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整個臉上都帶著戾氣。一看二愣子進來了,嫂子王玉梅趕緊起身撫平他的情緒,“二愣子,你來了,趕緊坐下,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商量嘛,犯不著生氣。”“這老學校閒置的時間是有點兒長,可是說實話,村裡不能因為著急把它賣出去,就賣個低價錢不是?”“既然是要賣,那就按照市場規則來,誰給的錢多咱就賣給誰,大力想要建民宿,出到了八萬塊錢,你要是想要,就加價嘛!”嫂子王玉梅說著,給二愣子倒了一杯水放在麵前。“少來這套。”“這老學校閒置了這麼長時間,我們家二愣子不買,就沒有一個人想買,我們家二愣子想買了,你們家大力就蹦出來,這不是存心攪局嗎?”“就是,有你們這麼乾的嗎?”“反正學校這塊地,我們家要定了。”一聽這話,潘曉蓮頓時就笑了,說道:“二愣子,你這話說的,有些不對吧,難道你想當惡霸,強買強賣?”“咱們大窪村兒現在可不興這一套。”“村長剛剛話說的清楚,誰的價錢高,那就賣給誰,這不存在什麼攪局。”“你既然要定了,那就抬價嘛~!”一聽這話,二愣子頓時就怒了。這不是存心看不起他嗎?誰都知道他是個好吃懶做的,沒有什麼本錢,現在手裡的幾萬塊錢,還是姐姐嫁了一個好姐夫,姐夫給拿的錢。他手裡雖然有個二十多萬。但是,建養殖場,買牲口,再請勞動力,哪不要錢?買老學校的價錢提升了,勢必是要在彆的地方拮據,拆東牆補東牆,這可不是小事兒,要是牲口養不好,注定是要賠錢的。“你說的輕巧,那麼一個破地方,三萬我都給高了。”二愣子翻白眼說道。潘曉蓮可是當仁不讓,笑著譏諷說道:“破地方你還搶著要?”“人家大力可是給八萬,有能耐你也給八萬,一切都得拿錢說話,彆說咱們不夠公平。”二愣子一聽這話就來氣。“公平個屁,你們話說的真好聽,嫂子當村長,小叔子就撈好處,這不是以權謀私嗎?”“你們這樣做,跟以前的盧建民有什麼區彆?”“虧我們當初那麼信任你,把票都頭給你,心想著你能帶領咱們老百姓發家致富,沒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們這樣做,我不服氣。”一聽這話,李大力聽不下去了。“二愣子,咱說話得有根據,講事實。”“我嫂子可沒以權謀私。”“這學校既然要賣,誰都可以買,我買砸了?我又不是不給錢!”“而且,我的錢給的還多呢。”“這村裡賣的錢多,最後不還是造福村裡的人嗎?”“再說了,也沒說不讓你競爭,你想要,加錢嘛!”這話,把二愣子懟的麵紅耳赤,乾生氣卻無話反駁。畢竟,李大力說的沒錯。要是盧建民和鄭德柱他們的行事作風,老學校要賣這個風就不會被放出來,他們偷偷摸摸就會以超低價,將學校購買成了自己的私有財產。甚至,不掏一分錢也是有可能的。“大力,你這話說的輕巧,二愣子的情況你能不知道?”“讓他再往上加錢,那不是為難他嗎?”“再說了,你都這麼有錢了,乾嘛非得跟他爭?”眼瞅著二愣子說不過李大力,副主任陳夢開口了,她瞥了一眼二愣子,繼續說道:“這二愣子平時閒散慣了,是村裡的困難戶,村裡一直想讓他做點兒事,這好不容易他腦袋開竅了,想要做點兒事業,咱們應該都支持一下。”“你這麼有錢,村裡人都知道,以後做啥都行,也不差這點兒啊。”一聽這話,李大力都被氣笑了。“什麼意思?”“有錢還有錯了?”“我有錢是我的本事,他要是真的想做事業,咱可以幫忙,但就是不能慣著,沒有那個金剛鑽彆攬那個和瓷器活。”“他手裡麵有錢,卻沒有絕對的把握,那還不如留著,提升一下自己的生活品質。”二愣子一聽李大力的話,頓時就惱了,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李大力的鼻子說道:“李大力,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沒本事唄!”“就你有本事,你有本事,你怎麼不上天呢?”李大力翻了個白眼,心想,老子還真能上天。老子要是上天了,還不把你嚇尿褲子。“二愣子,你先彆急,他沒有那個意思。”嫂子王玉梅趕緊說話,“剛剛我們幾個乾部都談過了,老學校那塊的確不適合建養殖場,彆說來回走路會聞到臭味兒,周圍還住著那麼多村民呢。”“要是真的給你建養殖場,味道一天比一天重,周圍的村民還不得天天跟你乾仗?”“這怎麼想都是個麻煩事兒,還不如直接讓給大力做民宿,當然你想搞事業,村裡麵是支持的,村裡另外再給你找一塊地,你看怎麼樣?”嫂子王玉梅說道。如今的嫂子已經越來越像個村長了,說話滴水不漏,頓時就安撫了二愣子的情緒。“你們說的輕巧,村裡的地方就那麼大,你們給我找什麼地方?”“就算找了地方,能和老學校比嗎?”嫂子王玉梅一聽就笑了。“我還真給你想好了,大溪地那有塊地,附近還有水源,不正好適合你養牛嗎?而且,附近青山茂密,牲口見了心情也好,這牲口心情好才能長得壯實。”聽到嫂子王玉梅的話,二愣子微微一愣。那的確是一塊不錯的地,水草豐美,似乎搞養殖,要是三萬塊錢能拿下來,的確比老學校強多了。他剛要同意,身後的二舅卻不乾了。“那可不行。”“大溪地雖然地方好,但是沒路,車進不去,怎麼搞養殖場?”“再說了,那裡是鄰近水源,可要是把水源汙染了,村裡人還不一樣跟咱們乾仗?”“宋老蔫,你們要建養殖場,那就必須把環境衛生這塊弄好了,不然的話,村裡可不批啊!”陳夢不合時宜的說了一句,“不能因為你們一家,讓整個村子都跟著受罪。”“你看看。”“這就不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