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麼不一樣?”鄭大江嗤了一聲,“你是家裡沒錢供你上學?那你不也照樣是文盲,不也照樣不如我這個上過三年學的?”
“我是因為學校老師不如我聰明,教不了我,老師會的,我都會,老師不會我,我也會,所以我不用去上學。”
吹牛而已,她擅長。
喬辛夷摸了摸左右兩邊的鹵蛋腦袋,她硬是用平靜的口吻表達出了高高在上的語氣,“世人基本是用天才來稱呼我。”
一時間院子很安靜很安靜。
隻有兩顆鹵蛋高高仰著腦袋,臉上露出了敬佩和崇拜的神色。
劉韻自認為見多識廣,但確實從未見過喬辛夷這麼能吹牛的人。
而張棗和鄭大江也被喬辛夷的話震住了,心裡均想,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怎麼敢說的人?
還天才呢?誰信啊?
“我以為我和我那些狐朋狗友夠會吹牛了,沒想到她比我更會吹。”鄭大江道,“我們喝了酒以後頂多吹和哪個廠領導關係好,和哪個乾部稱兄道弟,她這酒還沒喝就敢吹她是天才了!”
劉韻也是第一次見喬辛夷這樣性格的人。
她站在那思考了幾秒,隨後神色一喜,想到了一個主意。
“我可以相信你是天才,但是這個社會沒有學曆確實找不到工作。”
劉韻又恢複知心姐姐的模樣,“我舅舅是縣罐頭廠小學的校長,這樣,我幫你和我舅舅說一聲,現在你和我去一趟縣城,你現場做一份小學畢業考的考卷,隻要你都考及格了,我就讓我舅舅破例給你發一個小學畢業證。”
“隻要你考過了,我就相信你是一個天才,我退出,我保證今後不和你爭傅青山。”
“但你也要保證,如果你沒有及格,你拿不到畢業證,那你就是說謊了,你得承認你配不上傅青山,你得和傅青山分手,把傅青山讓給我。”
傅青山其實已經在院子裡聽了有兩分鐘了,隻是他看喬辛夷吵得還挺開心的就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外麵站了兩分鐘。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走進去,直接站在喬辛夷身後開口接下劉韻的這個挑釁。
“我對象不需要接受你的考核,她參加考試的事情我已經替她安排了,不用你這個外人替我們操心。”
傅青山把傅臨舟牽過來,又把他推到傅澤雨邊上,他則占了傅臨舟缺出來的空當著所有人的麵握住喬辛夷的手。
“我喜歡我對象,和她什麼家世,和她什麼學曆都沒有任何關係,而是她這個人剛好讓我心動,讓我喜歡,所以我和她處對象,我想和她結婚,想和她共度一生。”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她讓我心動讓我喜歡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她在我眼裡就是天下第一好姑娘,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也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姑娘。”
“我不需要她為我去改變,變成一個怎麼好如何好的人,我所喜歡的不是世人眼裡的好姑娘,而是我眼裡的喬辛夷。”
傅青山說話的時候喬辛夷一直仰著頭雙眼直勾勾盯著他看。
她的表情裡沒有被表白的羞澀,隻有眼眸裡一點點加深的笑意。
傅青山回望她,告訴她,“你很好。”
喬辛夷彎著眼睛笑了,還點點頭,“對,我很好,我超好!”
這就是他喜歡的喬辛夷,一個心中有著超然自信的女同誌,一個僅用自信就能感染人,讓人心動的喬辛夷。
傅青山捏了捏掌心裡的手用以回應她的回答。
是,她真的超好。
劉韻盯著傅青山牽著喬辛夷的手心中酸澀萬分,再去看兩人對望的眼神,心中醋意翻湧。
喬辛夷憑什麼這麼自信?
傅青山憑什麼對她視若無睹,卻滿眼都是喬辛夷?
劉韻想,一定是傅青山沒有認出她,所以不知道她才是最優秀最適合他的那個人。
“傅青山同誌你是不是沒想起來我是誰?”劉韻道,“去年我在京市出差,路上遇到流氓,是你見義勇為幫了我,如果不是你……”
“對,
我幫助的人那麼多,我確實記不住你是誰。”傅青山沒給劉韻說完的機會,直接反問,“可我幫你了,你卻要拆散我和我對象對我恩將仇報?”
傅青山義正詞嚴地說:“我幫助的人那麼多,但隻有你一個人恩將仇報,我想我以後會記住你的。”
喬辛夷實在沒忍住哈哈笑了出來,“哈哈哈哈!”
沒看出來傅青山這人也很損呐!
兩個小家夥雖然聽不太懂喬辛夷為什麼突然笑得這麼開心,但是不妨礙他們會學,也跟著哈哈哈咧著嘴傻笑。
劉韻的表情就像逐漸乾涸的大地一樣龜裂。
喬辛夷一下子想到了一個表情包——當時她都要碎掉了。
“傅青山同誌你怎麼能這麼……”劉韻仿佛聽到自己的心碎了一地,“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當年我想留你的聯係方式,可是你頭也沒回就走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沒機會見到你,哪怕我很喜歡你,可我也不知道能去哪裡打聽你的消息。”
“但半年後我無意間在縣城火車站上看到了你,我經過
辛苦打聽才知道你的名字,才知道你的一些事情,我以為這就是老天爺給我們的緣分。”
“你知道當我知道你的名字的時候我有多……”
傅青山冷硬打斷劉韻的表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請你彆告訴我,聽著挺浪費時間的。”
劉韻剛才碎成兩半的心現在碎成四半了,又碎了一次。
她朝著張棗瞥了一眼,張棗這才回過神,連忙道,“老二,劉韻同誌是才是你爸看上的兒媳婦……”
張棗把劉韻的家庭條件說了一番,又把拿捏孩子戶口的事說了,“你要想帶孩子走你就必須和劉韻同誌結婚,劉韻同誌長得好條件也好,你和她現在沒有感情沒關係,等你們結了婚再慢慢培養感情,這對你,對孩子都好。”
“張棗。”傅青山連名帶姓喊她名字,嗤笑一聲,“遷走孩子戶口的手續我已經全部辦好了,我隨時可以去買火車票,隨時帶著孩子去省城。”
傅青山說到這低頭和喬辛夷解釋,“我剛才去了張家村找了村乾部,經過協商,張家就散布我和張夢弟婚事謠言一事,張家寫了書麵澄清和道歉信。”
“我從張家村出來以後就去找了鎮上和公社的乾部,這封信現在已經貼在鎮上的宣傳欄上,會貼一個月才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