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嶺位於縣城南郊,屬於城鄉接合部。
這裡是一大片的荒山。這些荒山都屬於“饅頭山”。低矮雜草叢生。
劉春生已經在山上等了一些時間。
江虹和鄧輝把寶馬車停在路邊,爬了十幾分鐘的山坡,才來到劉春生所在的位置。
雙方打了招呼,劉春生便開始介紹縣裡的規劃。那些規劃書的內容,對於他來說已經了然於胸,娓娓道來,無不讓人對羊城的發展充滿遐想。
介紹完之後,劉春生問道:“丁總,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價格還可以再談一談,最低每畝八萬拿地,怎麼樣?”
丁虹真是退無可退。這些日子,她已經把規劃研究了不止十遍。那本規劃書都快被她翻爛了,就是下不了決心。
丁虹問:“劉縣長,我們縣真的能發展得這麼好嗎?我擔心錢砸下去,市場反應冷淡,那我的公司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劉春生:“人人都這樣想,羊城縣就不用發展了。我們現在提倡的是城市經營戰略,用賣地所得的錢,投資城市基礎設施建設,從而把縣城的框架拉大,形成六縱六橫的城市交通格局。同時,我們還準備大力發展教育、衛生醫療事業,把農村先富起來的農民吸引到城市居住、打工。我們全縣有一百多萬人口,具有一個龐大的市場。我個人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發展機遇。有些人不一定能意識到。”
在劉春生的親自帶領下,丁虹和鄧輝把蜈蚣嶺走了個遍。
這個時代,房地產還沒有興起。政府求著企業拿地,企業還不一定樂意。
臨彆時,丁虹說道:“劉縣長,這件事我再考慮一下。你再給我一個星期時間,好嗎?”
“行。一個星期以後給我準確的消息,方便我們推進下一步工作。還有,融資方麵我也可以幫你,薑磊行長和我的私交不錯。你想貸多少款,和我說一聲,我幫你去做工作。”
劉春生的車子遠去了,丁虹還站在蜈蚣嶺的山上看風景。
要想跨出這一步,對於她來說,真的不容易。
成功了,就會成為億萬富婆。相反,要是失敗了,她就可能傾家蕩產。
丁虹猶豫了很久,才問道:“鄧輝,你的意見是?”
鄧輝說道:“要是換了我,這麼好的條件,一定乾!”
“哦?理由呢?”
“因為你現在的企業是淨資產,幾乎沒有債務。如果貸兩千萬的款,銀行也是樂意的。你隻需要每年把利息結清,但你獲得的是一個巨大的投資機會,能助你賺過億的利潤。這樣的生意還不敢做嗎?”
鄧輝一番話,讓丁虹茅塞頓開!
丁虹說道:“這樣說來,可以搏一下?”
“當然可以。”
鄧輝痞性十足地說道:“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
“你去了就知道了。”
鄧輝的車開進東湖洲小區,又坐電梯來到906室。
走進這套兩百平方米的豪宅,丁虹有些恍惚。
她怔怔地問道:“鄧輝,你該不會說,這房子是你的吧?”
鄧輝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本房產證,說道:“這是江虎送的。這個江湖上的虎哥,出手真是大方。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丁虹看了房產證上的名字,高興地笑道:“你現在再也不用住兩百塊錢的出租屋了。這個小區還有物業管理,安保工作做得不差。”
“嗯。這樣的地方雖然和雲夢山莊沒法比,但也夠我這樣的窮人高興好幾天了。”
丁虹問:“江虎的轉變怎麼這麼快?”
鄧輝說道:“我救過他的命。沒有我,他已經是死人了。他有個死對頭叫賴世昌,是橫南縣的黑老大。兩個人因為一個叫胡苗的女人反目成仇。”
丁虹無奈地歎道:“原來是這樣。難怪說,女人是禍水。這話還真的假不了。賴世昌原來是菜刀幫的老二,我認識他。還有,那個胡苗是劇團的演員。沒想到,他們三個人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丁虹參觀了每一個房間,無論房屋的格局,還是周邊的地理環境,都十分滿意。
她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搬進來?”
鄧輝:“等我有時間了,去商場買一些生活必需品。”“不錯。有房有車了,你就可以考慮找個姑娘結婚了。”
一提起這個問題,鄧輝就有些心堵。
這些日子,他經常往丁虹的家裡跑,丁虹已經成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了。如果住進新房,丁虹是肯定不會過來的。
“虹姐,我真的不想結婚。”
“為什麼?”
“因為有你。”
“傻瓜。我比你大了五歲,很快就人老珠黃了。”
“我不管!再說,有我的滋潤,你會越來越年輕。”
鄧輝第一次像個犟驢似的,丁虹有些不高興了,厲聲喝道:
“鄧輝,不許亂想。否則,我就炒了你!”
從一開始,丁虹就是這個態度,鬨著玩可以,談婚論嫁免談。
鄧輝認真地說道:“虹姐,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丁虹的態度堅決,道:“愛歸愛,婚姻歸婚姻,就是兩碼事。你那麼年輕,那麼帥,又那麼有才華,完全可以找一個條件更好的姑娘當老婆。我除了有點錢,什麼都不是!”
鄧輝一聲不吭地坐上車,情緒明顯低落了很多。丁虹沉聲道:“送我回會所,我想一個人在辦公室安靜一會。”
回到會所,丁虹連招呼都沒打一個,一聲不吭地回到辦公室,把門給關上了。
鄧輝也悻悻然回到辦公室。他已經意識到,自己要是不找個黃花閨女結婚,怕是和丁虹偶爾偷歡的機會都不會有了。像丁虹這種離過婚的女人,感情上遭受過重大挫折,心智不是他這樣的人所能理解的。
鄧輝拿出一包紅塔山,點燃一根抽了起來。
大班椅是可以轉動的。他屁股一用力,便臉朝書架,背朝門口。
突然,傳來一個女聲:“鄧經理,想啥呢?”
鄧輝轉動大班椅,看見來人是梁媚。
這也是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女人。自從鄧輝和丁虹有了那層關係,鄧輝便有意疏遠了她,害怕自己和她扯上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糾葛。
“媚姐,有事嗎?”
鄧輝問道。
梁媚說道:“黑白牡丹想請我們兩個吃飯,今天晚上。六點。吉田農莊。”
一想起黑白牡丹兩姐妹,鄧輝不由頭皮發麻。上次要不是自己的實力驚人,自己都已經變成死人了。
鄧輝訕訕地問道:“能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