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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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是擔任了十多年的首領,他在部族裡有著很大的權威,出去的話幾乎不會反悔。想必現在的父親是肯定打算反悔了,他真的放心一個危險人物置身於兒子身邊?

至少現在她沒有再表現出危險性。

看看身邊女孩呆滯的臉,留裡克再看著手中木棍上那滋滋冒油的鹿肉,他拿出刀隨手隔了一塊。

他特意吹涼了這塊肉,用自己的手攥著,就往那女孩嘴邊送。

“吃吧,不吃點東西會餓死。”

女孩,無動於衷。

“你還是吃點吧。”

見她依舊如故,留裡克乾脆站起來,站在她的麵前。他左手刻意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傷痕,然後使勁搖搖頭。

他沒有再什麼,做完動作後還是一副平和的臉龐,接著還是把肉塊遞了過去。

留裡克的這番舉動,就是向她證明自己並沒有生氣,他是大度的決意保持和平。

女孩那呆滯的眼神為此終於翻出漣漪。

她畢竟是饑餓的,哪怕這孩手裡的肉塊就來自自家的鹿,饑餓就是饑餓,饑餓左右著大腦,求生的本能又讓她張開了嘴,一口將肉吃掉。

“啊,正確的選擇。”著,留裡克再度切起肉來,接連塞進她的嘴裡,搞的整個場麵很是滑稽。

這時,奧托嚴肅著臉突然好意警告:“孩子,你要心。這是一隻狼,她要是吃飽了還是要咬人。”

“不!我們才是狼。父親,你帶著部眾襲擊了她的家人,搶了她的財產。我不知道這種事是否正確,她至少是反抗了。父親,你會按照約定的,她是我的仆人,一切聽從我的安排。”

“這倒也是。”奧托艱難的發出一陣苦笑,“但她還是狼,要把餓狼訓練成忠犬這是艱難的過程。”

留裡克當即反駁,眉宇間明顯透露著憤怒“不!她是人。我們洗劫了養鹿人真是太野蠻了,如果我們的部族永遠是這樣,隻會遭遇更強大部族的打擊。也許我們一開始就該溫柔的對待那些養鹿人。”

“留裡克,你太仁慈了。”奧托搖搖頭。

“但他絕對會是個好人。”趁機,坐在另一邊的哈羅左森打起哈哈。

“哼!好人?好人會被他人欺負,身為首領就該狠一些,這樣潛在的敵人才會畏懼。”借此機會,奧托真是有意得道一番自己的心得。“哈羅左森,你是知道的,我對兄弟們總是公平又公正的,在我的帶領下部族一年比一年好。”

“是,我的懂,我的首領。”

“所以,以後的任何首領都該像我這樣。對兄弟們是好人,對敵人就是惡人。誰會和敵人稱兄道弟呢?不是盟友,那就是潛在的敵人。如果我們背叛盟友,會遭遇盟友的討伐。去攻擊敵人,搶奪敵人的財富,兄弟們是非常樂意的。”

“是啊,就像這次我們搶掠了養鹿人,真是大賺一筆。”

留裡克就這麼傻傻站著,聽著兩個大叔一唱一和著自己的強盜邏輯。

部族這段日子做的事就是典型的“海盜變響馬”,做的勾當完全相同。

這一刻留裡克捫心自問,很明顯自己的一千年後的價值觀放在現在,真的是太“聖母”了。可是,無端搶掠自己就是會產生愧疚感,尤其是父親把俘虜作為自己的仆人,這種事讓留裡克更為愧疚。

保持野蠻的獸性是活下去的根本,倘若摒棄了人性,這個族群甭想有進一步發展。

自己這套超前的理論跟父親,父親可能認同?呸!想必父親還是喜歡躺在獸皮墊子上,一會兒啃口肉,一會兒喝杯蜂蜜酒,這樣所謂的富足生活。並在溫暖的時候再去諾夫哥羅德搜刮一番,接受當地人的頂禮膜拜。

圍坐在這個篝火邊的有部族的一些重要人員。

有父親倚重的“大將”哈羅左森,以及其兒子卡努夫。

自己的堂兄阿裡克還有嫂子佩拉維娜也在這裡。

真正懂留裡克的人不會把他當七歲孩這麼簡單,不僅是他曾表現出的超前意誌,還有他做完緊握奧托的“毀滅者”之劍,站在差點被處決的女孩身邊的英姿。

一個人的性格往往從孩提時代就定型了並延續整個人生。

哈羅左森、奧托還有阿裡克都看到了昨晚那一幕,所以今留裡克出什麼“仁慈”,可絕非代表他會存在某種愚仁。

聽得他們了太多的話,留裡克索性不插話了。

他扭過身子,看著態度變得複雜的女孩,直接吧插在烤肉中的刀子拔出來,緊緊懷揣在手上。

他看著麵前態度已經變得非常複雜的女孩,故意亮出明晃晃的刀。

“聽著,我知道你現在聽不懂我的語言,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很抱歉,我的部族襲擊了你的部族,但是這就是冰原上野蠻的生存法則。

你的家人死在我的部族手裡,我們是有罪。所以你選擇抗爭,那是你應有的表現,你給我製造了傷痕,我不會怪罪你。

我不會傷害你!你可以做我的仆人,也可以離開。

如果你願意做我的仆人,我們就是朋友,我會讓你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辱你。

如果你願意離開,你現在就可以走。我會要求我的首領父親不再加害於你。”

留裡克扯著自己童稚的嗓音,故意話聲很大。

女孩最好聽得懂,反正自己的父親肯定聽得懂。

留裡克,他的靈魂劉利終究是無法認同“奴隸”這種事物的存在,如果真要彆人為自己做事,不管怎樣必要得讓對方得到好處,唯有這樣,對方才會認認真真的工作。

使用皮鞭木棍要求一個仆人付出,真是太愚蠢了!

留裡克覺得自己已經釋放了太多的善意,他接著就割斷女孩手和腳上的麻繩。無疑這些繩子還是父親奧托捆的,留裡克這麼做,也明顯是一種反抗父親權威的行動。

但是奧托不想橫加阻攔。

奧托還有他的重要夥計們站起身,包括阿裡克已經握緊了掛在皮帶上短劍的劍柄。

“兄弟們,保持警惕,暫時不要妨礙留裡克。”奧托聲命令。

見得女孩已經緩緩站起身,留裡克也保持著戒備,他可以輕易使用擒拿術再把她製伏,就怕女孩突然使出什麼幺蛾子讓自己再度受傷。

“現在你選擇吧!”完話,留裡克的左手大拇哥先指指遠方的曠野,又在一度指指自己。

雖是語言不相通,意思也是基本能讓人明白的,無非就是留在此地或是離開。

女孩懂得了意思,她先是謹慎的看看臨近的那些一臉胡子的野蠻壯漢,又看看眼前持刀的男孩。

她的眼神使勁顫抖了一番,微微縮著身子開始向後退卻。

接著,踏著單薄的皮靴子就在雪地上狂奔,向著未知的黑夜狂奔。

無論女孩有怎樣的舉動都在留裡克預料內,他很高興父親趁機是勒令自己人按兵不動。

“首領,那個狼就要逃了!她真的逃了怎麼變成你兒子的忠犬?!”哈羅佐夫一臉無奈的質問,“乾脆我把她抓回來。留裡克不要仆人,我家正好缺個砍柴的。”

“不可。”奧托立刻製止了老夥計,“我尊重我兒子的決定,你們也該尊重他。聽著,如果女武神樂見於那些古老故事的重演,我們就該保持觀望。如果她是狼,她會跑走。如果她是忠犬,她回再拐回來。”

“她會拐回來?”哈羅佐夫問。

“她要是想死,那就離開吧。”罷,奧托繃著嘴搖晃起腦袋。

她怎麼會愚蠢的逃跑呢?倘若她打算尋思,早就在之前想方設法凍死自己了。那女孩就穿著一件獸皮衣,身上沒有任何的食物,手裡連防身的木棍也沒有。這樣的孩在冰原漫無目的的所謂逃跑,等亮時再發現她,就是凍在雪地中的冰坨了。

奧托相信那女孩還會折返,突然他又想到驚人的一些東西。

兒子,留裡克,他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這不,那女孩先是奮力飛奔,中途還跌了一跤,爬起來又接著跑。可她跑到大家的視力範圍的邊緣還是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再稍稍過一會兒,那女孩果然一邊哭哭啼啼一邊往回走,就好像她的“逃離”隻是為了痛哭一場。

“嘿!首領,她真的回來了。”哈羅佐夫驚喜道。

奧托長舒一口氣:“那女孩是聰明的。我兒子表麵給她自己,但當她得知自由就是死亡之時,她就回來了。這一路你知道的,如果她想死,她早就死了。”

“所以,這是狼變成忠犬了?”哈羅佐夫問。

“看看留裡克的表現吧,但願如此。”

結果是什麼?

這女孩內心憋屈痛苦,但她不傻,同樣生活在嚴酷的環境中,她也有著堅強的生存意誌。雖然因語言的隔閡不能弄清很多狀況,她倒也意識到那個被刺激刺傷的男孩,在這群野蠻人裡有著特殊的地位。

如果接受那孩的善意自己能活下去,也許,這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女孩走了回來,臉上的淚痕也變成冰碴子很快掉落。

留裡克滿意的露出笑容,二話不,主動拉住那女孩的手,又拔出插在雪地上的烤肉遞給女孩手裡。

女孩二話不,接過烤肉蹲下來就是大口啃肉,顯然她依舊非常饑餓。

看著她慌忙吃肉的樣子,留裡克下意識的伸出右手,手掌搭在女孩紮著辮子的頭頂,他單純的感覺這種“摸頭殺”會輕易讓她情緒安定下來。

奧托還有他的夥計們可是看清了這一幕的前前後後。

到了這時,奧托發自肺腑的感慨:“現在我可以,我的兒子馴服了一隻忠犬,再也沒有什麼狼了。”

他身邊的哈羅左森深深點頭:“但願,她是稱職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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