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輝堅定地說道:“如果房地產市場能夠興起,板材生意一定值得做。當然,這要看虹姐的資金情況了。我覺得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多元化發展,多條腿走路,走集團化發展道路,應該錯不了。”
“這樣說來,我真的動心了。今天天氣好,我們去大坳水庫玩,怎麼樣?”
丁虹高興地問道。
“好啊。大坳水庫,我隻是聽過,還沒有去過呢。”
鄧輝一腳油門,開著帕薩特轎車往大坳水庫方向開去。
大坳水庫位於大靈山腳下。十幾公裡長的大峽穀口矗立起一個巨大的水壩。
轎車開了水庫壩底,便不能再開了。
丁虹和鄧輝手牽著手爬到大壩頂部,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大片煙波浩渺的水麵。
碧綠的湖水上麵,漂浮著一層薄薄的霧氣。遠遠望去,雲蒸霞蔚,美不勝收。
水庫邊停泊著一條木板船。守水庫的老頭不知去哪了。四周一派寂靜。幾隻白鶴在遠處的密林裡飛翔。
天地之間,仿佛隻有丁虹和鄧輝兩個人。
丁虹問:“鄧輝,你會劃船嗎?”
鄧輝:“會。你想乾嗎?”
丁虹:“如果你會劃船,我們就坐船到水庫的尾端。從那裡上岸,能爬上睡美人峰。如果天氣好的話,我們站在峰頂,能俯瞰整個縣城。景色十分壯觀。”
“好,我們這就去。”
鄧輝坐船頭,負責劃槳。丁虹坐在船尾。他們都會遊泳,也不怕小木船會傾翻。
一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大坳水庫尾端。泊好船,然後順著一條崎嶇的山路往山頂上爬。
由於走的人少,山路上布滿了荊棘。鄧輝撿到一條枯木棍,一邊拍打荊棘,一邊向上爬。丁虹緊緊地拽著鄧輝的衣服,生怕他會飛了似的。
大約爬了兩個多小時,他們隻爬到半山腰。
這時候,變天了!
天空烏雲密布,山下的樹林上空雲霧繚繞,能見度不足五十米。
望著這天氣,鄧輝停下了腳步,喃喃道:“虹姐,要下雨了。我們要找一個地方避雨。”
這半山腰,沒有一棟民房,上哪找避雨的地方?
丁虹看見附近十幾米遠有一個巨大的岩石,說道:“我們往那邊去。”
又花了十幾分鐘,他們才到達岩石下麵。
大概是長年不見陽光的緣故。這座突兀的岩石下麵,有一大片空地,寸草不生。顯得十分寬敞。
鄧輝感慨道:“真是天助我也。竟然找到一個這麼好的避雨場所。”
他們找了一塊大點的石頭,在上麵鋪上青草,然後坐了下去。丁虹依偎在鄧輝的身邊,任憑天氣驟變。
不一會,電閃雷鳴。狂風大作。暴雨傾盆。好像世界末日就要來臨。
丁虹的雙手緊緊地抱著鄧輝的頸脖,雙腳纏在他的腰間。這姿勢就有些曖昧了。
兩個人剛好嘴對著嘴。
鄧輝一把抱住丁虹,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彼此的香舌不同地攪動,兩個的身體很快就有了感覺。
丁虹連忙從鄧輝的懷裡掙脫出來。臉色紅潤到極致。
她說道:“我們不能再繼續了。這裡是野外,老天爺看不慣,真的會遭雷劈的。我們沒有淋成一個落湯雞,已經算老天照顧了。”
鄧輝壞壞地笑道:“虹姐,我們是談戀愛,這是正當的感情需求,老天不會懲罰我們的。”
丁虹嬌嗔一眼,說道:“你彆給自己找借口。這烏天黑地的,實在太嚇人了。我們老老實實地躲雨,等雨停了就下山。現在都下午三點多了,今天肯定爬不到山頂,我們隻能帶著遺憾回家。”
想想也是。假如兩個人的衣服全都淋濕了。不但尷尬,還容易生病。
下這麼大的雨。兩個人的衣服都是乾的,全賴這塊巨大的岩石庇護。
丁虹重新坐回石塊上,托著腮幫看天氣。她的神情十分專注,似乎在沉思。
鄧輝看得出來,她是在轉移注意力。
狂風大作,樹林被吹得綠浪翻卷。暴雨傾盆而下,形成了一道雨幕。
丁虹靠在鄧輝的肩膀上,喃喃地說道:“這世界如果隻有我們兩個人,沒那麼多恩怨情仇,多好!”
鄧輝摟著丁虹的肩膀,默默地感受著她的體溫。仿佛一夜之間,他就長大了,實現了從男孩到男人的轉變。
是眼前這個女人,把自己變成了真正的男人!
“虹姐,那家光輝板材廠,我覺得值得買。當然,價錢要是能降一百萬那是最好的。四百萬成交。”
鄧輝說道。
丁虹有些艱難地說道:“我和謝光輝已經談了一個月了。他不肯降價。我估計最多能降五十萬。四百五十萬。應該是雙方都能接受的價格。”
鄧輝問:“你有這麼多現金嗎?”
丁虹:“買板材廠的資金我有,這個板材廠需要多少資金周轉,我就心裡沒譜了。說不定會找銀行貸點款。我現有的這些企業,沒有一分錢的銀行貸款,全都是淨資產。貸款要還利息,會增加企業的運營成本。所以,我不喜歡和銀行的人打交道。”
鄧輝笑道:“這麼說來,我傍了一個億萬富婆?”
丁虹嬌嗔一聲,說道:“你做夢!我希望你早點把我忘掉,找一個好姑娘結婚。”
鄧輝的臉瞬間陰暗下來,眼眶裡噙滿了淚水。
“虹姐,你嫌我窮?”
丁虹認真地說道:“你跟我來幾次一夜情,倒也沒什麼。要是娶我當老婆,你遲早會後悔的。我不希望讓自己脆弱的感情又一次受傷。”
“還有。在外人麵前,我們永遠是雇傭關係,我不想壞了你的名聲。你還年輕,一定要有自己的家庭。”
鄧輝訕訕地說道:“我不想和彆的女孩結婚,就跟著你混。”
“不行!”丁虹意誌堅定地說道:“我比你大五歲,又是二婚女,不適合你。兩個人情投意合,偶爾偷歡,已經超出了我的底線。”
鄧輝沉默了。丁虹的話很堅決,絕對不是虛情假意。
鄧輝問:“虹姐,我們能不能不討論這個話題?我們畢竟都還年輕,又處在一個好時代,多乾一些事業。”
“嗯。你這話理智,我願意聽。”
大雨連續下了兩個多小時,天色已暗。大雨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更要命的是,大山裡的氣溫驟降。丁虹縮在鄧輝的懷裡冷得瑟瑟發抖。
鄧輝有些憂心地說道:“虹姐,看來我們今晚無法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