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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2章 烈火前的雷格拉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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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在唾罵聲中,那些守軍家眷們被趕出修道院。

與此同時,除了修道院這個大避難所,被敦厚石牆包裹的安茹城內的各個住宅已經空空蕩蕩,那些被撂在家宅裡的財物,仿佛就是為了雷格拉夫準備的禮物。

一群人向著另一群人揮舞拳頭,那些舞拳者海時不時向自己看來,罷了更加聲嘶力竭地唾罵。

所有舉措在雷格拉夫看來更像是一場表演,「這就是內城的安茹居民了?也好,可以幫我把寄生蟲趕出去。」

如果這群家夥對著另一群人大打出手,雷格拉夫也是懶得阻止的。

他也不會可憐這些被驅趕的守軍家眷,自己饒這些人一命就是仁慈之舉了。

此時,修道院長與教士們站在一邊,他們紛紛戴上黑袍,身後屹立的木十字架與這石板廣場發生的亂局,形成鮮明諷刺。

院長雷克蒙德保持緘默,他微微垂下頭,高帽也為之前傾。他一邊注意著雷格拉夫的舉動,也關注著那些情緒非常激動的民眾。

感覺鬨劇可以告一段落,雷格拉夫這才下令持盾的老兵氣勢洶洶走過去。

鋼劍敲打大圓盾,盾牆阻止了那些忙於表演的「暴民」,再以犀利的眼神將之逼退。

再看那些坐在地上的守軍家眷,女人們一個個雙目無神,不少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痛苦的孩子紛紛被他們的母親死死摟在懷疑,還將小腦袋埋起來,意圖讓孩子看不到悲劇。

有一個瞬間

,雷格拉夫也動了惻隱之心,但也是轉瞬即逝。

他拔出鋼劍氣勢洶洶走來,鋒利的劍隻支持城市的東門,嗬斥道:「我知道你們的身份!現在立刻離開!永遠離開安茹,圖爾如果心善自會安置你們。但是我!不歡迎你們!」

接著,他繼續以口音仍有些怪異的法蘭克語命令這些人離開。

最後在盾牆的威逼下,守軍家眷根本沒時間拿取財物,都被逼出了城。

此時此刻,東門口的血跡到處都是,所有被殺的守軍身體已經堆砌在一起。死者的死馬悉數被拖曳到城外,正被蜂擁而來的上千名饑民瘋狂切割。

甚至連致命的馬肝也有餓瘋了的人抱走,至於使用後會發生什麼慘劇,雷格拉夫就顧不得了。

守軍屍體臨時互相堆砌,在城門口好似築京觀的存在。

如此恐怖的場麵似乎隻有經書裡描述過,所謂被大天使製裁後的索多瑪。

饑民忙著割馬肉,對近在咫尺的死屍根本不管不問。再說,被殺的都是前些日子還作威作福的城市守軍,試問各家各戶,誰家沒被這群該死的守軍洗劫過?

饑民們沒見過諾曼海盜的暴行,倒是知道什麼叫做強盜。

也許那些剛剛登陸的金發士兵就是諾曼人?聽那幾個在城外荒地抓土撥鼠的人所言,剛剛打進來的士兵的確是諾曼人,其首領就是隔壁香農的領主。如今,安茹已經在同一個大領主的統治下了。

消息一傳十

十傳百,饑民一邊割馬肉一邊將好消息,連同拎著的滴血馬肉帶回家裡。

近百匹死馬,如此多訓練好的戰馬稀裡糊塗被殺,短時間內對雷格拉夫是一個損失。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根本不知道當地人何其仇恨那些搜刮無度的圖爾駐軍。食其馬肉,見駐軍被殺,消息如洪水般迅速傳遍安茹城附近人口高度密集的村莊群,數萬人得到了好消息——一群新貴幫助大家出了惡氣。

至於,新貴是否會善待大家,也許真的會吧。

女人抱著孩子匆匆走出城,她們很快就發現自己被殺的丈夫。求生欲勝過了恐懼,她們繼續拉扯、懷抱孩子,沒有絲毫的駐足就向城外的

曠野狂被。

家眷們雙手空空離開,就在這天夜裡,與城外森林中藏匿的守軍殘兵悄然會和。

守軍隊長恰恰是通過逃回來的家眷,才知道城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更知道了那些諾曼人的確切身份。

也許,對於守軍隊長而言是幸運的,他的妻子孩子被放逐,暫時小命是保住了。不過自己喪失了對安茹城的控製,失城是小,喪失了所有對圖爾伯爵大人的貢品,這才是最要命的。

他不禁摸摸自己的腦袋,生怕回去了被羅貝爾砍了頭。可自己也不能不回去,恐怕現在整頓所有潰兵,帶著家眷向圖爾方向前進才是上策。

「香農男爵!果然是你!」獲悉對方真實身份,所有意欲反擊的潰兵,

考慮到對方的名號全都慫了。因為那的確是跟著跟著圖爾軍隊戰鬥的諾曼傭兵,是一群身經百戰又心狠手辣的北方狠人。

因為香農從圖爾正式分裂一事已經過去數月,香農男爵不是圖爾伯爵的封臣,而現在的情況……更加複雜。

任何的反擊偷襲行為,往小了說是潰兵的熱血反擊,往大了說,實際是代表圖爾向安茹開戰。後者是最敏感的!十年前,圖爾就向安茹開戰了。難道曆史要重演麼?羅貝爾是雨果三世的女婿,這個男人有其老丈人的實力與魄力麼?

潰逃的守軍隊長要求最後的部下儘量安頓好所有逃出城的家眷,奈何嚴重缺乏食物,戰死兄弟的妻兒們隻能由言語安慰,有限的給養有限供給戰士。

可是清點人數,所有藏匿於森林的男男女女竟有三百人之具!圖爾守軍自成一個整體,他們長期奉命在安茹駐紮,彼此關係密切,對兄弟們的妻兒也非常了解。

一個集團被驅逐了,所有財產都被沒收。女人們嘴上不說,悲憤的眼神裡寫滿了「渴望報酬」。守軍隊長努力讓自己冷靜,他審時度勢一番,意識到如果連食物都無法獲得,自己帶著這樣一群人拖拖拉拉得走向圖爾,怕是中途都要累死、餓死一大群人。更糟糕的是現在可是冬季,雖然沒有暴風雪,大家逃得匆忙連生火的工具都沒有,這也是為什麼潰兵逃進森林安頓下來,

營地裡一攤篝火都沒有。

也許,自己會成為挑起圖爾、安茹新戰爭的人,守軍隊長還是做出了艱難的選擇。

明知反擊舉動屬於火上澆油,於私,自己手裡還有大量女人孩子,為了戰死兄弟們家眷能夠活著走到圖爾,他拚了。

他收攏潰兵人馬,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在露水與霧氣中,一小隊騎兵衝向最近的村莊。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不必收斂了,所有潰兵化身強盜,肆意劈砍著所有亂竄的村民。再暴力闖入村民家中,將能找到的一切吃食帶走。

意外的是,化身強盜的潰兵發現了這裡居然有一些烤熟的肉塊,仔細一嘗,此肉真是肉質粗糙。已經顧不得太多了,被搜刮過的村民家裡仍有一些餘糧,凡是能吃的發現即帶走。

本來,關於安茹城來了新貴的消息就連夜傳遍安茹城附近村莊,這個遭遇襲擊的小村剛剛覺得一切都會變好,剛剛清晨,霧氣中殺出一對騎兵,頃刻間毀滅了村子的美夢。

但村民們知道這些騎兵與城內的那些士兵一定沒關係,看其野蠻作風,遭遇襲擊的村民立刻想到前些日子縱馬搜刮財富的守軍。

不久,冬日陽光驅散陰冷晨霧,被襲擊的村莊橫七豎八躺著慘死村民,甚至有的一家人倒斃在自己家宅裡。

襲擊者找到了火種與生火的弓鑽,出於「我們得不到你們也彆想好過」的心理,這支潰兵隊伍臨走前公然縱火,

進一步引起了當地村民的恐慌。至於縱火會造成什麼惡果,忙於撤退的他們僅僅留下一片馬蹄印……

完成這番惡行後,帶著搶到的食物,他們一溜煙得逃回森林中的避難營地。

那隊長人不下馬,著急地勒令所有閒坐的男女立刻起身,有用話語恐嚇:「我們快走!那些諾曼人要繼續追殺我們!」

至於安茹城內的雷格拉夫所部是否會食言,城外避難的那些人已經沒時間思考,顧不得饑餓,就跟在潰兵的身後繼續沿著河道向東方逃亡……

與此同時,隨著遇襲村莊的火情越來越糟糕,待在安茹內城休息了雷格拉夫,他與戰士們也不能再奢求一個懶覺了。

是教士首先得到了村民的彙報,須臾,修道院長帶著如此重磅消息,衝到已經被雷格拉夫所部占領的駐軍軍營。

消息就傳到這位新貴的耳朵裡。

「襲擊?著火了?我才剛剛得到安茹,究竟是什麼人在惹事?」他勃然而起,顧不得換好衣服,就直接離開木床,雙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

昨日,修道院長雷克蒙德就與新的安茹伯爵確定了深度合作的關係,雖然這隻是剛剛締結的默契。

由於事發突然,院長的匆忙舉動也談不上任何禮數。

院長緊張地描述具體情況,狐疑的雷格拉夫快速換好衣服,他與早早離開溫暖石屋的兄弟們聚集在軍營的石板地,隻要側目一瞧,即可看到城市的東北方向

濃煙滾滾。

朝陽之下那可怕的濃煙灰黑中泛黃,一看便知那是草垛房頂燃燒後特有的煙塵——本地村莊的房頂都是使用多年的草垛鋪設。

雷格拉夫咬緊牙關,他估計已經是昨日成功出逃的守軍蓄意而為。

他身邊的老兵隨口說道:「大王,這是在向我們示威呢?」

「對呀。」又一兄弟惡狠狠的說:「他們在戰場上打不贏我們,就使用卑鄙手段拿本地農民撒氣,這是懦夫行為。我們現在追過去,說不能還能追上。」

「那就去瞧瞧吧。」雷格拉夫示意大家閉嘴,接著命令所有睡醒的人,暫停今日一切工作,立刻去事發地點一探究竟。

他迅速騎上馬,與同樣騎馬而來的布魯諾碰頭,雙雙帶著上百名戰士從城市的北門出發,再轉向城市的東北方向。

雖說在城內看到這邊濃煙滾滾,真的設身處地來調查,以老兵們的戰場經驗,他們並不覺得遭遇襲擊的現場算是「慘劇」。

被殺的村民不到二十人,對比屍橫遍野的戰場算不得什麼。

但一些受傷的村民在一邊無助地坐在,有朋友儘量為之做些幫助。

很多村民因為恐懼藏了起來,現在終於有一些民眾,跟隨著教士們的腳步返回村莊。一些拎著木桶的人前往最近的曼恩河主河道取水,儘量澆滅越來越嚴重的大火,可惜村民的房屋連城行,近日以來本地區一直沒有降雨降雪,密集房屋配上較為

乾燥的天氣,大火蔓延至快令人絕望,所有澆水舉措就越是杯水車薪。

隻要看看再度趕來士兵的裝束,村民就能意識到誰是襲擊者,誰是新貴。

昨日,滿是血汙的布袍已經洗乾淨,今早雖然還有些潮濕,現在士兵置身於火場外圍,烈火烘烤下他們的黃紋布袍迅速乾燥,很多戰士的額頭也因為熾熱而滲出汗水。

冬季烤火總體是讓人愉悅的,奈何這大火若是不做任何的處置,一旦蔓延了,說不定安茹城都要陷身火海……

(安茹城內的聖馬丁教堂就毀於火災,之後重建。)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火災了,它關係到所有人的生死。也許大家現在就可以逃亡,那麼,自己會落得懦夫的罵名,之後的安茹也將還做一片黑黢黢的廢墟,再想重建它又不知要耗費多少財力。

再說自己

要在安茹拉出一直軍隊用於春耕後的遠征,不止是征兵,還要適時的從當地獲得一些給養。某種意義上,之前的駐軍搜刮民脂民膏,將物資堆砌在城裡,那些家夥弄得民眾怨聲載道,但糧食是真的聚集在一處。雷格拉夫可以合理扣住這些糧食以充軍糧,想必村民也不敢要求新貴歸還他們失去的糧食。

昨夜,雷格拉夫就高高興興的接收了城內糧倉,連帶著馬廄裡的馬匹和驢子一並笑納,它們的出現大大加強了聯軍的後勤能力,陪同在雷格拉夫身邊的戰士們全都樂了。

快樂之餘,雷格拉夫也計劃分出一部分糧食用於賑濟,饑民得了活命的口糧以及春耕的種糧,民眾不至於餓死卻也完全沒有餘財。如此貧窮之人就剩下一條命了,再組織一批較為強壯的編入民兵,擴軍行動這不就成功了。

但是現在,置身火場邊緣的大家根本笑不出來了。

看到戴著主教高帽的修道院長親自趕來,大量無助的民眾紛紛匍匐在他的身邊,就仿佛教士們可以用神跡滅掉大火。

「天主啊!請拯救我們吧!」院長雷克蒙德能做的「神跡」不過是高舉雙手向著天空祈禱,顯然大天使沒有做出回應,麵對烈火他無能為力。

隻有蠢材麵對大火才會無動於衷。

雷格拉夫渾身被烤得炙熱,他的戰士們站在這裡,所有人沒有對烈焰的恐懼,他們都確定了火災的始作俑者,估計到此事就是逃亡潰兵的惡意行為。

大火已經給予安茹經濟損失,這筆賬算在誰的頭上?自然是圖爾伯爵的頭上。

此刻,貝孔等安茹騎士們,他們站在這裡其實帶著一些愧疚。

貝孔代表大家走進雷格拉夫:「大人,我們已經獲悉了情況。昨日沒有殺儘那些潰兵,真是我的責任。」

「你不必說了。是敵人的責任。」雷格拉夫直麵烈火舉手示意,「事情已經發生,很多事已經無法挽回。現在要做的是讓這一切結束。」

「滅火?如何滅火?」

「我已經想到了一些辦法

。」

雷格拉夫絕非發呆流汗,他的眼神注意火場四周快速確定了一個方案。便舉了個形象的例子告知貝孔:「如果有士兵被箭矢擊中胳膊,傷口已經潰爛生蛆,為了活下去,我們就需要給這個士兵截肢。」

「您打算……」貝孔已經悟出一二。

「現在你帶著人立刻組織騎兵,帶上找到的繩索。我們必須拉倒一些民居製造隔火帶。損失一些房屋,才能拯救整個安茹。」

貝孔深深點頭:「我明白了。」

安茹城附近的村莊都在伯爵直轄地內,雷格拉夫對這裡居民有著直接稅收權。若非伯爵本人授意,貝孔可不敢破壞當地的一草一木。

得令後的他們迅速騎馬歸來,繼而按照雷格拉夫的緊急規劃,繩索捆住一些木梁木柱,戰馬與人員合力將房屋拉倒。

更多的戰士奉命開始行動,繼而是教士們得到新晉伯爵的要求,組織起當地居民參與行動。

雖然舉措是為了避免全城火災,真的要讓平民甘心扒掉自己的陋室還需要最直接的經濟刺激,雷格拉夫做出許諾:參與行動的人將立刻得到糧食報酬,失去房子的人可以住在內城。

沉甸甸的糧食比一萬句好話都好使,一聽新貴有滅火奇招,再一聽聽從新貴命令有糧食分,數以千計的村民就衝過來了!這些人無出其右的得了馬肉的好處,他們都是男性也隻能是男性,吃了馬肉後體能恢複了很多。

麥西

亞王旗立於火場邊緣,金發的諾曼士兵已經赤膊上陣了。他們合力舉著木頭衝到火場,喊著諾斯語的號子將正在燃燒的房屋推到。

帶著馬

匹的人不斷將邊緣未燃燒的木屋推到,罷了還儘量將坍塌的木頭和草垛拉得遠遠的。

本是金色毛絨線的胸毛全都貼在身上,諾曼人本該極為白皙的皮膚,也被炙烤得發紅。老埃裡克和兄弟們已經衝上去了,他們才不是為了這群無聊村民而戰,而是非常樸素的為自己的財富而戰。

雖然與烈火作戰的軍隊並沒有極高的道德覺悟,變相的他們的一切舉動可觀上保護了數以萬計村民。

新貴確實和之前的那些軍隊不同,民眾心裡有一杆秤,於是他們自發得奔向曼恩河,或是小桶或是大木桶,乃至是讓驢子吃草料的木槽都搬出來,凡是能裝水的容器都上陣了。

數以千計的軍民上下其手,待到中午,火勢雖然依舊驚人卻被牢牢控製在一個有限範圍內。

製造隔離帶的行動非常成功,剩下的似乎就隻是等著火場的可燃物熄滅了。

雷格拉夫決定加速這一過程,他發現本地居民的人力已經很好使用,那就繼續指揮他們向火場潑水吧!哪怕隻是將邊緣區域弄得潮濕。

民力調動起來了,趁著機會就當趁機獲得民心。一些陶甕本是村民用來盛水用於滅火了,它們被臨時征用,接著民眾眼睜睜的看著大量麥子被投了進

去。

從火場撿拾的燃燒木條引燃了甕底的乾柴,甕裡的水越來越熱,熬煮麥粥的工作也在全麵展開。凡是參與滅火的人,隻要亮出汗津津的前胸後背,以及身上臉上的黑色碳跡,都能來分一杯羹,雷格拉夫就是如此承諾的。

到了下午,火勢開始越來越弱,火場附近也被人為製造了一片泥地。

另一方麵,落實承諾的雷格拉夫已經在分發麥粥。即便木碗裡的麥子總量不多,能得到伯爵大人的直接賞賜,這還是前所未有的事。

至於誰是縱火惡徒?僥幸逃亡的原圖爾駐軍是也!

現實的大火在夜裡趨於熄滅,民眾心頭的烈火是徹底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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