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利這個人渣,我也算是看透了。他沒有真正的本事,隻知道到處尋花問柳。”
作為婚姻的失敗者,丁虹已經心如死灰。
鄧輝保持著沉默。倒是丁虹,又一次敞開自己的心扉,說道:“鄧輝,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希望和你生個孩子。我去醫院檢查過,我的一切生理機能是正常的,應該能生孩子。”
“你放心吧。我不會影響你的婚姻生活。等遇到合適的,姐一定給你介紹一個。”
見鄧輝不說話,丁虹看了鄧輝一眼,問道:“你不樂意?”
這說法,實質上就是“借種”。難怪丁虹的內心有想法。
鄧輝說道:“我樂意。倒是你,以後怎麼向世人解釋?”
丁虹蠻不在乎地說道:“不需要解釋。我隻為自己而活,彆人管不著。”
作為一個離異的女人,如果突然懷孕了,的確會引來很多非議。丁虹的態度卻是全然不顧,這讓鄧輝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說話間,他們的車已到了蜈蚣嶺。
工地上機聲隆隆,塵土飛揚。工人們正在緊張地勞動著。
丁虹和鄧輝在工地負責人的帶領下,沿著一條水泥路,實地了解施工進展情況。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把整個施工現場視察了一遍。看見工程進展順利,丁虹的臉上漾起了笑容。
根據工程負責人介紹,半年以後,首期樓盤就會推出。
回到車上,鄧輝問:“虹姐,這個樓盤開發成功,預計能賺多少錢?”
丁虹笑了一下,委婉地說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你有所不知,曾春祥也看中了這塊地皮,他願意給我兩千萬,讓我退出。”
“還有這樣的事?”
鄧輝問道:“你為什麼不同意?白賺兩千萬啊。”
丁虹臉色平靜地說道:“像曾春祥這樣的老江湖,能做虧本的買賣嗎?蜈蚣嶺是未來縣城的重點發展區域,配套有中小學校,房價應該能上去。他看中的正是規劃。”
鄧輝暗暗吃驚,這些市場大鱷,手段的確不一般。像曾春祥這種人,經驗十分豐富,肯定不會做虧本的事。
區區兩千萬,對於他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鄧輝讚歎道:“虹姐,你也是一個乾大事的人。”
看得出來,丁虹的心目中,應該還有更大的目標,隻不過她不願意說而已。
像她這樣的女人,這麼年輕就擁有數家實業,的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丁虹一邊開車,一邊說道:“鄧輝,對於你來說,做生意還剛剛起步。以後你就會知道,想成就一番事業沒那麼容易。這些年來,我算是曆儘了艱辛,才取得這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成績。因為我做的全是正當生意,不像曾春祥他們,走的是偏門,賺了不少不義之財,從而完成了原始資本積累。”
作為一個弄潮新手,鄧輝覺得自己還是嫩了一點,和唐明、曾春祥等人完全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特彆是唐明,作為金洲首富,他隻要跺跺腳,地皮都會顫三下。
鄧輝靦腆地說道:“虹姐,我還真的沒那麼遠大的誌向。我最大的理想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做一個普通人,過平凡的日子。”
丁虹淡淡一笑,說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會不以你的意誌為轉移。人生到了什麼山,就會唱什麼歌。關於蜈蚣嶺的開發,我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聽了你的話,拿到了土地開發權。目前來說還算順利,以後會有什麼問題,就很難說了。我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鄧輝不知道丁虹最壞的心理準備指的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羊城首富曾春祥有意插手蜈蚣嶺工程。
丁虹搞的實業規模都比較小,隻能賺一些小錢。和曾春祥相比,無論企業規模,還是盈利能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鄧輝問:“你覺得曾春祥會用什麼手段和你競爭?”
丁虹沉默片刻,答道:“這個問題很難說。他是黑白兩道通吃的狠角色,我們用正常人的思維都沒辦法想象。有一個女人倒是值得你注意的。”
“誰?”
“肖玉梅。馬大炮的老婆。馬大炮死了以後,肖玉梅接手皇朝娛樂城。她的狠毒,一點也不亞於馬大炮。”
丁虹對於肖玉梅的為人十分了解。從丁虹這裡,鄧輝得到了很多關於肖玉梅的信息。
原來,肖玉梅是老市長肖振山的女兒,十足的官二代。馬大炮正是因為娶了市長的女兒,從而一飛衝天,迅速發家致富,成為羊城排名前十的富豪。
丁虹說道:“你彆看馬大炮整天在外麵尋花問柳,壞事乾儘。他對肖玉梅還是挺好的。肖玉梅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全都有賴於馬大炮的企業。現在她接手了皇朝娛樂城,她的本性也就暴露了出來。據說她從外地招來了大量長相一流的公主,專門做皮肉生意。”
一直以來,鄧輝經營的美之源會所做的都是正當生意,經得起執法部門檢查。但生意卻是不瘟不火,僅能維持正常開支。
相比之下,立見高低。由不得鄧輝不佩服。
曾家大院。茶室裡。
曾春祥正在和肖玉梅坐在一起喝茶。
談起生意上的事情,曾春祥不由窩火。蜈蚣嶺這塊肥肉,居然被丁虹這個小寡婦搶去了。
肖玉梅得知曾春祥滿肚子牢騷,不懷好意地說道:“曾總,你和吳誌強關係好,道上又認識那麼多兄弟,難道還鬥不過一個丁虹?”
曾春祥的臉部肌肉抽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
他訕訕地說道:“丁虹並不可怕。他身邊有一個人,倒是非常可怕,並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肖玉梅直接問道:“你說的是鄧輝?”
曾春祥頗感意外:“你怎麼知道他?”
肖玉梅冷笑道:“我老公還在世的時候,我就聽他提起過鄧輝。說他曾經坐過三年牢,是一個狠角色。”
曾春祥點了點頭,內心一片悲涼。鄧輝從他這裡賺走了五百萬。換了誰,都是揮之不去的傷痛。
“他再狠,還鬥得過你嗎?曾總,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不但認識道上的人,連國外的殺手組織,你都有路子,對嗎?鄧輝有什麼可怕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曾春祥知道肖玉梅想乾什麼。
他看了一眼肖玉梅,弱弱地說道:“請殺手沒那麼容易。他們那些人開價都很高。再說,我和鄧輝之間,還不存在血海深仇,沒必要動用殺手。”
肖玉梅問:“難道你就這樣看著鄧輝打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除了蜈蚣嶺的項目,你和鄧輝之間還存在私仇,他差點沒有要了你的老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