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瑞典軍中,唯有梅拉倫軍,一心求財的他們裹挾著仆從軍,如同泥石流一般撲向丹麥富商們的宅邸。
木牆如何抵得過擁有充分攻城經驗的梅拉倫軍?又是大木頭撞開木門,大量衝進去的戰士於富商的私軍打成一團。擁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的梅拉倫人對分散的富商就是各個擊破,他們付出很少的代價就占有了商人們的一切。
結果,唯有一個肥豬一般的商人被趾高氣昂的卡爾踢出了宅邸,在那木屋裡,則是商人死去的妻眷。
卡爾毫無情麵,他的劍也在滴血。商人被踢到庭院內,周遭全是轟隆巨響,還有入侵者的歡笑。
很快,奧列金在十多名黑衣戰士的護送下,通過砸毀的門進入宅邸。
“卡爾,你居然在這裡。不要玩弄你的俘虜,沒用人立刻殺掉。”
“但是,這個人還沒有告訴我銀幣的位置。”說著,卡爾的劍已經抵在著商人的脖子。
奧列金稍稍來了性質,他走近卡爾:“就沒有發現什麼銀庫嗎?”罷了,他直接踢倒求饒的商人。
“告訴我你的銀幣在哪裡?”
“都在都在地下埋藏。求求你,饒了我的命。”
“饒命?”奧利金額拔出匕首,乾跪在趴著的商人麵前,勾下頭又擺弄自己的匕首:“這就要看你的配合。聽著,丹麥人,我要更多的財富。”
“銀幣、金幣,我都給你們我的全是你的我的銀幣全在我臥室下方的土裡。”
“是嗎?就沒有更多嗎?”
奧列金總覺得這種人肯定會藏著掖著,商人總是這樣。
求生的商人慌亂中急忙說:“我知道一個地方,繼續向南,最近的一個定居點,銀堡!那裡,全都是銀幣,你們打過去就能拿到銀幣。”
“銀堡?”奧列金對這個名詞知之甚少,然商人一直在強調,所有在卡爾馬的商人都要把魚獲帶到南方的銀堡賣掉,當地聚集了大量財富。。
他是首次聽到這樣的名詞,不過想來仆從的薩克森人對卡爾馬以南的情況也很了解。銀堡之所以叫做銀堡,想必那裡堆滿了銀幣。
奧列金動了一個更大的念頭,這便收了匕首站起身。
此刻,商人揚著腦袋祈求:“北方的人啊,請不要殺我,我還有用。”
奧列金什麼都沒說,直接轉過了身子,當卡爾手起劍落才發聲:“卡爾,把銀幣都挖出來看管好。再通知兄弟們去找食物,我想,我們有必要把那個銀堡摧毀獲得更大的財富了。”
如果眼前有著撈到巨大財富的機會,哪怕自身麵臨著諸多的困難,他是難以放棄的,這些困難想必再咬牙堅持一下是可以堅持過去,因為獲得財富的機會總是稍縱即逝。
所謂銀堡,正是瑟爾沃斯堡,當地的商人的確囤積了很可觀的財富,至於“銀堡”之名,更多的是形容此地的富足。
銀堡還太遙遠,還是看看大軍能在卡爾馬撈到多少好處吧!
梅拉倫軍成了最可怕的海盜,登陸後的他們闖入富人的居所,他們殺人越貨,抓走富商的妻女享用,其餘人等基本直接殺死。
大量的梅拉倫農民、漁民,他們得到國王的默許,除了金銀、珠寶他們無權自私占有,其餘的各類財富很大程度就是憑本事撈。
戰士們經過漫長的航行與一些列的戰爭,為的就是在計劃上的目標卡爾馬大肆掠奪,農民們都期望這一仗讓自己變得富裕,而他們幾乎被壓力壓得幾乎要炸裂的情緒,也需要一個暴力的宣泄。
如同蝗蟲啃光了樹,剩下的樹枝已經毫無意義。
搬空了富商的財富,梅拉倫戰士當即在夕陽下肆意縱火。
血紅的夕陽下,卡爾馬到處燃起濃煙,紅色的火焰甚囂塵上。
濃煙與烈火下,到處是戰士們的歡笑聲,還有被拖著頭發拉走的女人的哀嚎。
雜亂的道路上儘是卡爾馬人的屍體,當然也有死於反擊的梅拉倫人的屍體。此情此景,或者的卡爾馬人恐怕更羨慕那些死去的人,至少那些人已經不必再受苦
卡爾帶著一批精乾之士成了挖坑專家,他們果然在被斬的商人臥室的地下發現了四個被埋藏的箱子,斧頭砸開青銅鎖,隻見裡麵儘是亮閃閃的銀幣,甚至還夾雜著金幣。在就商人的家裡,不值錢的銅幣也搜刮到了不少。
一切僅僅是一個開始,倘若這些商人們都習慣把錢埋在臥室地下,掃蕩全部的富人宅邸,梅拉倫人就能撈到最多的寶貝!
卡爾正是這麼做的,就在太陽行將落幕之際,越來越多的箱子被搬到熱熱鬨鬨的海灘。
“一群瘋狂的人,這樣的女人你們也稀罕嗎?”卡爾無視盟友的舉動,他也不知道盟友的戰士從哪裡搞到的女人,想來都是被征服的卡爾馬人,她們並無什麼姿色卻被盟友戰士放肆蹂躪。
見得搬箱子的黑衣戰士那變得怪異的臉,卡爾急忙嗬斥幾聲;“這樣的女人你們也心動?那我牽幾隻羊來,你們不是更加心動?”
聽得,戰士們哄堂大笑,不過他們排著隊搬運箱子的舉動也被不少友軍所見。但凡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猛然扇大自己的臉,自責糊塗。大家光忙著搶吃的用的還有抓俘虜,大家追殺到林子,這些俘虜是抓到了,躲起來的婦孺也被一網打儘,偏偏放棄了找金銀的機會。
正常戰鬥以神奇的攻擊開始,又以卡爾馬人的崩潰結束。
本該是非常疲敝的瑞典軍,他們付出了很小的大家就完成了對整個卡爾馬定居點的征服,僅有很少數的本地人逃脫。
成功逃亡者僅僅是避免當日被殺,他們麵臨的是純粹原生態的北歐森林,接下來,他們將與野獸、饑餓戰鬥。
奧利金就在海岸邊設立他的搭帳篷,也責令全部的戰士就在近岸紮營。放著卡爾馬人的住房不住,何故到處紮帳篷?
瞧瞧現在的處境,卡爾馬人的居民區,俺火勢真是越燒越旺,焦糊的氣息令人絕望。
他一開始也打算令大軍直接搶了敵人的住房,不料自己默許的縱火終釀大禍。
火勢已經不受控製,卡爾馬人密集排布的木頭長屋,哪怕是被泥土加固(反而煙霧更為嗆人),西南風加劇的火焰正不停地吞噬,嚇得搜刮食物的人們,緊急把發現的魚乾往岸邊轉移。
烈火把戰士們炙烤得大汗淋漓,隨著夜幕的降臨,燃燒的卡爾馬儼然一座煉獄,奄奄一息的重傷員被火焰吞沒,死者注定直接被燒成灰燼。客觀的的說它也成了極為顯著的燈塔,使得方圓三十海裡的所有的船隻都能意識到卡爾馬出了大事!
奧列金的大帳內,不遠處的火焰將麻布的帷幕也照得透亮,奧列金站在帳篷內,可以清楚看清兒子的臉。
多達二十個沉重的木箱擺在奧利金麵前:“這就是我發現的寶貝,大量的銀幣。”
“啊?!全是銀幣?!”奧列金驚喜得手舞足蹈。
“很多!很多”
“嗯?看起來你不是很高興?”
卡爾仍舊木著臉,抱怨道:“到底是誰放的火,那些商人養尊處優,我本想著今晚住上舒服的房子,現在全完了!連漁民的窩棚都在燃燒,不少來不及牽走的牛羊直接被熏死燒死了。”
“無所謂。”奧列金笑著聳聳肩,隨口說:“我有了新計劃,這個卡爾馬燒起來我毫不關心。卡爾,這些箱子裡有多少銀幣?”
“每個箱子或許有一百磅銀幣,不過裡麵夾雜有金幣、珠寶。”
“那就不隻是一百磅!啊,我們發財了。”奧列金顫抖著身子跪下來,隨手掀開一個箱子,猛然一看,立刻傻了眼:“嗯?這東西都是銅幣!”
“對啊,我沒說完全是銀幣。”
“銀幣到底有多少?”奧列金側臉責問。
“大概有一千磅。”
“哦,那也是賺了。”奧列金長歎一口氣,“我也派人搞到了很多魚乾,那是大量曬乾的醃漬鯡魚,暫時我們的食物問題得到很大緩解。兄弟們抓到了一批俘虜,卡爾,你覺得我該怎麼對付他們?”
疲憊的卡爾隨意坐下,“那些逃跑的敵人?他們是懦夫,當然要殺死。”
“算了吧,我打算利用他們。令他們為我們打仗,令他們做奴隸為我們家族種地,這才是最正確的。我決定饒他們一命,就像是對待那些薩克森人。”
“好吧,隨你喜歡。”
卡爾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此刻乾脆躺倒在地。
“你倦了?”
“是的。我隻想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想我們就得從這個鬼地方離開。”
“剛剛打下就要走?虧你想得出來。”說著奧列金直接走過去,猛踢自己兒子幾腳:“小子,給我起來。很快所有的首領都會聚集到這裡,我要給他們宣布最新的命令。”
卡爾不愧的奧列金的好兒子,他麻利地站起來,謹慎的問道:“爸爸,你的計劃?”
“我要繼續戰鬥,去奪了南方的那座銀幣之山?”
“又是那個銀堡?”卡爾使勁揉揉腦袋,“雖然我有些累,如果能得到更多財富,我想去。就是那些盟友們”
奧列金笑了笑:“或許他們不願意,我要說服他們。還有這些財富,我也該履行諾言,分給他們一批銀幣。”
“啊?”卡爾吃了一驚。“這是我們梅拉倫人搶到的,是我帶人親自挖出來的,憑什麼給他們。”
“還是給他們分一些吧,這是國王的義務。就像你不能奢望傭兵不要錢得為你賣命。”
“隨你便吧”卡爾不想多言,這便走出帳篷,意欲從俘虜裡物色幾個漂亮的女人以供自己今晚享樂。
卡爾馬一度集結了近兩千名戰士,儘在一個下午的戰鬥中土崩瓦解。
有一千餘人或是戰死或是逃亡時被殺,被各部族控製起來的被俘士兵,人數僅剩下六百人。
他們當然也幾乎將逃亡的婦孺抓了起來,各部族的營地裡到處是哀嚎聲,還有男人們猖狂的笑聲。大軍勝利後的愉悅就在海灘處當眾表演,鬨得近岸的羅斯人總覺得是在對大家的挑釁。
留裡克看到夕陽下戰士們不屑的臉,他無奈大聲說:“你們想要戰利品!但不是現在!根據契約,我們這一戰不能去搶。”
沒有人對契約當眾提出異議,然大家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我再強調一下,我們登陸修整,不要和他們搶戰利品。大家儘可能的收攏箭矢,然後回到我們的營地。如果鬨出事端,我要治罪!”
明明為勝利立下大功,羅斯軍似乎得不到什麼戰利品,戰士們怨聲載道,留裡克自己也覺得不爽。
奈何羅斯人參與此戰有著極強的政治意義!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方式,羅斯人在整場戰爭中當表現出的基調是“慷慨的人”。也許留裡克不該這麼“慷慨”,由於羅斯人長期遊離在聯盟體係的邊緣,暫時的階段羅斯人很依賴與升級為王國的聯盟的交易。至少,要給聯盟內的其他盟友擺出“羅斯人很慷慨”的姿態。
可是勸說戰士們壓製自己躁動的心,那真是癡心妄想。羅斯人也需要通過暴力來宣泄自己壓抑到幾乎炸裂的情緒,那麼,羅斯人就當自主去選擇一個敵人,而非去做瑞典軍的跟屁蟲。
羅斯人在近岸建設自己的宿營地,留裡克責令聽話的傭兵去撿箭矢,要求他們不與盟友贅言。不久,一批狀態還可以的箭矢被紛紛從敵人屍體身上拔下來,那些不能用則早就拋棄在現場。
並沒有多少箭矢完成回收,究其原因都在於箭矢已經斷裂變得無法再度使用。
羅斯戰士在附近的溪流取水,以補充船隻的淡水儲備。他們亦是負責搭建帳篷,羅斯人近岸的營地也如盟友那般迅速拔地而起,而燃燒的卡爾馬熊熊烈火給了大家充足的照明。
終於閒下來的羅斯軍,大家齊聚在篝火邊談論著剛剛發生的戰事。
大家啃著魚肉乾談吐間有說有笑,都是來自於收攏箭矢的傭兵們提供的一大批確鑿的情報。
有的敵人被箭戳穿喉嚨,有的擊中心臟,有的被陶土彈丸砸碎了頭顱,有的眼窩硬是鑲嵌了一發彈丸
敵人恐怖的死相成了羅斯人最令人興奮的談資,大部分箭矢是來自艾隆堡的戰士所發射,當知道自己可怕的射箭效果後,他們也笑出了聲。
這些灰鬆鼠部落的科文人都知道,他們的確為羅斯人立下了戰功,作為交換,今年的貢品留裡克也必會按照契約抹去很多。
戰爭打到這裡,也許今年的戰事就該告一段落。
吃著魚肉的留裡克盤算著奧列金這個家夥會到此為止了。
他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揣測告知奧托:“爸爸,我覺得戰爭已經結束了。你瞧,卡爾馬很快會化作一片廢墟。戰士們劫掠之後會立刻撤離,我們想必也得跟著撤。”
“也好。”奧托不禁打出哈欠:“看來奧列金搶到了很多寶貝,不要等著秋收了,我們現在就問他索要全部的八百磅銀幣,屆時再帶著銀幣去買麥子也行。”
留裡克點點頭:“如果他給錢最好,今年非常溫暖,麥子注定要豐收的,到時候梅拉倫的糧價很便宜,我們的八百磅銀幣能買到更多的糧食。”
“好啊,你趕緊吃,吃完了你我親自去索要。”
正當羅斯人集體宿營吃飯之際,一小撮人牽著十隻綿羊走了過來,引得警惕的羅斯人紛紛站起來。
須臾,梅拉倫的使者,還是那位令人熟識的貝納迪克。
“是你,你經曆了戰鬥健康依舊。”奧托隨口客套道。
“那都是大首領箭矢的功績。大首領,這是我家主人給你們的綿羊,就一次薄禮犒勞你們吧。”
“薄禮?”奧托對貝納迪克其人並不抵觸,既然禮物是奧列金送的,那就有說道了:“就這十隻羊?奧列金在羞辱我們嗎?”
“不!不!”貝納迪克急忙解釋,“國王說,他不會忘記契約,這十隻羊僅僅是他個人表示的感謝。”
留裡克聽著綿羊的咩咩叫,帶著卡洛塔急忙過來:“奧列金是讓我們吃羊肉嗎?”
“是你,我的小主人。”貝納迪克急忙捂著心臟低頭示意。
“國王還有彆的安排,想必又是一次會議?”
“是的。他要求羅斯人的兩位兩位尊貴的人前往。還有奧斯塔拉的女首領,你們一並前往。所有首領齊聚一堂,國王有意要宣布新的命令?”
“哦?”留裡克眯起眼睛,“你能為我透露一二嗎?”
貝納迪克曾在冰封時期冒險北上羅斯堡傳遞消息,九死一生的他在羅斯人的核心得到了極高的禮遇。這份恩親他無法釋懷,這便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
至此,留裡克和奧托在驚訝中獲悉,奧列金搞到了大量財富仍沒有滿足,戰爭仍要持續?
“真是一個貪婪的家夥,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乾瘦的家夥很有勇氣。”奧托不禁佩服道。
留裡克給了老爹一記白眼:“到底是勇氣還是魯莽,爸爸,我的地圖你可忘記?繼續向南就是丹麥人的傳統領地,在他們的寶地撒野,大軍就真的要考慮和丹麥人生死決戰,要麼丹麥人全軍覆沒,要麼瑞典軍全軍覆沒。”
“但是丹麥人會失利,不是嗎?”奧托故意說。
“哎!”留裡克使勁拍拍自己的笑臉,賭氣道:“奧列金要真的這樣決定,我就宣布撤走。他覺得自己可以勝利,就讓他和他的人去戰鬥好了,我們不給他們陪葬。會議上,我肯定會說明這一點。”
奧托沒有說什麼,他的大手蓋在兒子瘦弱的肩頭,輕輕拍了幾下,就又對貝納迪克說:“羊我收下了,我們現在就走吧。我倒要看看奧列金又是心血來潮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