擊到牆壁上,在寂靜的黑夜中格外的清晰。
白夜快速向裡麵掃了一眼,很快就發現在一張臟亂的床底下,堆放著大量雜物的盒子裡,一卷錫箔紙正泛著銀光。
這個位置比較隱蔽,即便從外麵透過窗子仔細觀察,恐怕都不一定能注視到這個角落,這讓白夜不禁有些好奇,沈言之前在這麼緊張的環境裡是怎麼發現的。
“房子裡暫時沒有危險,進來。”
白夜用餘光瞥到張海波,示意他往房間裡走。
等到張海波在床邊上站定,白夜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之後,她蹲下身去伸手去抓那卷錫箔紙。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床底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
另一邊,沈言還在與十幾匹人馬對峙。
白夜扔過來的短刀,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打造的,人馬撞斷金屬護欄都能毫發無損的肌肉組織,在這把短刀麵前,就像一塊塊嫩豆腐。
刀刃輕而易舉的切斷它們的肌肉纖維,劃開血管,格碎內臟。
沈言握著短刀,形如鬼魅,在人馬群中不斷的飄忽遊走。
每當他黑色的影子從一匹人馬的身邊越過,這匹人馬再之後必然胸腹開裂,在嘶鳴中倒地不起。
然而人馬群的數量是在太多,沈言即便有短刀這樣的利器,也不敢深入馬群。
與人馬的戰鬥,也始終是一觸就走,絲毫不給人馬群圍攻自己的機會。
就這樣,沈言生生憑借黑霧賦予的超長體能,以及短刀的鋒利,生生將十二匹人馬攔在了原地將近十分鐘!
草坪上到處是人馬被砍傷後,流淌出來的黑紅色的血,就連沈言的白襯衫和臉上都粘上了不少血汙。
“啊——”
就在這時,沈言突然聽到了從保安室傳來的慘叫聲。
“是張海波的聲音?”
看到遠處徹底陷入黑暗的保安室,沈陽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他不知道如果徹底陷入黑暗,白夜與張海波身上的侵蝕還能不能受到阻攔。
如果黑暗中視線受阻,看不到對方的背後的話,恐怕兩個人都要變成木馬了!
沈言劈開一匹人馬,想要前去救援。
然而其它人馬很快就重新衝了過來,張著長滿獠牙的大嘴,對著沈言噬咬過來。
沒有辦法,他隻能重新回到與馬群的戰鬥中。
原本是沈言糾纏住人馬群,給白夜爭取時間的戰鬥,頃刻間變成了人馬群糾纏沈言,不讓他前去救援了。
就在沈言心裡有些焦躁的時候,背後突然射來一枚藍紫色的脈衝子彈,瞬間將沈言身旁的一匹人馬轟碎了腦袋。
沈言轉頭,驚訝的看到白夜與張海波竟然毫發無損的趕了過來。
非但如此,兩個人的身後竟然還跟著一個沒有見過的新麵孔。
有了白夜用電磁槍遠程相助,沈言很快從人馬群中脫離出來。
白夜與張海波,兩個人的腦袋上都帶著一個金箍,金箍兩段掛著兩個用錫箔紙捏成的後視鏡,就像蟋蟀的兩根觸角一樣掛在他們腦袋上。
沈言退回到白夜身邊,問道:“你們去保安室,沒發生什麼意外吧?”
白夜一邊用槍阻擊著人馬群的步伐,一邊說:“沒什麼……就是又碰到了一個市民。”
沈言看了一眼站在白夜身後,臉色煞白的紅裙女人一眼,皺眉,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沒問題嗎?”
白夜微不可查的搖頭:“暫時看不出來什麼問題。”
沈言用餘光看了一眼張海波,就見他眼神警惕而又驚恐的看著紅衣女子,遠遠地躲在一旁。
沈言眼神微微眯起:“沒事,先把眼前這幾匹馬解決再說!”
十二匹人馬,本身算不上多強,隻是他們有殺不死的特性,才顯得比較難纏。現在白夜已經暫時解決了侵蝕的後顧之憂,兩個人一起對付這幾匹人馬就顯得簡單多了。
白夜將另一把短刀也借給了沈言,沈言手持兩柄短刀衝進馬群,化身絞肉機,霎時間殘肢與汙血漫天飛舞。
白夜則拿著電磁槍遠程掩護,每每有人馬衝到沈言身後,都會被她用電磁槍爆頭點殺。
兩個人相互配合,十幾分鐘的時間,原本兩米開外的人馬全部被磨到了一米五出頭。
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全部都下降了一大截。
這種程度的人馬群,就連白夜自己也能暫時將其牽製住。
沈言看到人馬群被削弱至此,乾脆直接殺穿了馬群,直衝旋轉木馬遊樂區的天棚而去。
無論是人馬群,還是侵蝕眾人的鬼影,都是從天棚上的那幅畫傳過來的。
旋轉木馬這一侵蝕鏈的靈能核心,就藏在那幅畫裡。
沈言以雙刀開路,輕而易舉的穿過了馬群,幾個呼吸的時間便來到了旋轉木馬的棚子裡。
此時天棚上那幅畫已經被白夜用槍打的千瘡百孔,但靈能之核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他來到棚子裡後,借助黑霧形成繩索把自己吊了起來,伸手抓在了這幅畫上。
沈言回想著當初小醜以黑霧汙染食腐者的畫麵,黑霧逐漸從他的手掌中湧出,一點一點浸潤到這幅油畫裡。
油畫上那十二個巨人,麵對黑霧的侵染露出驚恐的尖叫。
然而卻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黑霧浸潤整幅畫,染黑他們的身軀。
最後,這幅油畫突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嘭!”
黑色火焰吞噬整幅畫作,一個拇指大小,血紅色的晶體塊懸浮在火焰中!
靈能之核!
沈言有些疲憊的晃了晃腦袋,一把將血色晶體抓到了手裡。
就在他落到地麵的時候,突然發現張海波竟然不聲不響的來到了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