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軒茶樓位於信江河畔。寬闊、平緩的信江河如玉帶似的向遠方延伸。
景色優美,又特彆幽靜,茶樓的裝修也古色古香。
因此,來這裡消費的,都是一些有品位的客人。
鄧輝把寶馬車停在茶樓專設的停車位,便信步來到“888”號包廂。
一個身穿唐裝、剃著小平頭、臉部瘦削的中年男人正在和江虎談笑風生。一個長相俊美、身材修長的女子認真地聽著他們說話。
看見鄧輝進來,江虎連忙迎了過來,熱情地介紹道:“鄧老弟,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杜青山杜先生。”
杜青山微微一拱手,道:“久仰。江虎老弟已經在我麵前多次提起你。如今一見,果然不凡。”
那個女子也主動介紹道:“認識一下。小女子劉小雅。”
劉小雅主動伸出她細長的手,握了握鄧輝的手。鄧輝感覺到,這隻手很特彆!
很顯然,這是經過特彆訓練的手,和普通人的手不同。不同在哪,鄧輝也說不清楚。
劉小雅優雅大方地坐回自己的座位。鄧輝和江虎一左一右地坐在杜青山旁邊。
鄧輝早就聽說過有“神偷門”的存在。今天算是第一次認識了他們。
他熱情地問道:“杜先生,你們住哪?”
杜青山:“我是專門過來旅遊的,暫時住在柏曼大酒店。”
柏曼大酒店是羊城比較高檔的酒店,屬於羊城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杜青山住這樣的地方,算是個有錢人。
杜青山突然問道:“鄧先生,你的師父是胡清風?”
鄧輝不禁愕然!
這可是鄧輝內心最大的秘密。出獄以後,他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這件事,包括自己最鐵杆的兄弟陳建良。
杜青山笑道:“在江湖上,能把點穴術研究得如此精純的,除了胡清風,再無第二人。毫無疑問,你繼承了他的衣缽,成了他的關門弟子。”
神偷門的名聲不太好聽。鄧輝也不好意思向杜青山打聽更多關於神偷門的事情。杜青山對胡清風的事情似乎十分了解。
杜青山看見鄧輝那錯愕的表情,繼續說道:“鄧先生,你不要有什麼誤解。我和胡清風是好兄弟,他還曾經救過我的命。我前些日子還去羊城監獄看望過他。”
聽到這話,鄧輝算是安心了幾分。世界那麼大,又那麼小。杜青山遠在省城,居然對羊城的事情了如指掌。
鄧輝說道:“謝謝杜長輩關心。我的確受師父的恩惠很多。沒有他的悉心指點,我就不可能有今天。師父之恩,沒齒難忘。”
杜青山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他對胡清風的這個徒弟很滿意。在監獄裡想收一個合格的徒弟並不容易。因為那裡麵的人都是犯了事的,在本性上都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
像鄧輝這樣的大學生,更是少之又少。
“小雅,你敬鄧先生一杯酒。他的本事十分了得,你怕是再學十年,也不會有他的十分之一。”
杜青山沉聲道。
劉小雅連忙斟滿一杯酒,走到鄧輝麵前,舉杯,笑吟吟地說道:“鄧先生,小雅是你的晚輩,還望多關照。”
說罷,她先乾為敬。一大杯白酒一飲而儘。
江虎說道:“鄧老弟,劉小雅是杜長輩的徒弟,但她是羊城人,以後你們可以常見麵。所以,我就讓她一起來了。”
鄧輝倒是有些意外。劉小雅是羊城人,自己並不認識她。
劉小雅笑道:“我認識鄧大哥,美之源會所的經理。你們的大老板叫丁虹。”
杜青山“咳”了一下,嚇得劉小雅連忙閉嘴。
交際場麵,不能想到什麼說什麼。像鄧輝和丁虹的關係比較敏感,容易成為市井平民的談資,就更不適宜多說。
江虎也意識到,劉小雅的話太多了。鄧輝和丁虹的關係,很多人都知道,也有人在背後議論。江虎不可能聽不到。
鄧輝連忙起身代替師父敬了杜青山一杯酒,才化解了劉小雅帶來的尷尬局麵。
陪杜青山師徒吃了一餐飯,互相留了電話號碼,然後由江虎親自送杜青山去柏曼大酒店。
“小雅,你坐鄧大哥的車吧。”
杜青山說道,容不得半點商量的口氣。
劉小雅坐進鄧輝的寶馬車,不由感歎道:“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這寶馬車,舒適,大方,真的享受。”
鄧輝看了一眼劉小雅,問道:“我送你到哪個地方?”
劉小雅說道:“我住在綠野春天花園小區。”
要不是事先知道杜青山和劉小雅是神偷門的人,鄧輝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大美女竟然是個神偷!
他們的車開到綠野春天花園小區,劉小雅探出頭去和保安說了幾句,保安便順利放行。
不一會,鄧輝便按照劉小雅的指示,把車停在一幢高樓的樓下。
劉小雅問:“鄧大哥,你既然來了,不上去坐一會?我家住在二十樓。”
鄧輝對神偷門和劉小雅都很感興趣。劉小雅主動邀請,他便有些心動。
他問道:“不會打擾你的家人吧?”
劉小雅神秘一笑,道:“當然不會。”
隨劉小雅坐電梯到二十樓,來到她的家裡,鄧輝才知道,原來她一個人住。
這套商品房大約有一百五十平方米,算得上豪宅了。屋裡隻有一個臥室鋪了床。其他三個房間,一個是書房,兩個是練功房。
練功房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練功器材。這讓鄧輝想起柳如煙。
看來,這又是一個武癡。
“鄧大哥,你坐吧,我去燒一壺水。”
離開了杜青山,劉小雅的態度顯然要隨意得多。她燒了一壺水,泡來一杯上好的紅茶。
鄧輝一邊喝著茶,一邊暗忖,這麼大的房子,怎麼隻有劉小雅一個人住?她的家人呢?
劉小雅看出鄧輝的滿腹狐疑,主動解釋道:“我小時候在孤兒院度過。十歲那年,師父到孤兒院收養了我,我便跟隨師父學藝。”
她把“偷技”當作一門藝術,也真是沒誰了。
鄧輝問:“小雅,你現在的職業是什麼?”
劉小雅說道:“我現在23路公交車上售票。”
聽到這,鄧輝不禁啞然失笑。這也太具有諷刺性了吧?
鄧輝說道:“你一個售票員能有多少錢?要是去公交車上當個小偷扒手,豈不是比撿錢還來得快?”
劉小雅從口袋裡摸出一支鋼筆,笑道:“鄧大哥,這支筆是你的,現在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