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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涼沒想到,臨走時孫宇寰主仆又來了,他們也想跟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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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阿涼可不敢輕易答應,孫宇寰雖然最近看上去精神還成,但他那白的透明的臉色,和說不了兩句話就咳嗽的身體。
怎麼看怎麼病的比燕正雅還嚴重。
“孫公子,你要是有點閃失,錢之桃饒不了我,你還是不去了吧。”
沒想到孫宇寰直接給了一封信給她,阿涼疑惑的接過,低頭看了一眼,上書道“阿涼親啟”,是錢之桃的字跡。
阿涼打開看了一眼,那內容讓她眼前一黑。
心中某一種植物的生長率瘋漲。
裡麵隻有幾句話,“北大夫讓他多出去轉轉,隻要在寧州之內,不管你去哪都把他帶著。”
當然後麵還備注了一句,去深山除外。
這都什麼跟什麼,她一個弱女子帶著兩個病號出門,是真不怕被土匪盯上啊。
最後,阿涼還是帶了孫家主仆,不是因為錢之桃的信,而是為了燕正雅,阿涼希望兩人成為好友。
他們都是被病痛折磨的人,且都不能太勞累,想必有很多共同話題。
他們先去的是離寧州城最遠的定城,定城的異族人不多,但卻是最亂。
這座城在以前是屬於永昭的,二十四年前,大庸和永昭打了一場大仗,不用說,永昭輸了。
既賠了公主又賠了城池。
那公主就是燕子實的母親,定城聽著說永昭公主的陪嫁,到了大庸,必然就是大庸的疆土了。
因此,這座城裡亂的很,縣令是大庸派過去的,但底下的小官和百姓卻是永昭人。
且,這個地方還駐紮了西南戍邊大軍的一個營,就是為了防止定城的永昭人出幺蛾子。
當阿涼了解了定城的情況後,直呼造孽,這永昭人也是奇葩,給公主陪嫁錢財都比城池強。
這樣一搞,不是讓定城的永昭百姓變成了囚犯嘛。
誰家一個縣城需要一個營的戍邊軍隊駐紮。
簡直扯淡!
一行人花了十日終於來到了定城,之所以花這麼長時間,不是因為有多遠,是他們行程實在太慢了。
看著城門口站崗和城牆之上巡邏的士兵,阿涼歎息。
整天被這些人盯著,就算是正常人也會害怕吧。
不管做什麼都被人監視著,也不知道這人會不會恨當時的永昭公主。
“什麼人?”
就在馬車靠近城門時,他們被擋住了。
阿涼無語,你可以檢查路引,你不能惡聲惡氣的這樣啊,還問他們什麼人?這該如何回答。
影三很有眼色的把證明知府的大人的文牒遞了過去。
那人打開看了一眼,表情卻不相信他們是知府。
“假冒知府也應提前了解了解知府大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會來這裡嗎?”
阿涼給氣笑了,“那你想我們怎麼證明?”
“除非知府大人出來一見。”
這倒是個好方法,“你認識他嗎?”
阿涼原本以為對方會遲疑,沒想到他驕傲的一揚頭,“我不認識,但我們將軍認識。”
主管一個營的都尉是從五品,一個州的知府也是正五品,還好,還好,他們的官職比較高。
那士兵說完再也不搭理他們了,隻給身後一個小兵耳語了幾句,那士兵快步跑開了。
阿涼斂眉沉思,估摸著對方是真的去找了他們將軍。
她連忙鑽進車廂,“怎麼辦,我們不知道狄池和這位袁將軍怎麼認識的,在哪見過。”
要是被揭穿,他們完蛋了,對方可是手裡握著兵的人。
做狄池裝扮的燕正雅此時在和孫宇寰下棋,他淡定的放下一枚白棋,“定城是寧州治下,這位袁直的品級又沒有狄池高。
他們要是相見,隻能是狄池來寧州上任時,這人來拜見過。”
他的話讓阿涼恍然大悟,對啊,她怎麼沒想到。
自古文官和武官都不怎麼對眼,雙方都看不上對方,除了必要的見麵
,兩人估計再不會有交集。
再說了,他們最近研究了很多狄池在任時,寧州的事件文書,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件。
想到這裡,阿涼也不擔心了,坐在車裡等著那袁直將軍來。
等了大概一刻鐘,車外傳來拜見的聲音。
“下官袁直拜見狄大人,底下士兵無禮,還請大人見諒。”
孫宇寰不解,“他還沒確認,怎知我們就是知府的人?”
阿涼把窗戶上的簾子掀開一個縫,眼睛透過縫隙打量著這位都尉,嘴裡還在替孫宇寰解惑,“因為他很清楚,寧州地界沒彆的大人物會來。”
寧州都懶得有人來,彆說定城這地方了。
誰家好人來這裡。
那人不愧是能被稱為將軍的人,英武得緊,下巴上還有一小撮胡子
,不是武官的那種密密麻麻的大胡子,反而是文官那種周圍剃的很乾淨,隻剩中間一小撮的那樣。
那少的可憐的胡子,配上他英朗的麵容和高大的身形,阿涼無端的看出了一點萌感。
在她思考的時間,燕正雅和袁直已經搭上了話。
“本官慚愧,自上任寧州十幾年來,從沒巡視過寧州治下的各個縣城,現如今寧州百姓的日子日漸好轉,想起彆
的縣城,實在夜不能寐。”
袁直是個粗人,沒讀過多少書,也讀不來,但他喜歡結交讀書人。
十幾年前,就有意和新任知府大人結交,但他一副不耐煩的神情,讓他以為,對方和彆人一樣,看不起他們讀書人。
他也就歇了心思。
可剛才這一席話,顯得大人既謙遜又心懷百姓,和他記憶中的人相差甚遠。
難道是時間過的太久,自己記錯了?
“大人言重了,快快進城!”
有了他鬆口,等待已久的馬車這才動了起來,
行駛在寧城的街道上,阿涼又透過縫隙在觀察外麵。
很奇怪,那些士兵對老百姓的態度很不好。
但騎在馬上袁直就跟沒看到一樣繼續前行,就好像這種事很尋常一樣。
還有老百姓對於士兵的態度,也算不上好,雖然害怕,但眼中的恨意不減。
定城劃給大庸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為什麼這些人還這麼仇視。
等士兵走遠,他們甚至朝著軍隊的方向吐口水,這是多麼侮辱人的一件事,但士兵們卻好像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