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心裡很煩躁,眼看真人說的修行時間就要到了,還要被這種破事絆住腳。
他想發火,但下麵跪著的是管溫茂,“愛卿有何委屈細細道來。”
“就在三天前,四皇子殿下毆打微臣侄女,導致她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原本安靜的朝堂因為這件事變得沸騰起來。
嘖嘖嘖.....不愧是四殿下,連皇帝寵臣的侄女都敢打。
“老四,管大人說的可是事實?”
早在打了之後,燕修然和燕正雅就商量好對策了,所以他現在根本不急。
“陛下,管大人說的太嚴重了,兒臣隻是踢了她一腳,且兒臣這麼做事有原因的。”
事情到了這份上,天元帝知道,今天的修行是趕不上了。
隻得下朝了讓真人給天尊告罪,自己晚上再修行。
想到這裡,他的屁股坐實了,準備安心聽聽他這好兒子究竟做了什麼。
連一向溫文儒雅的管大人都來告狀了。
“說吧,到底什麼原因,讓你對一個弱女子動了手。”
燕修然不慌不忙跪到管溫茂旁邊,但開口卻能嚇死個人。
“那管小姐一直糾纏太子殿下,殿下拒絕過很多次了,她不聽不說,還變本加厲。
她說她就想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她將來一定會將兒臣踩在腳下。”
聽了這話的管溫茂暗道不好,這死丫頭怎麼沒跟他說,當時太子在場。
管小姐可真敢想敢說啊,四殿下也真敢信。
有那膽小的臣子已然驚呼出聲,膽大的則老神在在,看戲的姿勢都擺好了。
眾所周知,先皇後仙逝八年,陛下當眾說了不會續弦,也沒有讓後宮哪個妃子上位的打算。
陛下對先皇後用情至深呢。
管小姐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看上了那位子,但
和陛下不可能,隻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太子。
皇帝聽完沒發表任何意見,好像是在神遊,又好像在思考。
過了好一會,他才不確定的開口問。“和玉啊,”和玉是管溫茂的字,這是他高中探花時先皇
賜的。
“陛下,微臣在。”
管溫茂知道這一局他要輸了,不管自己再怎麼受寵,璐璐能說出這種話就活不了。
“聽說你那侄女今年也有十九了,還有著上京第一美人的稱號。”
管溫茂一時竟不知陛下什麼意思,他遲疑了一秒說。
“都是大家的抬愛。”
隻有燕修然和燕正雅嘴角神同步的抽搐了一下,雖然隻有短短的一下,但有那眼尖的還是注意到了。
大家都選擇性的忘了,皇帝年輕時也是好顏色的。
為什麼皇後娘娘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還不是被後宮的臟手段害的。
娘娘是中毒身亡的,還是慢性毒藥,雖然時間過了八年,可還有很多人記得的。
陛下和娘娘是少年夫妻,大概是娘娘仙逝讓陛下愧疚,後麵才沒有選美人進宮。
可一個人的愛好怎麼可能輕易改變呢。
“愛卿是大庸的棟梁,既然你侄女想
做那最尊貴的女人,讓
禮部看個日子進宮吧,這宮裡也該有個皇後了。”
看吧,上了年紀的聰明人一臉的果然如此。
隻有不太知往事的,想不通,為什麼說不會再立後的陛下忽然要立後。
底下跪著的燕修然隻想笑,果然,父皇最疼愛的還是太子殿下啊。
畢竟是先皇後唯一的子嗣,她活著的時候,太子的恩寵也許就那樣,但是她死了,死人有時候可比活人厲害。
“微臣叩謝陛下隆恩。”
這件事的整個過程,太子都沒出聲,也算是默認了燕修然的說辭。
直到皇帝走了
,管溫茂和燕修然才起身。
站起身的燕修然都沒打算掩飾自己的好心情。
“恭喜管大人又一次榮升皇親國戚,還有管小姐得償所願。”
管溫茂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了,宮中宜妃是他姐姐,現在侄女又要進宮,還是皇後,比她姑姑身份還高。
再加上自己和陛下的關係。
這都什麼跟什麼,一想到這些,管溫茂就頭疼的緊。
他們管家都要成為上京的笑話了。
“四殿下,這一局我認輸。”
燕修然才不給他麵子,兩人早在殷家那件事時,就不可能和解了。
“管大人真愛說笑,我又沒跟你比試。”
說完追著前麵太子的背影而去,略過管溫茂時又嘟囔了一句。
“不愧是管家,當真是滿門榮光啊。”
——
當聖旨到管家時,管璐隻覺得天塌了。
她從十五歲盼到了如今的十九,四年,整整四年,她因為年齡被京中的其他女人背後蛐蛐了多少,她都忍了。
為什麼,為什麼是進宮?
陛下都五十多
了,她花一樣的年紀,為什麼要嫁給一個老頭。
管璐在宣讀聖旨的公公麵前當場昏死了過去。
這讓大家的麵上都不好看,尤其那公公還是洪公公的義子。
連管老大塞過來的銀票都沒拿,冷著臉上了馬車,“管大人有時間還得好好教導教導子侄。”
沒等管溫茂說話,馬車已經揚長而去。
管溫茂不知道自己怎麼進門的,他腦子裡鬨哄哄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路過管璐身邊時連她看都沒看一眼。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想不想進宮都無所謂,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
管家人為什麼可以借著他的勢如此無法無天,還不是因為知道自己的隱疾嗎?
他們覺得她管溫茂百年之後除了依靠他們,沒有彆的選擇。
當初宜妃提出那種事他忍了,現在還讓自己被一個宮裡的下人這麼訓導。
管溫茂回到書房就把自己關在了裡麵,身邊的侍衛更是遠遠的守著他的院子,一個人都不許靠近。
他們知道,大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把自己關在書房一個晚上。
書房裡,管溫茂熟門熟路的打開一個暗格,取出一個檀木小箱子。
裡麵是各式各樣的……。
不一會,書房裡難耐的低吟,和q事過後舒爽的歎息聲傳了出來。
等餘韻過後,管溫茂看著眼前的東西,屈辱的全部掃到了地上,他癱軟在床榻。
過了很久,他一件一件穿好衣服,又把掃落在地的東西撿起來清理乾淨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