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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腸子都被扯出來,腦花白花花的流了一地。
眼前這年輕人聽的臉色發白。
慘,真慘,要多慘有多慘!
“嬸子,您彆傷心,進來吧,既然遇到
了,能幫一把就得幫一把。”
他都沒有問,你丈夫孩子都遇難了,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很輕易的就放阿涼進去。
阿涼垂下眼簾感謝,心裡想的卻是,估計自己剛靠近這裡,寨子裡的人就已經知道了。
他們不確定自己的身份,隻得放進去。
要是官府的人,那他們直接殺了了事。
要真是避難的災民,那也不能放出去,要是引了更多的難民進來,那他們的位置遲早要暴露。
阿涼就是明白她們的
這個心理,才自信滿滿。
不管他們信不信自己,都會放自己進去。
等進到寨子裡麵,才能感受到規矩的森嚴,周圍居然還有人巡邏,那些人看到陌生的阿涼,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專心的做自己的事。
要是個普通山村,來了外人怎麼可能不好奇?
越往裡阿涼越心驚,這個似村子的地方根本不是寨子的全貌,村子背靠著的山,被他們鑿出了很多洞。
那年輕人正帶她走進其中一個。
“後生啊.....我們這是?”她的臉上適時的露出害怕的神色。
帶她進來的人還當阿涼害怕了,他笑的更無害。“嬸兒,您彆怕,村裡人為了防猛獸,大多都住洞裡的。”
“真的?”阿涼半信半疑。
“真呢,快走吧嬸兒。”
“這麼老實敦厚的小夥,應該不會騙人。”阿涼自言自語的跟著進了洞。
這洞其實不怎麼深,那年輕人推開門的一瞬間,裡麵燈火通明,一股熱氣迎麵撲來。
大多都在劃拳吃酒,酒味熏的阿涼頭腦發昏。
她想問帶她進來的那人,“後生,這是.......”
結果一轉頭,身後哪有人,那人早不知去向,留她一個人捏著衣襟顫抖著身子站在門口,實在不曉得是進還是退。
裡麵的人酒也不吃了,拳也不劃了,一雙雙眼睛都盯著阿涼。
阿涼把一個農婦的害怕表現的淋漓儘致。
她反應過來想跑,可人家早把她身後的門關了。
阿涼開始哭訴,“你......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剛才那個後生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阿涼拿著破爛衣袖抹眼淚,邊哭邊在心裡想,幸虧她來的時候,問禦醫要了一種在塗在臉上洗不掉的藥水,要不然,她在哭和流汗這一關就能露餡。
“我....我就是個在林子裡迷了路的婦人,你們放過我吧。”
說著阿涼癱在地上哭的打嗝,
在外人看來,完全是被嚇癱了。
“哈哈哈......大溜子,你不是說想要個女人嗎,這不......來了。”
“就死,就是,大溜子前幾天還在抱怨,自己都三十幾了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看來老天爺是有眼的,還真給看到了。”
那被叫大溜子的,是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他本身就黑,現在被同伴當眾說出自己還是童子雞的事,臉上的黑色更深了一層。
他把這些人對自己的取笑都怪在了阿涼身上,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就她?那臉比前頭的樹皮還糙,皮膚比老子還黑,我寧可上了那邊關著的那小白臉,也不
......”
“大溜子!”
主位上一直沒說話的光頭,在聽到大溜子的這話,立馬出聲嗬斥。
阿涼本來垂頭縮在牆角專門哭呢。
聽到這話,抹淚的手頓了頓,接著又若無其事的嚎了起來。
“哎呦,我怎麼這麼命苦呢,大水來了,好不容易逃出來,結果丈夫兒子又被熊瞎子吃了,現在又進了賊窩.....
哎呦~”
眾人大概沒想到,這婦人沒被他們的陣仗嚇死,反而倒地就嚎。
這......這跟潑婦有何區彆。
主位上的光頭看著底下的婦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皺著眉頭吼道。“彆嚎了!”他故意做了一個特彆凶的表情。
果然那婦人嚇得立馬止住了聲音,但是打嗝一直停不下來,關鍵是伴隨著打嗝聲,那眼淚鼻涕還在往下流,也就是說,她隻止住了哭聲,但依然在哭。
她還不嫌臟的用袖子抹了一把,那個場麵。
嘔!
一群還在吃肉的大老爺們瞬間吃不下去了,這娘們怎麼比他們還埋汰。
光頭忍者惡心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阿涼在來的時候,早就和燕恒串聯好了,所以回答起來很順利,她哭哭唧唧的說。
“我叫梁招娣,夫家是山下小林村的林大山,我們生了兩個兒子,三個閨女,我大兒子叫.......”
看她想把自己家有幾隻雞都想說一遍的樣子,那光頭連忙出聲打斷,“行了,我知道了。”
低著頭的阿涼想到眾人對他露出那嫌棄的表情,她心裡暗罵,他們有什麼資格看不起自己,比自己還不講衛生好嗎?
她剛進洞的時候,差點沒被裡麵熏死,臭腳丫子味加上酒肉味,那也很酸爽。
看她還在自顧自的哭,上麵的光頭不耐煩了。
“老婦,你也看到了,我們是什麼人,所以給你兩條路,要麼殺了你,要麼給各位爺們洗衣,當然,有人要你的話,也可以成個家,畢竟你老頭也不在了。”
他沒有說讓阿涼做飯,顯然是不信任她。
阿涼扮演的本來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婦人,聽完連忙點頭,“我洗衣服,我洗衣服......”
光頭:"嗯,帶下去吧。"
等阿涼被關到了他們的牢裡,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她扒著欄杆大喊,“不對啊,不是讓我洗衣服嗎,為什麼關了我。”
看守的一句話不說,沒人回答她,阿涼也不嫌累,她一直問,一直問,中間還夾雜著哭喊聲,直給那兩個看守的人煩的耳朵疼。
“彆嚎了,再嚎喪老子殺了你。”
“你們不講信用,光頭老大都說了
讓我去洗衣服,你們卻關著我,我要告狀。”
看守中有一個脾氣暴躁的,實在受不了阿涼的,他提著刀就要走上前,被另一個人拉住了,“好了,彆理。”
“可她真的很煩啊!”
攔住彆人的那人歎了口氣,隻好來到阿涼麵前,“你
彆喊了,先關幾天,到時候會放你出來的。”
“真的?”
“很真。”
阿涼這才破涕為笑,胸口拍的邦邦響,“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