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至把她姐拉到一邊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是發電報,她姐並沒有說的特彆清楚,她隻知道她娘又出幺蛾子了。
“姐,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離開這個家。
我手裡存了些錢,和人合夥做生意賺的,我給你租個房子,在我學校附近做吃食生意,你先乾著,等我畢業了就和你一起乾。”
林冬至知道她姐性子軟弱,沒主見,她娘如今家裡沒人能管的了她,她爹隻會勸她忍忍,其實打心眼裡還是最疼他兒子,她娘隻要一說,是為了兒子怎樣怎樣好,他就默不作聲了。
還有對於小富貴這個變數,林冬至很複雜,自從知道有了他之後,爹娘的性情大變,一副有兒萬事足的樣子。
林冬至該是既恨又厭惡的,恨他的出現打破她對父母的一切期許,她自重生後,便一直以為,隻要分了家,擺脫掉她奶的控製,遠離老宅的那些人,她們一家就能過上好日子。
其實林冬至沒少複盤,她重生後錯在哪裡。
錯的不止一件,也不隻有小富貴這一個變數。
她該是知道的,爹娘耳根子有多麼軟,多麼不頂事。上輩子也就是有爺奶壓著,爹娘隻安心乾活,她娘和娘家那邊的關係一直很淡。
也因著家裡窮,她姥一直看不起她爹娘,從不過多憐惜,她娘這邊榨不出油水,見麵不是冷嘲熱諷,便是愛搭不理。沒有她其她幾個姨的本事。
是她鬨著分家後,又因為她爹在黑市掙了點錢,她娘回娘家的時候終於闊綽一回,也是存了想在娘家顯擺顯擺的心思,從那以後,便被她姥給惦記上了。
她姥可是能把幾個閨女都教成極致伏弟魔的人,幾個姨挖空心思的補貼娘家,因為這沒少被婆家打,最厲害的是,即便被打了也不改的滾刀肉。
分家後沒有她爺奶的壓製,她娘耳根子軟的很,稍微讓她姥幾句好聽的話就給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在哪裡。
有她姥的出謀劃策,她娘的野心逐漸增大,現在她都無法把她娘和上輩子重合在一起,變化實在是太多,簡直讓她不敢認,太陌生了,若不是她一直見證了她娘的變化,她都要以為有人把她娘給偷偷掉包了。
對於小富貴,原先她也是極恨的,若是沒有他,父母哪至於挖空心思的把一切都捧給他。
可是小富貴從小便喜歡自己和姐姐,她娘做了不靠譜的事,他也會幫著她。
比如剛考上大學時,錄取通知書被她娘藏起來,就多虧了小富貴。
雖然不是什麼好大學,錄取分數挺低的,但是吧,這已經是她努力過後的結果,她的學習水平在那裡,重生一回,能考上大學,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她原本沒準備上大學的,覺得上大學隻會耽誤她賺錢的速度。
還是因為不想被林西西給比下去,林西西都考上大學了,她也要考。
也是這個信念支撐著她拿出頭懸梁錐刺股的勁頭來,最後出了不錯的結果,可以說是一份努力一份收獲。
雖然考上並沒有什麼卵用,她又不需要給分配工作,她還要做生意賺錢。
林立冬驚訝的瞪大眼睛,“我去你學校那邊,就我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能行嗎?”
要這不是她親姐,林冬至都有點不想管了,語氣也有點不太好,“那你想怎麼辦?一直呆在家裡還不是要被娘拿捏?讓你走又不願意。”
林立冬看妹妹生氣了,弱弱的說:“妹你彆急,我有點害怕在外麵被人為難,你不知道以前我和爹在鎮上擺攤,就被人欺負過。
等你去上學了,就我一個人去做生意,我害怕。”
林冬至深呼吸幾下,“我不能總和你在一起,我還有我的事情做,你考慮一下在回答我,願意走,等過完年和我一起走。”
林立冬點點頭,“我知道了。”
——
林西西林東和徐小晴也都買好東西,去牛車那集合。
他們三個買的東西不多,是第一個到的。
林東拿出剛才在供銷社買的酥餅,給了立春公公黃二一個,又讓西西和徐小晴先吃一個墊墊肚子。
徐小晴摸摸肚子,確實有點餓了,跑了這麼久,早上吃的飯給消耗完了,剛才雖然吃了串糖葫蘆,但那隻是零嘴,不是飯,不太能擋餓,她也買了酥餅,向林東道謝後,又說:“我也買了,我自己拿,你們吃。”
林東便沒再多說,坐到妹妹跟前,也拿了個酥餅吃。
林西西吃了一個墊墊肚子,喝了點軍用水壺的水。
等人快差不多到齊,又等了會兒,確定人不來了,黃二便打算走了。
有人舍得這一毛錢的車費,也有不舍得花的。
來的時候怕趕不上買需要的東西,坐牛車過來會快一些,走的時候便沒這個顧,隻要能在天黑前到家就行。
回去的路上,徐小晴又特意沒和西西挨著坐,她沒彆的想法,隻是不想做陪襯的綠葉。
到了村裡,林西西和徐小晴分開。
徐小晴微笑著離開,眼睛裡帶著幾分疏離,“西西再見。”
“再見。”林西西有種感覺,她最終和徐小晴還是要漸行漸遠了,突然覺得挺無趣的,成長的路上就是失去,遇到,在失去,在遇到。
李春杏磨好豆腐,又煮了豆花,看到這兄妹兩個回來,連忙說:“去拿碗,喝豆花,甜的還是鹹的?”
“我要甜的。”
“我要鹹的。”
兄妹倆一人捧了一碗。
他們還真餓了。
李春杏突然想到,“今天子陽那孩子過來找你們,他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出發好一會,他說去追你們,看你們這表情他應該沒有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