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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博裡霍爾姆的薩克森人的底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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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戰爭的威脅,厄蘭島上唯一的定居點博裡霍爾姆,居住於此的人必將長久的享有太平。

然而,平靜的日子裡一些突然到訪的漁船,向近海作業的人們彙報起一樁匪夷所思、大家難以相信之事。

沒有人真的相信這些被嚇壞的沃斯卡斯港人,所謂的“來自北方的大軍”是真的。

但他們的確是被嚇壞了,遂被漁民扭送著進入到博裡霍爾姆的木堡內部,直到扭送給了他們的首領。

一幢巨大的人字形木屋裡,正襟危坐一位披著黑熊皮的男人。

他年富力強、手握劍柄,披散的金發被一頂鏤刻得很漂亮的青銅頭箍套住。他坐在被精細雕刻的木椅上,審視著一片跪趴著的難民。

此人正是博裡霍爾姆的首領——施泰因薩克鬆。

“你們都是哥特蘭人,怎會跑到我的領地?北方的大軍,誰會相信這種蹊蹺事?”

慌張的沃斯卡斯難民基本是徹夜劃船,從他們的家園到博裡霍爾姆,航海的距離至少六十公裡,兩地的距離並不遠。

有精神狀況還算好的沃斯卡斯漁民擺著一副驚恐的臉:“千真萬確!他們不是我們哥特蘭人,也不是來自約塔蘭的兄弟。大家都相信,那些人來自北方,是斯韋阿蘭的那些惡棍,他們摧毀了我們的家!所有人都死了,隻有我們逃了出來。”

施泰因眯起眼神,他的兄弟們更加覺得這群人是一群騙子。

“你說的情況不可思議,難道丹麥的哈夫根沒有擊垮斯韋阿蘭人?”

“首領”那漁民突然動了一個心眼,即刻說;“我們又不是瘋子,怎麼狼狽的逃到你這裡欺騙呢?難道,首領大人忘記了危險的法蘭克人?難道你真的以為,博裡霍爾姆就是你們永遠安全的場所?”

“你!你住口!”施泰因的兄弟上前一步走,拔出的鐵劍幾乎要戳殺漁民,這舉動驚得漁民們下意識的向後退卻。

那嘴硬的漁民驚魂未定,他注意到首領情緒的一絲奇怪撥動,刻意鼓噪:“首領,看在我們平日裡也有貿易的份子就是上,我們請求你收留。沃斯卡斯已經完了,北方的敵人一定會繼續進攻下一步就是你們!如果你早作準備,一定能擊敗敵人。如果你仍覺得我的是騙子,就請賜予我們一點魚乾,我們將前往卡爾馬避難。”

聽到這些話,施泰因和他的兄弟們不得不議論一番。瞧瞧他們狼狽的模樣,看來的確遭到了災禍,就是其所言過於離奇,完全信任他們談何容易。

兄弟們需要首領的抉擇,現在,就需要施泰因薩克鬆做出重要的決策。

他很快做出了自己的決策,那便是采取戒備!

或許隻是一群難民的一麵之詞,作為部族的首領不該輕信。不過這個部落曾被屠戮,有著幾代人都不能抹去的可怕記憶,他們聞聽危險離開采取戒備,也是合乎情理。

就像是這位首領的名字,他是擁有姓氏的,這在北歐世界實在是一種異類。

因為定居在博裡霍爾姆的三千人裡,有一半人不是哥特蘭人、不是約塔蘭人,更不是丹麥人。他們也說著諾斯語,確實一種略顯奇怪的諾斯語。

他們來自於歐洲大陸,就來自日德蘭半島南方的薩克森地區。他們實質和不列顛島上的那群王國有著最直接的共同祖先,隻是向西發展的族人占據了羅斯人退潮後的生存空間之真空,建立起一個又一個王國。

留在歐洲老家的薩克森人,很快開始遭受基督化的法蘭克軍隊的襲擊。

大批的薩克森人逃入日德蘭半島,許多人搖身一變就成了丹麥人,隻是他們和真的丹麥人確實有著差彆。

一批逃難的薩克森人一路遷徙,最後在偏遠的厄蘭島定居,過上了與世無爭的生活。

他們不能忘記一百多年前被法蘭克人驅逐的痛苦,遂在新的家園修築起他們的木牆。恐怕隻有環狀的牆壁,才能讓他們感覺到安全。

“薩克鬆”,本意正是“薩克森部族的後裔”,被推舉的首領將永遠繼承“薩克鬆”的稱號。

幾十年的運作,本意為“低地堡壘”的博裡霍爾姆,她的人口膨脹到了三千,大量的哥特蘭人、約塔蘭人,乃至少量丹麥人在此定居。亦是有一批從“東方之地”的蘇歐米地區抓到的芬蘭人在做奴隸。

這是一個運行了超過五十年欣欣向榮的社區,因為本地人宣誓效忠於丹麥盟主,他們的和平得以保障(畢竟日德蘭半島有很多薩卡森後裔)。

逃難的沃斯卡斯漁民未曾親眼看到家園被攻破,但他們看到了夜幕下,港灣燃起的大火照亮了天空。他們添油加醋的彙報沃斯卡斯堡的陷落,敵人攻破了堡壘,敵人具備這樣的能力,這就使得施泰因壓力劇增。

戰爭勁爆傳遍整個定居點!

那些做生意的丹麥人,急忙帶著貨物和錢款逃亡,不少哥特蘭人和約塔蘭人也跟著他們撤退。丹麥人自然是要一路逃遁回日德蘭半島的老家,其餘人等的撤離目標,幾乎就指向了南方的卡爾馬。

至少還有五百多名哥特蘭男人決定留下來,並非他們講究什麼忠義,完全因為本地首領施泰因掏錢雇傭他們打仗!

就這樣,幾乎僅有兩天的時間,一支兵力達到一千二百人的隊伍完成了集結,他們誓要守護著自己賴以生存的博裡霍爾姆,因為,他們這些薩克森人已經無路可退。

施泰因啟封了部族的武庫,大量的鐵、青銅的短矛被分發,加上漁民們生活中廣泛使用的斧頭和魚叉,一支武備還不錯的就此步兵就此出現。

他們並沒有太多的防護盔甲,大部分戰士依舊是穿著布衣、皮衣,以圓盾或是特彆的方盾護著大半個身子。

他們的弓箭依舊是打獵用的短木弓,性能整體窳劣。但他們在武備上卻有一些閃光點。

他們是薩克森人,先祖曾與羅馬軍團戰鬥。他們擁有投槍和方盾,對於陣戰也有一點技巧,比如說他們組成密集隊形後會把方盾搭在腦袋上,防止敵人亂七八糟投擲物的打擊。雖說弓箭效能極為糟糕,投槍彌補了一些劣勢,他們倒是廣泛使用投石索,可謂維京世界一朵奇葩。

施泰因當然也不是坐以待斃,他派遣了一批信使瘋狂劃船向著卡爾馬報信,並勒令信使直接前往盟主的長屋,向哈夫根本人彙報這一情報,哪怕對方的懷疑。

所謂三人成虎,至少整個博裡霍爾姆相信了一支龐大的軍隊正氣勢洶洶乘船殺來

那麼,奧列金的瑞典大軍真的在路上?!當然不可能,瑞典聯軍一直在透支自己的戰鬥力,他們需要極為關鍵的休整期。

一個白天的航行,再加上夜裡的大戰,占領沃斯卡斯的瑞典聯軍,各部族的戰士的精力在勝利後的那一瞬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逝。

大家真的累壞了,哪怕是抓到了很多女人,不少戰士累得已經毫無興趣。

他們分到了各自的麥子和肉乾,就急忙用陶甕煮起麥子來,哪怕隻是半熟,他們也囫圇吃掉,之後圍著燃起來的篝火呼呼大睡。

聯軍可不希望讓自己的棲身之所變成一片火海,對於本地的破壞戛然而止,已經不會有新的民居被刻意點燃。

整個沃斯卡斯變成了巨大的軍營,塞了一肚子麥子和魚肉的戰士呼呼大睡,直到次日快要中午了才陸續昏昏沉沉地爬起來。

和煦的眼光照在大地,溫潤的南風吹拂戰後的一片斷壁殘垣。

那些被饒了性命的死了丈夫的女人,她們被迫給聯軍戰士做飯,罷了也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唯有那些丈夫健在的沃斯卡斯女人,正如奧列金許諾的那樣,為瑞典打仗的男人,家人必將平安。

到處是木屋和破損的木屋,小到沃斯卡斯人的熏魚,大島丹麥商人的瑪瑙琥珀全都成了聯軍的戰利品。但羅斯人並沒有得到他們的戰利品,僅僅是因為那份契約。

其實讓留裡克來評判,他實在瞧不上這些缺乏價值的戰利品,也就是貧窮的盟友們對這些家夥趨之若鶩。是啊,隱藏實力的羅斯人如果真的需要,還不如直接組織自己的聯軍直撲哥特蘭島,島上的那群“土豪”肯定到處埋了大量銀幣,他們就是好這一口。

燃燒的房子火焰基本熄滅,焦糊與烤肉香氣彌漫著整個定居點。

羅斯人不像是其他部族在沃斯卡斯內陸一些的地點紮營,他們就待在近海,恍若對整個沃斯卡斯沒有興趣。

恐怕隻有那些被奧列金踢給羅斯人的沃斯卡斯的孩子,才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善待。留裡克也是知道,現在跟這群小孩說什麼“不要怕,會善待你們”,全都是偽善。

他所謂的善就是給他們吃的,僅此而已。

幾乎所有羅斯軍戰士登陸了,他們吃著麥子、肉,下意識探討未來的戰鬥。

國王要征伐卡爾馬,在完成這一目標前,拿下首次聽說的博裡霍爾姆也變得很有必要。

這不,國王又要召集各個公爵召開戰前會議了。

和煦的下午,暖風吹得吃飽飯的人們昏昏欲睡。羅斯戰士們的確有大量的人,用木盾遮著臉,就在海邊睡午覺。

在搭起來的帳篷裡,奧托有意詢問兒子對未來戰爭的看法。

父子對局,奧托毫無距離,他的提問也非常直白:“小子,未來的作戰,你覺得我們能否快速打贏?”

“我不知道。”

“嗯?你竟然不知道?”奧托一臉吃驚,“難道神沒有給你一些啟示?”

留裡克猶豫了一陣子,“沒有。或許因為從一開始,這場戰鬥就不屬於我們羅斯人。”

“聽你的意思,似乎很消極。”

“難道不是這樣嗎?”留裡克遺憾地搖搖頭,“我想過很多了,僅僅是攻打這座堡壘,我們就死了很多人。據說未來的戰爭我們還要啃下兩座堡壘。爸爸,我們隻是配合梅拉倫軍打仗,到現在屬於他們的糧食已經交給他們,阿芙洛拉號的船艙很快就空了。我其實有些疑惑。”

“你在疑惑什麼?”

“我們還需繼續參與下去?是我們攻破了木牆,卻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即便奧列金許諾未來補償我們,我們現在仍需要補充一批糧食,可是那個家夥不想給”

“你”奧托實在覺得兒子話裡有話。

“爸爸,依我看奧列金並不希望我們繼續參與下去,運糧的任務我們已經完成,攻打卡爾馬或是彆的敵人,和我們還有多少關係呢?”

“哎,即便如此也不能退兵。”奧托搖搖頭:“聽我的,就為榮譽而戰吧!留裡克,我敢打賭,未來的作戰我們必須參戰。各部族都參加了,如果我們不跟著戰鬥,他們會辱罵我們是懦夫,是叛徒,這是不行的。我們還需好好準備,不要再想著打道回府了。”

“可是,繼續南下並非我們的戰鬥。”留裡克抬起頭,以冷酷的目光望著父親,緩緩說道:“爸爸,阿裡克在墓碑島還有一千名戰士。我們提供的麥子可不是白白養活諾夫哥羅德肥豬的,他們是防守部隊不假,必要時候他們完全能主動進攻。”

“你?”一瞬間,奧托察覺到了另一種可能,這便急忙湊近兒子的小臉悄悄問道:“你小子,總不會想學你堂兄,去拿哥特蘭島開刀?”

“未嘗不可。沒有奧利金的束縛,我們羅斯人可以打一場我們需要的戰爭。再說了,討伐偉大聯盟的叛徒,誰敢說我們的不好。”

“那麼你想立刻撤走?孩子,遠征哥特蘭島,為你叔叔報仇,我非常高興。但是我們必須首先見證聯軍拿下卡爾馬。”

“好吧。抓住時機,我們也組織一千五百人的大軍,就像梅拉倫軍一樣打一下哥特蘭人。”

帳篷內,羅斯的兩位父子首領密謀了一場新的攻勢,且此輪攻勢與瑞典毫無關係。

入夜時分,奧托還在為下午的事浮想聯翩。其實奧列金接受沃斯卡斯人的投降,這件事給了奧托極大的觸動。因為羅斯人對於諾夫哥羅德的軍事霸權已經幾十年了,倘若精選一批當地的年輕人訓練一番,應該能作為可戰之兵。

可以說,奧托就是看到攻擊沃斯卡斯堡的時候,那幾名拿著木頭十字弓的孩子也能很好的作戰,此事已經讓他固有的偏見鬆動。

孩子一樣能給十字弓上弦,他們發射的箭矢一樣致命!孩子如此,難道諾夫哥羅德的壯年戰士還比不過羅斯的小孩?

國王奧列金就是打算在新的戰鬥讓變節的家夥們打頭陣,羅斯人為何不能讓訓練好的諾夫哥羅德人衝鋒陷陣呢?

心裡的諸多想法奧托閉口不談,他參加到所謂的戰前會議裡,看著國王奧列金唱著獨角戲。

畢竟奧列金是國王,他用一個白天就製定好的作戰計劃。

“兄弟們,我從我的最新傭兵嘴裡獲悉,那個博裡霍爾姆實在富庶,可惜他們有著更好的木頭圍牆。要攻破那裡我們避險做好準備。

我已經做出了一定的準備!未來的作戰,我們將使用大樹撞垮他們的木門,接著是沃斯卡斯衝鋒陷陣。我們梅拉倫人還有你們,大家隻要在後方靜候。當沃斯卡斯人和博裡霍爾姆人打得筋疲力儘,大家再一擁而上,我們不會付出什麼代價就能勝利”

話都讓奧列金一人講了,聽起來這套讓變節者和敵人拚命,聯軍後方摘桃子的戰術會大獲成功。

同盟的部族損失參差不齊,不可否定的是,各方都損失了兩位數的戰士,尤其是衝的最猛的耶爾馬倫人損失了接近五十個弟兄。許多人當然希望戰鬥繼續下去,因為活著的人已經撈到不菲財富,他們渴求更多,就是希望自己能平安的把財富帶回故鄉讓家庭脫貧。

曾經他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現在有了些瓶瓶罐罐,體現在諸多首領的臉上,就是他們對未來戰鬥的態度變得曖昧起來。

沒有任何一人站起來質疑奧列金戰術的一廂情願,亦是沒有人表現出“見好就收”的打算,不過同盟軍的確出現了一絲消極的跡象。

奧列金可不知道不少格局小的可憐的戰士,滿足於搞到的這點財富。他覺得戰士們的氣勢依舊旺盛,順著這股氣勢拿下博裡霍爾姆有何困難?何況此戰投誠的丹麥人法朗西斯,他和他的夥計們可是發誓衝鋒在前以此自證的。他們為了勝利和未來的榮譽,斷然不會誆騙。

這不,瑞典國王正式的定下了出征之日,也就是會議之後各部隊再經過一個白天的非常關鍵的修整,尤其是製作一批專門就來“拆牆”的攻城錘。船隊將在會議後的第三天的早晨,開啟遠征博裡霍爾姆的新遠征。

不過,就在出征前的那個夜晚,一些不妙的狀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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