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雲夢山莊。
徐崢問:“那個鄧輝,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江虎說道:“姐夫,這事假不了。事情的經過我都和你說過了。我們的人在他麵前,從來就沒有占過便宜,一次次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狼狽不堪。”
徐崢正色道:“像鄧輝這樣的高手,我們隻有拉攏,不要與之為敵。就算做不了朋友,也不能做敵人。要不然,他真的會要了你的命。像他這種高手殺人,估計連法醫都檢查不出來。你呢,也要慢慢退出黑道。老虎機的事情,是市局出手的,我還被紀檢部門約談了,說你在我的轄區開賭場。這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
江虎:“姐夫,我明白。所以,這才投資煤礦,想做點正經生意。”
這一次,徐崢和江虎談得特彆晚。畢竟是血親,彼此之間的交談都是推心置腹的。下一步,整個信州市十二個縣的公安局長可能會輪崗,徐崢會去哪當官,還是一個未知數。
江虎的事情必須得到妥善解決,需要儘快從黑道脫身。要不然,江虎的下半輩子很可能在牢房裡度過。
“姐夫,菜刀幫是解散了,昔日的仇家會不會找上門來,我的心裡也沒底。我隻留了十幾個弟兄,靠開煤礦應該能養活他們。”
江虎說道。
徐崢:“這些事情你自己處理好。這個鄧輝,如果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送他一輛寶馬車,我也覺得值。這人和人啊,講究的就是一個情義。要是沒了情義,也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江虎訕訕地笑道:“我覺得鄧輝有點不屑與我為伍。他可能是受到高功夫師父的指示,言談舉止都不一般。”
徐崢調侃道:“阿虎,慢慢來吧。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包括鄧輝在內,他也不是神仙。隻要是凡人,就肯定會有自身的缺點。鄧輝的缺點在哪,你可能不知道。我倒是看出來了,鄧輝和葉永青的前兒媳婦混在一起,說明他並沒有高明到哪去嘛。像他這樣一個功夫高深、長相帥氣的年輕人,怎麼會找個二婚女?這說明了什麼?他是一個情種!這種人,往往逃不出感情的束縛。”
江虎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姐夫,還是你見多識廣。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
送走徐崢,江虎不由陷入沉思。
菜刀幫是解散了,它所造成的惡劣影響還是沒有消除。手底下這些打手的惡劣本性,也沒有那麼容易消除。
對於江虎而言,無疑是危機四伏。
特彆是賴世昌,這個江虎曾經的朋友,如今已成為宿敵。他自己拉了一幫人馬,在橫南縣混得風生水起。
董傳旺像個影子似的,出現在江虎的身邊,問道:“虎哥,你姐夫走了?”
江虎:“全市公安局長大輪崗,我姐夫很可能會調走。從今往後,我的日子會更難過。”
“所以,你就想和鄧輝搞好關係。你認為他是一個潛力股?”
董傳旺問。
江虎冷笑道:“可以這麼說。鄧輝還沒怎麼出手,我的菜刀幫就快他被打殘了。和這樣的人過招,無疑是和自己過不去。我現在擔心的不是鄧輝,而是賴世昌。這些日子,橫南縣那邊怎麼樣?”
董傳旺:“賴世昌是負氣出走的,到橫南縣另立山頭。我想,他的日子一定過得很滋潤吧。”
江虎:“這就要看他的命了。萬一我姐夫調到橫南縣去當局長,那就有他好受的。”
“董老師,你不是精通陰陽五行、精通易理象數嗎?你覺得我的運勢怎麼樣?”
江虎問。
董傳旺笑道:“你的命局我早就分析過了。少年命運多舛,青年懵裡懵懂,中年飛黃騰達。老年富貴安康。應該還有二十年的好運氣,可以大展身手。所以,你想通過開煤礦賺錢,應該是走上正道了。值得慶賀。”
“那就好。千萬不要有命賺錢,沒命花錢。錢在銀行,人在天堂,的確是人生的一大悲哀。”
江虎十分欣賞地看了董傳旺一眼。他是自己物色來的江湖奇能異士,幾乎成了江虎的禦用卦師了。
董傳旺繼續說道:“虎哥的命局,除了少年時代的運勢弱一些,其他時候都不差。官印相生的格局,妻妾成群,子孫優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像你這麼好的命格,在社會上隻占百分之十。”
一番恭維的話,說得江虎飄飄然。
“董老師,明天,你陪我去煤礦走一趟。這裡是我的主要收入來源,我可不能掉以輕心。”
江虎吩咐一聲,便上樓睡覺了。
鄧輝在辦公室看書,一直看到深夜十一點多鐘。
電話突然響起。
歌舞廳的經理郭誌強打來電話稱,突然來了好多警察,把整個會所全部包圍了!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鄧輝連忙來到歌舞廳,看見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這些人都是羊城縣公安局緝毒大隊的。
大隊長謝顯森正在指揮警察到處搜尋。他們還帶來了兩條緝毒犬。
不一會,有警察報告,在歌舞廳的沙發底下搜到兩包搖頭丸。
謝顯森拿著兩包搖頭丸,放在鼻子裡嗅了一下。鄧輝知道,他的嗅覺不可能有緝毒犬那麼厲害,隻不過是做樣子罷了。
他大手一揮:“把這歌舞廳的人全部帶走審訊。還有會所的經理和歌舞廳的負責人。”
鄧輝見狀不妙!
他恭敬地來到謝顯森麵前,說道:“謝隊長,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歌舞廳一直以來都是合法經營的,絕對不允許吸毒販毒。”
謝顯森舉走手裡的搖頭丸,麵色陰沉地問道:“誰都說自己沒問題。這是什麼?全部帶走!”
鄧輝和郭誌強全都被帶走了。還有歌舞廳的那些顧客。大概有一百多人,全都被押上了車。
鄧輝和郭誌強被分開房間,單獨關押。鄧輝一下子全懵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在小黑屋裡,鄧輝一直熬到天亮。
警察們大概都去休息了,並沒有人來審訊。
鄧輝隻有對著窗口,暗暗練習吐納神功,以此來保證自己充足的精氣神。
大約上午九點,鐵門咣當一聲打開了。從外麵進來三個警察。其中有一個女警身高大約一米七,穿著筆挺的警服,顯得英氣逼人。
她就是今天的主審官鄭雨甜,堪稱羊城警界一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