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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修然很生氣,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好像是氣自己的不舍猶豫,又好像在氣阿涼的不在乎,一副他們想怎樣就怎樣的態度。
他想要阿涼和自己有同樣的心境,他想要阿涼......
想起那張明媚的臉,燕修然心頭一跳,他想要那雙狐狸樣的眼睛看自己,裡麵有自己的影子......
明明他前幾天還在提醒自己,不能讓女人擾了心神。
距離他們三人一起看戲已然過去三天,他敷衍太子說他考慮考慮,還開玩笑似的問太子,他有什麼好處。
他的本意是想為難太子,也讓阿涼看看太子其實沒那麼喜歡她。
可太子很乾脆的說,替她擺平管家。
最近管家在朝堂上處處針對燕修然的人,宜妃在後宮更是和端妃過不去,端妃那樣綿軟的性子,光是自保就已經筋疲力儘。
更何況她真不是個聰明人。
燕修然能平安長這麼大,沒病沒災,完全是自己從小就聰明,再加上很得太後眼緣。
現在太後不在了,成年皇子們也一個個出宮,後宮中端妃的處境其實不那麼樂觀。
更糟的是,燕修然還打了管璐。
不管因為什麼,他打人是事實,就算皇帝不追究,管家心裡也會揪著不放。
管路的父親雖然沒有官職,可他是全國最大的茶商和布商,宮裡的茶甚至都是管家供應
的。
燕修然知道,管家還是低調了,他們要是想當皇商,根本沒有現任皇商段家什麼事。
其實太子提出這個買賣很劃算,燕修然清楚,阿涼也明白。
管家雖然沒膽子針對四皇子,但卻可以惡心他,針對他下麵的人。
隻要是做官的,誰可以自信自己沒留下點汙點。
回來三天,燕修然把自己關在書房兩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他對阿涼的心境。
什麼時候變的,他不是個笨人,知道自己這樣意味著什麼。
阿涼很吸引人,應該說她能吸引很多人。
笨的垂涎她的美貌,聰明的看上她的性格和智慧。
當第三天,燕修然差人來找阿涼時,她難得的精心打扮了一番。
上身穿著古董白填錦琵琶袖蘇錦直領對襟,下身是深綠褐色斜行針寶照大花錦羅裙。
頭發綰了個隨雲髻,精致的雲鬢裡點綴插著寶藍點翠珠釵,耳上掛著澆鑄養殖珍珠耳墜。
細腰曼妙係著分散黑色如意流蘇網絛,上掛了個銀絲線繡蓮花香囊,腳上穿的是繡玉蘭花寶相花紋雲頭小靴。
阿涼從沒這麼認真的打扮過,她知道自己的相貌是怎樣的,其實這一身並不是最適合她這張臉的打扮。
儘管這樣,已最為耀眼。
就連院子裡灑掃的小廝都頻頻回頭。
青雀更是從頭誇到尾,姑娘您真好看,姑娘您跟仙子一樣。
她沒讀過書,不知道怎麼更有水平的誇人,但恰恰就是這樸實的話惹的阿涼頻頻發笑。
她摸了摸青雀的頭,神情溫柔,“傻丫頭,比你家姑娘好看的人也不少,你見識太少。”
說完阿涼不理會身後人,徑直離開了。
“殿下.......”
這是阿涼第二次對燕修然行跪拜禮,第一次是在肅州。
燕修然看到如此打扮的阿涼,他的心怦怦跳,像是被什麼東西猛的撞了一下又一下。
他仿佛是在品味空氣一般深呼吸一口,好像如此才能壓下心裡的悸動。
這次他沒有第一時間就讓阿涼起來,他坐在書桌後俯視跪在地上的人。
“決定了,要去太子府?”
這次的阿涼也不一樣,她微微抬頭直視燕修然,語氣溫柔又殘忍,“殿下的想法難道不是和奴一樣嗎?”
她也不是蠢蛋,燕修然每每的情緒失控,不就是因為對自己有了那麼一點興趣嗎?
可這點興趣太少了,和他的大業比不了。
況且她也不會一無所有的去賭一個男人的真心。
她是賭徒,但她不會賭男人。
燕修然有時候很討厭阿涼,她太懂自己想要什麼了,不,不是自己,是他太懂男人了。
她總是能猜出自己心裡想要的是什麼。
這讓他難堪。
“還記得自己要做什麼嗎?”
其實燕修然知道,這次放走阿涼她就真的飛了。
給太子送人,他自己不可能扣著人家的賣身契,阿涼不想為自己做事,安安心心待在太子後宅的話,誰也拿她沒辦法。
阿涼就像知道
他的想法一樣,神情堅定,“殿下,阿涼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您救了我這件事我從來沒忘。”
“其實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就算拿到身契也可以聽我的話。”他自顧自的說。
“可阿涼,你替我擋的那一箭,我永遠記得。”
所以,你是真的自由了。
阿涼因為他的話愣住了,她其實有些心虛,那個時候她算過角度,燕修然中箭必死,而自己卻不會。
殷橫箭來的方向是按照燕修然身高的角度射出的。
阿涼看著上麵的那人,心說,他其實也不是個壞人,身為皇子想要登頂沒有
錯。
那個位置太誘人,隻要處在皇子位上,就有可能得到,多大的誘惑啊。
更可怕的是,如果上位的兄弟和自己不和,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想活就得爭。
而燕修然利用自己這點,阿涼也能理解,他們不熟,自己還是他救的。
一個賣身了的賤奴,在作為皇子的燕修然眼中有利用價值,她應該感到高興。
如果自己和燕修然的位置換一下,阿涼相信,自己會比燕修然做的更絕。
“殿下,其實那次我是故意的,如果當時那支箭對我有生命威脅,我是不會擋在你身前的。”
她把人性說的如此直白,燕修然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想,阿涼為自己擋箭,可以是責任義務,也可以是心悅他,唯獨不可以是故意。
這一瞬間,他心頭的熾熱和躁動都冷了下去,連帶著臉也發青。
“你......你敢不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殿下,我當時想的是,這種方法才能讓您記住我,您手底下那麼多能人,事情又多。
忘記一個無關緊要的丫鬟很容易,而作為下屬不被記得很慘的。”