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小舅舅,小舅舅——”
清晨薄光初曉,傅塵還未從睡意從清醒,便感覺到有人衝開他房門。
‘噗通’一聲跳上床壓在他身上。
“快看看,我今晚穿哪套禮服?”
傅塵被壓的悶哼一聲,整個下身傳來沉痛感。
他睜開淡漠清寒的的眸。
看到正坐在他身上舉著兩套鮮豔禮服的海綿寶寶。
盛確一頭栗棕發柔軟微卷,穿著圓領海綿寶寶睡衣,乍一看像個乖巧的小富家少爺。
偏生骨子裡叛逆的狠。
舉著一套騷粉色西裝,一套暗綠色西裝。
“我好糾結~”
傅塵冷淡問:“糾結什麼?”
盛確覺得他在說廢話,“當然是糾結今晚的風格,我是有走韓係愛豆奶狗風,還是墨綠深沉貴族少爺風。”
“我看你腦子有問題在發瘋。”
傅塵冷冷訓斥:“滾下去。”
盛確:“……”
他不情不願地從床上下去,“我糾結半天才來問你的,你選一下啊。”
傅塵從來懶得搭理這種無聊的問題。
掃過盛確苦惱皺起來的臉,他隨口道:“都行。”
盛確不滿:“這算什麼答……”
傅塵說:“都好看。”
盛確安靜了。
他這小舅舅,高冷,嚴謹,死板,像是大家進化的時候沒帶上他,除了工作,從來沒有半點的娛樂活動。
能從他口中得到好看二字。
看來自己長得是真的好看,盛確摸著小臉想。
傅塵不再理他,趁著盛確在發呆,翻身下床走向浴室——
“啊,對了小舅舅,你今晚應該有時……”
盛確話音戛然而止,看向傅塵腰腹下方,眼眸很輕地眨了下。
“小舅舅,你……”
傅塵也是不懂,上一秒還沉浸在世界中像個呆子一樣的人。
思維怎麼能瞬間跳躍出來,準確抓住他的身影。
兩秒,他就能進浴室。
傅塵身影修長冷淡,眉目清寒:“每個成年男性早晨都會有的事,很稀奇嗎?”
盛確哦哦兩聲抱著禮服從他房間出去了。
出去幾秒,他反應過來,“小舅舅你晚上有空參加沒?”
“沒有。”
沒有哪個ceo的時間是清閒的,傅塵冷淡的嗓音飄過來,“但會來。”
他從未缺席過盛確的每一個生日。
……
沈寂星是在吃早餐時接到了盛確的邀約。
他頷首:“好,我們今晚會去。”
盛確人緣不錯,司空修和周熠禮都為他調開了時間。
沈寂星自然也會去。
倒不是跟盛確多熟,周熠禮巴不得借此機會炫耀一番。
沈寂星其實不太懂,他們在一起,有什麼好炫耀的。
如今他的人氣甚至不如周熠禮。
娛樂圈的薪火傳承,總有新人殺出重圍,成為望塵莫及的新星。
他的下一個便是周熠禮。
“不燙了,嘗嘗?”周熠禮舉起小白勺遞到他唇邊。
沈寂星低眸輕喝了一口。
他還未說話,對麵的盛確先炸開了,“臥槽?”
這還是周熠禮?
盛確翻找出平板對著手機狂拍照片。
“我就說你怎麼拿下的沈哥哥,原來你小子背著兄弟們在當舔狗。”
沈寂星:“……”
周熠禮:“你他媽想死?”
“舔個屁。”周熠禮向來嘴臭說話難聽,“你是不知道他吃飯有多難纏。”
涼了不行,燙了也不行。
沈寂星淡淡抬眸看他一眼,周熠禮把小碗舉到他唇邊,“瞪什麼瞪,我說錯了?……快點,趁熱喝,免得老子還得去加熱。”
沈寂星懶得跟他計較,捧著小碗慢條斯理地喝起來。
周熠禮掃過他滾動的喉結,霜白肌膚上印著紅痕。
他咬的。
周熠禮彆開眸,清了清嗓子,“找你爹乾嘛?”
“滾蛋,我找的是沈哥哥好嗎?”
盛確又拿出那兩套禮服,“沈哥哥,快幫我選選今晚穿哪套!”
沈寂星從白瓷小碗中抬起頭。
周熠禮又給他摁下去,“喝完。”
長指落在他後頸漫不經心揉捏,周熠禮睨著屏幕道:“綠色。”
盛確:“好,綠色排除。”
周熠禮:“……”
沈寂星揮開他的手,抬起頭看了眼:“綠色。”
盛確沉默兩秒,有些無語,“你舅寵他爸?”
“……”沈寂星平靜辟謠,“跟他沒關係,墨綠色應該襯得你很帥。”
盛確一愣。
周熠禮也一愣。
很帥?
盛確被這個顏值逆天的頂流美人誇帥,彆提有多開心了,他還沒來得及張口——
沈寂星又掃過那套粉色禮服。
平等創死每一個人,“粉色嬌嫩,你如今幾歲了?”
盛確被他們兩口子氣得掛了視頻。
扭頭喊漂亮女傭來給他熨燙墨綠色禮服去了。
沈寂星差不多吃好了,擦了擦唇角,準備去片場。
“誰帥?”
他被人從後扣住腰,撞到他冷硬的胸口。
沈寂星:“哄一下小朋友,你這也能……”
“誰是小朋友?”周熠禮覺得這稱呼更不行。
沈寂星沉默幾秒:“盛確是你兄弟。”
周熠禮磨著他的腰線,漫不經心帶著人往外走,“嗯,不是兄弟他早死了。”
“……”
沈寂星有些好笑他們的兄弟情。
“今晚送盛確什麼禮物?”
他知道的倉促,也是第一次給盛確過生日,總不能什麼都不帶。
周熠禮半攏著他走過樓下的楓樹,隨手抬起樹枝免得掃到他。
“送他上西天。”
“……”
問了也白問。
“我帥不帥?”周熠禮冷不丁又冒出一句。
“……”
眼看著快到片場,周熠禮趁著四下無人,低眸湊近他耳邊:“沈寂星,你說一句哥哥真帥我聽聽?”
沈寂星麵不改色,“彆犯賤。”
明明比他小一歲。
倒總想著以下犯上。
周熠禮怎麼都騙不出來,切了一聲,報複性的咬他張口下巴,轉身去更衣室換拍攝裝了。
沈寂星捂著下巴,摸到某人的口水,“屬狗的。”
不過接下來的拍攝中,周熠禮從許多人口中得到了他想聽的字。
“太帥了啊啊啊!”
“周熠禮天生拍打戲的料,他身材也太好了吧,每個動作都殺到我心上了。”
“那個空中翻身的動作,衣服全撩起來了啊啊啊,八塊腹肌我直接嘶……等會兒,我怎麼看到一道抓痕。”
“……”
沈寂星無波無瀾地站在原地。
白發安靜的搭著薄肩,平靜的好似一尊雕像。
司空修盯著監視器,仿佛什麼也沒聽到,“彆以為你把傳感器關了,就沒人知道你心跳一百二。”
沈寂星冷冷看他一眼。
司空修失笑兩聲:“被我說中了吧?”
沈寂星在無數次的死亡場麵下,已經平靜的掀不起任何風浪,“我抓的,怎麼了?”
司空修原地頓住。
他總算知道為什麼周熠禮認識沈寂星三個月,卻對這人念念不忘整整八年。
他都不知道該羨慕誰。
不過司空修此刻也沒功夫想彆的,他看到亮著燈的對講機,連接著整個拍攝組所有人的那個麥。
緩緩拿起來,關閉,“你聽我說,這真是意外。”
三秒鐘後,整個片場爆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
沈寂星不想拍了,想死。
今天的拍攝幾乎全是戰鬥場麵,他們靠著四人小隊成功殺入北境神域。
術法師戰鬥時毒素會加劇,但他如今尋找到了破解之法。
鳳凰火。
“你那天是怎麼幫我的?”
他拖著長長的頭發站在隊長麵前,“我能再要點兒嗎,我可能疼的有點不行了……”
“你說呢。”周熠禮冷冷睨著他,二話不說用尖刀劃破指尖,“當然是血液。”
中了毒的術法師看起來呆呆的:“哦。”
他捧著解藥的修長漂亮的手,薄唇輕輕含上去,一點點地吸了起來。
周熠禮:“……”
他媽的,司空修到底在拍些什麼玩意。
讓人怪爽的。
……
當天晚上。
沈寂星抽空去了一趟商場,用所剩不多的錢給盛確買了條三萬的領帶。
他餘光看到一條純黑色星星領帶。
深邃黑的底色,折出碎星銀河般的夜空,幾乎讓他瞬間心動。
沈寂星掃了眼價格,八萬。
“……”
“不好意思。”沈寂星眉目平靜,將盛確的領帶推回去,“這條換成三千的。”
沈寂星最後還是拎著兩條價值十一萬領帶上車。
他看著兩百塊的餘額揉揉眉心。
周熠禮就是他的小吞金獸。
但應該,很帥。
沈寂星驅車來到宴會場地,泊車員接過車鑰匙為他停車,他看著車從麵前開過,視線落在對麵正在交談的兩人身上。
一站一坐。
是周熠禮和泊聿。
泊聿看到他唇角緩緩勾起,“阿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