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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給我找八個男人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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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末,秦禪月正從副將的口中得知養兄受傷的來龍去脈。

她那一封信到了之後,養兄就開始排查軍中的奸細,那奸細看自己暴露,乾脆一刀捅了大兄,大兄昏迷不醒,亦不知道這軍中還有多少奸細,所以才會連夜回長安養傷。

一旁的副將還安撫秦禪月:“王爺征戰多年,肯定不會倒在這裡,大姑娘莫要擔憂,說不準過些時日,王爺就醒來了。”

秦禪月這樣一聽來,又覺得胸口間堆積的難過散了一些。

她想,最起碼大兄還完整回來了,總好過上輩子。

至於昏迷不醒——這四個字秦禪月聽見了就總覺得有人在給她養兄下藥,畢竟她現在也這麼給她夫君下藥,推己及人,大兄身邊的每一個心腹突然間都變得不大可信了。

秦禪月定了定神,問:“現下大兄還能喝藥嗎?昏迷時候用些什麼?”

“不喝藥了。”副將道:“早些年還喝,但完全沒用,現在也不用藥了,隻以漏勺送一些湯食進去。”

他們秦家軍的身子,與尋常人是不一樣的。

秦禪月點了點頭,道:“好,去從外麵提些水來,熱的。”

副將疑問:“大姑娘要做什麼?”

“給大兄擦身子。”秦禪月回的擲地有聲:“以後他的擦洗喂食都讓我親自來,旁人我不放心!”

誰知道他們下不下藥啊!她個枕邊人都下呢,旁的人她信不過。

上輩子大兄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這輩子,她一定要讓大兄好好活著。

副將渾身一震。

大姑娘敢洗,他們王爺都不敢受啊!真要讓大姑娘給王爺洗了,等大姑娘走了,王爺第一個把他給砍了!

副將隻能軟下語調,勸了又勸,最終打消了秦禪月這個荒唐的念頭,隻保證以後食水都由秦禪月過手,秦禪月才算滿意,但副將瞧著她,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果然,她當日下午就沒打算走。

她先給昏迷中的楚珩灌了食水,後又圍著這個人看傷摸傷,看了一會兒還抹掉了一會兒眼淚。

當夜,她本來都打算乾脆息在鎮南王府了,她實在是不想離開養兄的榻前,養兄一刻離開了她的眼,她就覺得有人要害養兄,但是就在她開口之前,忠義侯府的管家嬤嬤一路小跑來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秦禪月的眉頭微微擰起來。

她隻記著養兄了,都忘了忠義侯府那邊的事兒了,方青青的兒子殘了,她如何能罷休呢?

但她也不情願就這麼離開,思索片刻後,秦禪月叫人去將柳煙黛叫回來。

旁人信不過,柳煙黛她是信得過的。

柳煙黛來了王府之後,被秦禪月安置在楚珩廂房的旁邊,秦禪月叮囑她看準了,不準讓任何人碰觸到鎮南王。

柳煙黛雙手握拳,擲地有聲的應著:“婆母放心,我就在門口守著。”

秦禪月這才放下心來,提著裙擺,浩浩蕩蕩的回了忠義侯府。

柳煙黛便接替了秦禪月,繼續在廂房門口守著。

秦禪月走了之後,太子才肯冒出來半個身影,隻是眼瞧著門口又守上了一個,他今日怕是沒辦法與鎮南王詳談了,隻能作罷,並與副將告退。

副將親自送他。

太子臨走的時候,恰好從廂房旁邊的窗戶處經過柳煙黛,當時,柳煙黛正守著門,與一旁的一位老嬤嬤聊天,似是兩人極為熟悉。

那位老嬤嬤在問柳煙黛:“姑娘嫁到了忠義侯府,過得如何?秦大姑娘向來不是個好相與的脾氣,老奴聽聞世子爺不喜歡您,您現在日子可難做?”

太子並非有意偷聽他們說話,隻是他習武之人,耳聰目明,難免聽到了些,聞言下意識瞥了一眼。

那位名喚柳煙黛的世子妃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秦夫人說讓她守門,她就真固執的守著門,一步都不踏出去,好似“軍規如山”似得,一張圓滾滾的臉蛋很像是以前吃過的兔子糕,白白軟軟,還透著幾絲酡紅。

“婆母對我很好,我日子不難過。”柳煙黛聲線輕柔地回。

太子聽見了個音調,心想,聲量也像是兔子,看樣子是個性子溫吞和善的本分人。

那嬤嬤似是不大信,又追著問了幾句,言語間對秦禪月多為懷疑,秦禪月那樣的脾氣,真的能喜歡柳煙黛嗎?

柳煙黛一時情急,為秦禪月辯駁道:“真的!婆母對我很好的,世子雖不喜歡我,但婆母為了讓我開心,給我送了八個男人呢!”

行走在前麵的太子驚的微微挑眉。

八——八,嗯,秦府家風世子妃嗯

不甚端莊。

——

而此時,秦禪月已經從青天坊回了長平坊。

長平坊比青天坊距離皇城遠些,住的大概都是一品到三品的官員,坊間處處都是高門大戶,一家有什麼動靜,隔壁院子總能聽見些。

秦禪月回長平坊忠義侯府之前,忠義侯府可生了不少大事。

方青青的兒子周問山殘廢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侯府後,周淵渟興奮極了。

父親偏寵外室子,母親被父親忽悠著放棄了爵位,心上人和他弟弟苟且在了一起,所有人都拋棄他,但他偏偏最爭氣。

外室子想與他來搶,他便自己想法子守住自己的東西,現在外室子殘了,大陳從不給廢人發爵,到頭來,爵位還是他的。

這讓他有一種重新掌控一切的感覺。

今日,他能從外室子手裡奪回來爵位,明日,他就能從弟弟手裡奪回來白玉凝!這些本就屬於他的東西,他都可以一樣一樣的奪回來!

意氣風發的公子哥兒將自己拾掇齊整了,一路從自己的廂房而出,過了一道寶瓶門,經了假山遊廊,親自去瞧他的那位弟弟去了。

他到的時候,周問山還昏迷著呢,他躺在榻上,臉色慘白。

方姨娘守在床榻邊上,哭的驚天動地:“問山啊——”

他們娘倆剛要過好日子,怎麼周問山就驚馬而摔了呢?

周淵渟在一旁看著,謙謙君子的麵上浮現出了幾分不忍卒聽的模樣來,隨後在一旁安撫了幾句方姨娘。

“三弟一定會好的。”他這般說。

方姨娘隻顧著哭,也沒聽進去,周淵渟則自己離開,轉而問了父親在何處。

一旁的小廝小心地指了指堂中庭院內的涼亭。

周淵渟一路走過去,便瞧見涼亭內的父親。

忠義侯這段時間滄桑虛弱了不少,原本一頭烏黑的發鬢此刻也已經白了一半,他坐在亭中,瞧著都不像是原先的模樣了。

但周淵渟瞧見了他,並沒有半分心疼,反而覺得得意。

父親老了,這個府門,該由他來當了。

他神情自若的邁著四方步走過去,臨到了亭前,才換上了一副悲愴模樣,好似真的在為那位三弟傷心一般,進去給父親行禮,隨後安慰道:“三弟定會無恙的,雖我與三弟相識時間太短,但我亦是將他當親弟弟看待,兒子會為三弟祈福。”

周子恒瞧見了他的大兒子來了,見他大兒子這般傷心,不由得寬慰了不少。

他的大兒子還沒那麼混賬。

父子倆又敘了會兒話後,周子恒已提不起來一點精神了,他想回去看一看方姨娘,又實在脫力,隻能叮囑周淵渟:“去瞧瞧你方姨娘。”

周淵渟應下後,親自扶父親回秋風堂的廂房中休息,伺候父親入睡之後,他才轉而折返回自己的廂房,至於什麼方姨娘,他根本沒管。

但是他現在突然不想回秋風堂的廂房自己一個人躺著了。

他想在這府裡走一走,讓所有人瞧見他,讓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他的代價。

他的步伐一步一步往白玉凝的方向走去。

他去了一趟客廂房的方位,正巧,他到客廂房的時候,正瞧見白玉凝在客廂房中的小廚房中做糕點。

出塵纖細的姑娘抬起素手,將草席編製而成的鍋蓋緩緩拿起來,水霧氤氳間,午後的陽光落到她的發絲上,似是為她鍍了一層美妙的光芒。

那姑娘並不知道周淵渟的到來,而是專心的瞧著剛出籠的糕點——這是她給周馳野做的。

侯府的紛紛擾擾都和他們倆沒關係,他們倆每日靜悄悄的黏在一起,彼此都覺得自己是對方的唯一,那幽冷的祠堂中被他們添了一抹暖意,誰都離不開對方,正是濃情蜜意時。

周淵渟則站在小廚房門口,麵帶譏誚的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發現他。

白玉凝將那些糕點一一放進了食盒裡,想到一會兒要見到周馳野,她麵上便多了幾分歡喜,正含著笑一轉身呢,卻不料,正與門口的周淵渟對上視線。

那清俊高挑的貴公子含著笑站在門口,目光咄咄的落到她身上,像是要將她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白玉凝驚得心頭肉跳,猛地退後了一步,高聲喊道:“你,你做什麼?”

“白姑娘又在做什麼?”周淵渟譏誚著向前一步走,嗅了嗅廚房中剩餘的甜香,道:“原是桂花糕啊,給我弟弟吃的嗎——你便是用這種手段來勾引我弟弟的嗎?白、玉!凝!”

他的聲線逐漸猙獰,帶起了幾分恨意,他大步上前來,狠狠地抓住了白玉凝的手臂道:“你背叛我時,有想過自己的後果嗎?”

說話間,他用力去撕扯白玉凝的衣裳。

背叛了他的女人沒有好下場,他今日就在這裡要了她,日後他當了侯爺,就將她鎖在院中當個燒火丫鬟,隨意淩辱以泄他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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