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艦隊運來的貨物,對於巴爾默克人清一色是緊俏商品。
露天的榷場人頭攢動,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第一時間買到最好的那一批,相當數量的普通民眾也有所得。
奈何留裡克還是低估了他們的購買欲,售罄近在眼前,他們仍在高舉著裝滿鹽的口袋有意購買。
一間小倉庫裡,大量的橡木桶裡儘是白花花的鹽巴。
留裡克被請進來,他親手挖著鬆軟的鹽,再放在嘴裡品嘗。
“你看,的確是好鹽。”馬格努特頗為自傲,結果又下意識從背後撫摸著留裡克的金色馬尾。
“的確是好鹽。”
“也是好頭發。不錯,手感像我女兒……”
“還是說說正事。”留裡克轉過頭,要求道,“大軍必需儘快集結,這一次我們必須……”
馬格努特隨即笑到“我現在就去催促。這一批兩千磅鹽是你的了,你打算何時裝船?”
“那就等戰鬥結束吧。我們會凱旋。”
“也好。”
馬格努特沒有在多言,兩人在離開倉庫後各所起自己的工作。
羅斯軍在港口進行最後一番準備,巴爾默克人也在調兵遣將。
留裡克為這一遠征編出了一道非常正當的理由,便是諾森布裡亞王國非但不割地納貢還敢於征兵抗戰。
如果那些人真是如此,留裡克敬他們是一群漢子,不過他們的失敗簡直是命運,即便羅斯巴爾默克聯軍不來,各路丹麥人也得殺過來,割地納貢還能苟延殘喘,堅持抵抗隻有快速滅亡。
何日出征?
留裡克將日子定在七月的第二十日。所謂按照去年的經驗,大軍可在十天時間就衝到諾森布裡亞的東部海岸。
但是且慢,隻有大型風帆戰艦能做到這個,傳統的龍頭戰船可沒有這般高速。
將聯軍分成兩部分或許是最佳的選擇,再經過一番商議,雙方就聯軍進攻主次問題,在出征前期做出決定。
約定之日就在今日!
光榮屬於遠征的戰士們,他們毫無吝嗇去鼓吹這次遠征會取得的戰利品,以及全新的溫暖生存空間。
整個巴爾默克部族最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帶著自備的最好武器,接受各個家族、社群首領的領導,構成了這支兵力達到三千人的龐然大物。
巴爾默克可是兩萬五千人的龐大維京勢力!他們還是首次集結出這樣規模的兵力,甚至還具備更大的戰爭潛力,所謂征召六千名男人參戰完全沒有問題。
一處木條和石塊搭建的祭壇突擊建造,數以百計的船隻漂蕩在海灣中。
祭壇附近的海灘到處都是持矛背盾的巴爾默克戰士。
他們就是那種最傳統的維京勇士,很多人頭頂著鐵皮盔,更多人是披散著金發,胡須也紮著辮子。一批年輕人更是故意脫下皮衣,袒露出渾身的駭人紋身、濃密胸毛,還有強壯的肌肉。
雄壯的大軍高達四千人,海麵上是一支龐大艦隊,另有大量漁民圍觀、送行。
如此盛況,留裡克都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橫掃整個不列顛。
九頭馴鹿、九頭小牛、九隻綿羊和九匹矮種馬是犧牲,如此祭祀規模對於巴爾默克人也是頭一遭。
馬格努特罕見地穿上戰袍,鎖子甲穿在身,鑲金邊的貼皮盔戴好,整個人恍若重獲青春。
犧牲的血液浸入海水,盛大的祭祀在數以萬計的戰士、民眾呐喊中結束,馬格努特振臂一呼,登船開始了!
日頭正盛,一艘艘長船逐漸坐滿攜帶大量武器的戰士。每一艘長船再以纜繩牽引一條船,其上也普遍裝著搭建帳篷的工具、伐木掘土器具,乃至捕魚的麻繩大網。
巴爾默克人這不僅僅是遠征,而是登陸就有許多人不打算撤了。
他們決意殖民,固然約克是主攻方向,然以班堡為中心的一大片地區必須作為“新巴爾默克”。
那艘名為巴爾默克號的大船桅杆上,一麵白底渡鴉旗在飄揚。
何以代表巴爾默克的光榮?大家自詡奧丁的戰士,死後靈魂也當抵達瓦爾哈拉,馬格努特輕易做出大家都接受的決意,便是發動婦女縫製了多麵渡鴉旗。
巴爾默克號將帶著二百條長船,以一個比較磨蹭的速度抵達諾森布裡亞東海岸,馬格努特本人也為這支艦隊的統帥。
此乃巴爾默克主力卻不是聯軍的先鋒,留裡克的艦隊正作為先鋒部隊衝出納爾維克港灣。
一千名羅斯軍和比勇尼帶領的五百名巴爾默克精銳,他們的戰術目標是第一時間衝到諾森布裡亞的班堡,接著立即宣布對這裡的永久性統治,再待後方主力抵達,大軍主力再強襲約克。
他們是維京人,隻要有了一次成功航海經驗,就基本記住了航線。
馬格努特毫不遺憾自己的慢速部隊,他站在巨大的巴爾默克號上,目睹拱衛自己的大量長船,一直沉溺於不可自拔的自我陶醉。
龐大聯軍出征了,他們為家鄉父老送行,帶著武器、建設物資和大量故鄉的肉乾,逐漸離開港灣,進入到茫茫大西洋。
留裡克身為先鋒,自己定下的目標可是先行建立穩固的登陸場。
不過這支隊伍的兵力就已經超越了上次,倘若諾森布裡亞真的突然殺出來三四千人,自己也不虛。
艦隊與後續的巴爾默克主力船隊的距離越拉越大。比勇尼站在阿芙洛拉號船尾遠眺自己的族人們,不由心生遺憾。
正巧留裡克也站在這裡,他摘了頭盔抱怨道“我們太快他們太慢,如果我們可以保持勻速……”
“要我們遷就他們嗎?”留裡克隨口嘟囔。
“不必了。巴爾默克最好的戰士都在我手。咱們兄弟先把登陸之地控製,之後我們著手做大事。”
留裡克無意再看後麵的船隻,便走下船尾甲板意欲直奔休息室,又說“我們該休息了,剩下的航程會非常無聊。等待吧,就算我們得到風神的幫助,我們全力趕路,最快也得十天抵達。”
留裡克所言非虛,他們幾乎要漂過整個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西部海岸,為了安全起見也不繼續沿著近海水域走。
逆著西南風前進,羅斯艦隊逆風而動,巨大的三角帆不停地調整。
但茫茫大西洋,即便是溫暖季節打雷雨總是突然而至。
當艦隊快抵達卑爾根的時候天空開始降雨,突然而來的北風令氣溫驟降。
人們紛紛躲在船艙裡,任由船隻在大浪中搖曳。
似乎這一帶的海域總會突然變得狂暴?還是說這其實是奧丁特彆的厚愛?
大量的戰士躲在船艙裡祈禱,留裡克自己則是無所謂,他相信自己的大船可以快速通過區。
畢竟這裡不是美洲的大西洋海域,最狂暴的大西洋颶風根本衝不到不列顛這樣的高緯度,何況艦隊所在還是在挪威近海。
這股來自北極的氣流給卑爾根到東部的整個波羅的海帶來降雨,包括諾夫哥羅德也下雨了。雨水洗刷乾淨船隻的甲班,有餘密閉措施做的還不錯,船艙裡的戰士們仍然享受乾燥。
迎著北風艦隊在狂奔,大家已經沒有能力去考慮後續船隊的情況,因為前方就是所謂的寶石群島。
留裡克和比勇尼是第二次經過這一群島。
設得蘭群島就在這裡,看啊,遠方還漂著一條漁船。
持續七天的航程終於看到了陸地!各船的人們紛紛扒在船舷欄杆,對群島品頭論足,登陸並劫掠的說辭也傳到比勇尼耳朵裡。
“怎麼樣?兄弟們這些天都憋壞了,是時候讓寶劍見血。”他慫恿起留裡克。
留裡克隻是眯著眼瞧了幾下,擺擺手,“算了吧。浪費我們的時間。”
“既然不進攻,我們就招募島上的戰士,他們已經不算是卑爾根人了。”
留裡克又搖搖頭,反問道,“你會分給那些人戰利品嗎?”
“這……我不願意。”
“那就不要管他們。”留裡克隨手指著南方迎著撲麵而來的南風,“我們繼續前進,前方就是蘇格蘭,再前方就是英格蘭,就是諾森布裡亞。”
這些名詞比勇尼已經比較熟識,他對蘇格蘭暫時不感興趣,主要的想不到自己能在那裡撈到多少好處。
兄弟們渴望金銀和女人,最好是奪得一批麥子,因為巴爾默克人要親自種地咯。
艦隊很快進入蘇格蘭東部海岸,僅僅兩天半的功夫就漂過了泰伊河的入海口。
艦隊根本沒有進入這座海岸,留裡克也沒有打算再去悄悄經曆戰爭的愛丁堡現在是什麼樣子。
他甚至對林迪斯法恩島也失去了念想,畢竟那裡的老修道院,僧侶教士儘數被殺,海灘處還是舊戰場。
修道院已經毀滅了吧?
就在遠航的第十天,羅斯艦隊快速衝到了已經化作廢墟的林迪斯法恩修道院。
它被廢棄了,至少在留裡克看來是如此。
白色的石頭在陽光下實在眨眼,定睛一看,斷壁殘垣上還有一抹綠色。
看著這個奇怪的建築廢墟,實為第一次殺到這裡的羅斯軍第一旗隊的戰士們嘖嘖稱奇。
倒是一批巴爾默克戰士得到了機會,開始向周邊的兄弟說明去年之戰自己是當事人,是大家摧毀了這裡。
其實諾森布裡亞沒有放棄這裡,林迪斯法恩修道院畢竟是一個聖地,斷臂大王埃恩雷德,他如今忙著阻擋麥西亞和韋塞克斯的領土要求,如何有足夠財力複建修道院?
有一點留裡克是真的猜對了,埃恩雷德在去年戰敗後,先是把不潔的王後送到約克城內的修道院裡,罷了自己就在民眾麵前展示鐵碗。
諾森布裡亞的確在征兵,所有農夫都必須在關鍵時刻到當地領主處報道。
他以大筆的財力重新訓練騎兵,又從對維京大軍的戰鬥中思考學習一些經驗,譬如命令步兵把鴛盾構成牆壁,一個百人隊要共進退。
上帝知道這些改革舉措是否能抵擋維京人新的攻勢,至少在與麥西亞最近的邊境衝突中很是唬人。
也許今年維京人不會來了?
大半年來海濱一直是風平浪靜,愛丁堡和班堡據點的修複雖說異常緩慢,終歸是沒有再出亂子。
埃恩雷德萌生僥幸心理,他覺得海濱防務並不是最重要的,實在是南方麥西亞還是想吞並諾森布裡亞,一如曆史上發生過的那樣。
但是,維京人又來了。
留裡克和馬格努特為什麼要去了解不列顛島上的“七國春秋”?征服他們與他們何乾?
本來艦隊保持著穩固陣型,突然間留裡克下令領航旗艦阿芙洛拉號一馬當先。
旗艦突然的變化迫使其他艦隻跟著調整,艦隊的隊形也化作一支箭矢。
一切都變化隻有一個原因,羅斯艦隊抵達了他們遠征的第一戰。
留裡克認得這一片微小的海灣,看啊,小灣裡還有逃命的漁船。
“真是奇怪啊,我記得班堡已經被我們摧毀了。”船艏甲班的留裡克有些奇怪。
比勇尼拍打老弟的肩膀“留裡克兄弟,看來他們在修複這個堡壘。我估計這是奧丁賜給咱們的惡戰,這一次我們的劍與矛該見血了。”
“好吧,我們準備登陸。”說罷,留裡克隨口就是一句,“準備靠岸!準備釋放小船!額……也許我該多準備點小船。”
這片小灣有水位較深處,介於水位狀況留裡克已經有所了解,便打著膽子帶領艦隊直接衝擊海岸。
在近岸處,阿芙羅拉號放下安置在側舷的四艘小船,開始向岸上運兵。礙於這小船的運力,一次運輸五六人怕就是極限。
不過後方的四艘風帆驅逐艦就更為大膽。
現在還沒有漲潮,驅逐艦直接衝擊海灘,最後全部故意擱淺在近岸處。他們不怕擱淺,待到漲潮之際,所有擱淺船隻又得漂浮,拋錨也是必須的。
風帆驅逐艦上,一名又一名戰士直接跳入水中,淌著接近胸口的水,逐漸走上岸。
整個登陸的過程礙於所攜帶的小船不多整體顯得磨蹭,留裡克頗為自責此乃自己的一個疏忽。
不過這些都不算是大問題。
時間已經快是傍晚,留裡克已經二度站在了這裡。
第一旗隊的戰士大部分是淌水上岸,接著顧不得生火烤乾濕漉,就要求立即把班堡奪了。
從現在的登陸場到班堡城門,期間隻折合最多三公裡。介於這一帶已經被當地人開發過,原本茂密的森林已經化作大量的農田(農田幾乎都拋荒了),僅有少量成團的樹林存在。登陸的戰士能清晰看到不遠處的那座石頭城,便是所謂班堡本堡。
瞧啊,阿裡克已經高舉著雙劍給戰士們雄壯聲勢了。
雖然是傍晚,見得登陸之士至少有八百多人,不勞阿裡克催促,留裡克這邊已經帶著手頭這些悍將勇夫向班堡發動進攻。
如今的班堡是否有了防衛?不應該吧!留裡克登陸之時就覺得非常詫異,他感覺不到這裡有他人活動的氣息,除了風聲海浪聲與大軍的喧嘩,世界安靜極了。
班堡就在前方,夕陽下真是一片殘垣斷壁?
不!前麵有人!
本來阿裡克已經集結了大部分第一旗隊的戰士,比勇尼也帶上二百多濕漉漉的手下。
他們保持著戒備,排成盾牆準備攻城。
見兄弟們氣勢正盛,此刻若不果斷實在是傷士氣。留裡克突然拔劍直指班堡,“兄弟們!他們一定是廢棄了這個堡壘!衝啊,我們占領這裡。”
廣個告,我最近在用的看書app,書源多,書籍全,更新快!
眾目睽睽之下,留裡克已經是一馬當先持劍獨行,生怕金主出事的耶夫洛,急忙帶著五六十人追隨衝擊。
見狀,阿裡克等人也無意再磨磨蹭蹭推進。
維京大軍來了,他們向班堡發動了突襲!
戰鬥在太陽落山就結束了,如果一番微型衝突也算戰鬥。結果一小批複建堡壘的工匠被抓獲,一支有意抵抗、穿著橘色戰士裝的諾森布裡亞百人隊被嚇破了膽子,稍作抵抗就開始逃竄。這群人在被殺死一批戰士後,還有十人被俘。
留裡克又一次站在這裡,破敗的場麵讓他極為疑惑。班堡的確在重建嗎,地上散落著一批工具和待處理的木料石料,亦有明顯是工匠居所的帳篷。這裡唯獨缺乏民區的生活氣息,就仿佛平民自去年的襲擊之際的逃亡是一去不複返。
隨著戰戰兢兢的糧官保羅走近留裡克,此人便開始代表維京人,審訊這群生怕自己即將被處死的俘虜。
不錯,阿裡克和比勇尼乃至大部分戰士都是不打算留活口的,除非俘虜是女人。
他們的確抓獲了兩個女人,隻要看其著裝就知道這不過做飯的廚娘,滿頭的皺紋讓精壯年輕的戰士們實在提不起興致,但理論上廚娘倒是可以給兄弟們烹魚。
保羅已經完成了審訊,雖是真相大白,也實在讓渴望戰鬥的維京大軍氣得直跳腳。
毫傷亡就二度占領班堡,大軍幾乎沒有遭遇抵抗,所以這樣的勝利毫無光榮。
阿裡克磨刀霍霍,對著正組織傭兵布置今晚營地的老弟說“留裡克,我們這次不能仁慈,我們必須血祭奧丁。你知道嗎?懦夫不配活著。有幾個被俘的諾森布裡亞戰士,他們當被處死。”
“不可!留著俘虜我們還有用。”生怕堂兄動粗,留裡克也急眼了。
“做奴隸?也許吧。”
“他們既然在修建堡壘,我們就當利用,畢竟這裡以後是咱們的地盤。”
“這裡是巴爾默克的!我無所謂。我隻想斬殺敵人和懦夫。”阿裡克追著說。
“就是不能殺。走!看看現在俘虜的情況。”
留裡克也擔心那些巴爾默克動手,結果自己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因為廚娘聽不懂諾斯語,又因為驚恐瘋狂尖叫,拒不配合烹魚工作便有巴爾默克戰士一怒之下將之斬殺。
那些被俘的工匠遂以薩克森語咒罵維京人必下地獄,巴爾默克人是聽不懂但也知道那是在罵人。
多名工匠被殺,更多巴爾默克人開始在這巨大建築工地尋找戰利品,幻想著能從石牆斷木的縫隙裡摳出金子銀子。
其實很多工匠和被征召做工的農夫在初見大量船隻時就溜之大吉,連帶著新晉的班堡伯爵,埃恩雷德的遠方侄子也坐著驢車就逃向約克。被俘的工匠不是因為氣節,隻是跑得慢被抓。
留裡克在最後關頭阻止了憤怒的比勇尼,他知道自己不能抱怨,還是下令釋放剩下的人。
“為什麼?”比勇尼問,“仁慈?”
“不!是散布恐懼。讓他們逃回約克,告訴他們我們來了。”
“有必要嗎?我發現已經有些人逃到了樹林,他們會把消息傳遞到那個什麼?哦,約克。”比勇尼的表情都在告訴留裡克自己的不在乎。
“但是,新釋放的俘虜會告訴那個斷臂的國王,我們的劍要刺向約克。也算是告訴他,準備好金銀和女人,跪在約克的城門口迎接我們。”
被這麼一說,比勇尼想想也是。
留裡克這便找來保羅,告訴被赦免的俘虜,所謂維京不但來了,下一步就是攻擊約克。
被釋放的俘虜連夜逃走,至此班堡再入維京人之手。
隻是,留裡克很快發現自己得到的就是一個大建築工地,以及大量拋荒的田地。對!就是拋荒。附近的農夫在去年大戰不是被殺就是逃跑,這裡還能糧食豐收就有鬼了!
倒是有一個好處,便是巴爾默克人能第一時間控製田畝,立即掠奪本地海域漁業資源,為明年的春耕做準備。而正在複建的班堡,便能快速地化作維京人的新城堡,也是大家在不列顛的第一個永久性據點。
甚至留裡克給這個未來的據點想好了一個極其明確的名字,它倒也沒有特彆的意思,言簡意賅就是所謂“新堡壘”,換個說法就是“紐卡斯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